第537章

其实夙夜忧若是想要，大可将白苗苗带回大西凉，身为一国皇帝，这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但是他冷血的程度，当真也是坐实了他暴君的实名。

放过白苗苗，将白苗苗和白无双的孩子做了交换，如果说一开始，对于月嬷嬷来说是因为忠心，和来自于对白苗苗的同情。

那么现在——

她的这份忠心，早已随着时间的消逝，自己所享有的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慢慢的消失殆尽了。

旁人永远是旁人，只有自己才永远是自己。

白无烟虽说对她有恩，但是这些年她也是忠心伺候了，就连她女儿的命，也是她冒险因为对她的忠心而换来的。

在从白苗苗的手上吃了苦头之后，多少次，被这个小贱丫头戏弄玩弄于股掌之间。

月嬷嬷都会后悔自己曾经的选择，早知道....

早知道当初在白苗苗一出生的时候，就将她给掐死，让她去陪着她那才病重生下她，就离世的亲娘！

现如今，当年的真相，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她甚至都不敢告诉白无双，白苗苗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的女儿，早在她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依照白无双的为人，若是知道她欺骗了她这么多年，最后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月嬷嬷以为，当年的真相，会在她的心中隐瞒一辈子不为人知。

直到她死的那一刻，都不会有人知道。

但是，她忘了。

忘了这个世上还有着一个叫南九卿的人。

在南岳伺候白无烟的那些年里，她身为奴才，虽说和南九卿这个身份尊贵，九五之尊的皇帝没有什么过多交集。

但是，白无烟的住处，南九卿是常去的。

这个男人，看似温润雅和，仿佛做什么事情永远都不会生气，但是他心狠手辣的程度，放眼其他两大强国的皇帝，都是丝毫比不上他的！

有时候就连白无烟都会喃喃自语的问她：“月嬷嬷，你说，阿卿是真的喜欢我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对我的爱？”

宠，也确实够宠。

她若是想要什么，他也全依着，尽全力给她。

可——

也就除此之外。

这是一个很难让人捉摸的男人，他的喜怒哀乐，他的悲伤他的心境，他的想法，这些都是不为人知的，他永远都是面带三月，如沐春风的笑意。

就连白无烟，他的枕边人，与他相处的这些年里，她也没有摸清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若是说不爱。

这些年里，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也只碰过她一个女人。

他身份尊贵，样貌出众，身世又是这世间所有的女子所垂涎的。

引以为傲，让世间女子见了都为之痴迷的一张倾城俊颜，身边自然不缺貌美如花的女子。

白无烟的姿色，并不算多倾国倾城，顶多算是一个小家碧玉，她想。

如南九卿这等优秀的男人，不该只守着她一个女人才是。

但——

他确实又只守着她一个女人。

每当她不确定，带有着不自信去问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爱她的时候。

他的回答，永远只是那句，温润含笑，声线温柔细腻到让人心神荡漾，他总是习惯性的拉着小女人的手放到胸口上，反问她：“摸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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