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向嘉烨一脸玩味的笑，甚至还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他是真的没想到第一次代表迪嘉到上海谈合作就会遇到自己睡过的人。
杨柳已经被他拉进联络黑名单五个月，这个人他都忘的差不多了，可再见面之后，杨柳那些春心萌动的小表情又唤醒了向嘉烨的记忆。
他记得杨柳是个母性泛滥的，有点小固执，又总会吃他软磨硬泡那一套手段的家伙。
另外，他还记得杨柳的吻总带着香水菠萝的滋味，甜美又多汁。
本来向嘉烨不希望把私生活跟他将要承担起来的工作搅在一起，他才会不客气的挑杨柳毛病。
后来再仔细观察，杨柳非常努力想要公私分明的态度让向嘉烨感到放心。
既然如此，他们也就公私分明的继续玩玩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一个人被流放在上海也会寂寞，与其再去物色新的床伴，还不如找杨柳来的方便。
而且杨柳已经通过向嘉烨的实操验证，很容易控制，在床上努力迎合的很让他满意。
匆匆分别之后有一阵子向嘉烨时不时还会回味起这个人，那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这会儿已经全都找回来了。
何况杨柳已经被他甩过一次，没有拖泥带水的让向嘉烨心烦，省心两个字在向嘉烨这里是非常重要的加分项。
肖依然见向嘉烨把杨柳一起带到总裁室，略微一迟疑。
“肖总，我走错了楼层，正好撞见一个叫jason的强壮男人正在动用武力企图伤害他的上级领导。”向嘉烨正色，很绅士的将手放在杨柳后背推他往沙发跟前走，“听说jason是丧尸城项目的美术负责人，让我不免有些担忧。”
“jason？”肖依然意外又不完全意外，那人是kevin从美国挖来的大佬，可能以前在那边嗑|药嗑多了，画起画来迸射出的灵感精妙绝伦，可说起那货的为人，就连肖依然都忍不住要头疼，“他动手了？跟谁？”
杨柳骑虎难下，他没想到向嘉烨嘴快到这个程度，他分明说了不让向嘉烨干涉jason的处理。
向嘉烨一摊手，把杨柳往前推了一步。
肖依然眯起眼体会了一下杨柳脸上复杂表情所代表的含义，他挑眉，“jason揍你了？”
“没，没揍成。”杨柳尴尬的摇摇头，“其实事情没那么严重，jason性格我多少也算有一些了解了，只要我……”
“杨经理，请恕我插句嘴。”向嘉烨一本正经，“无论jason工作能力有多强，他这种暴戾的性格留在丧尸城项目就像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今天我及时赶到他才没得逞，如果我没来呢？你现在还能这样平静的替他说话吗？”
杨柳回头瞪他一眼，再转向肖依然，“我不是替jason说话，我只是认为一切都应该以项目为最优先考虑，jason的美术创作能力在许愿海是很拔尖的，权衡利弊的话，也要考虑他能为项目贡献更多，还是带来负面影响更多。”
肖依然暂不表态，淡淡一笑，把他们请到沙发里落座。
功夫茶泡起来时间的流逝仿佛都变慢了，肖依然热了茶具，洗了茶，似乎也考虑了个完整。
肖依然笑看着向嘉烨，“多谢向总挺身而出保护杨经理。正如您所说，项目内留一个炸弹我们谁都不会安心。”
“肖总……”杨柳还是觉得这个决定过于草率。
“也如你所说，每一个决定都要权衡利弊。”肖依然那双好看的瑞凤眼再转向杨柳，“原本权衡利弊jason还是可以用的人才。但他当着向总的面跟你动手，我再次权衡利弊，他就不是那么合适的一个人选了。”
向总两个字被肖依然刻意强调读了重音，杨柳明白肖依然的意思，也就不再做无谓的劝说。
三个人三杯茶，向嘉烨笑道，“聂总看人果然很有眼光，杨经理行事准则对事不对人，哪怕被威胁到安全也愿意将项目放在第一位，这种专业精神可不多见。”
肖依然抿了口茶呵呵一笑，“哪里，我和小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比如jason，今天的闹剧真是让向总见笑了啊。”
俩人相视一笑，肖依然也算帮聂踱给向嘉烨一个台阶下，毕竟之前开会的时候，向嘉烨过问许愿海用人标准，聂踱很不给他面子。
向嘉烨顿了顿，又说：“聂总领地意识极强，丧尸城项目与贵方合作的话，我方难免要常常过问贵方的资源调配和团队情况，不知道这一点会不会引起聂总的不悦？”
“合作一旦建立，小踱领地意识只会变得更强。”肖依然平静的以微笑来面对向嘉烨，“我和他以及许愿海上下都会把贵方当成自己人看待，我们双方将一并形成更广阔的一片领地，小踱会更尽职尽责维护我们的共同利益。”
杨柳也算职场上的老人了，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周旋还是感觉费劲。
这就是他不喜欢应酬的原因了，说话弯弯绕太多，有什么不直说，非要互相试探完对方的底线再画出恰当的边界。
三十岁的肖依然不会在初出茅庐的向嘉烨面前落下风，但向嘉烨手握ip，谈起合作来就更具备主导权。
肖依然只能适时退让，不过聊到聂踱，他底线摆在那里，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在外人的质疑中维护好聂踱的体面。
眼看就到了晚饭时间，jason一事在肖依然决断之后便失去了继续讨论的价值。
聂踱带参观的韩国人一起到总裁室喝了杯咖啡，准备出发去肖依然的私人会所。
一般的客户进不去那个会所，杨柳不知道该不该跟着，还是向嘉烨开玩笑提议让杨经理一起来，说想看看如此严谨认真的杨经理酒后吐真言的样子。
玩笑话引起众人起哄附和。
一辆卡宴领路，后面跟了四辆埃尔法。
杨柳是跟肖依然和聂踱坐在卡宴里的。
路上肖依然边开车边问杨柳，“你跟jason怎么打起来的？”
杨柳一言难尽，“只是为了跟他对pre-demo阶段的人员结构，他希望一开始就把美术组人员配齐，我建议根据项目不同阶段的实际需要，在pre-demo阶段控制团队体量，给美术组配合适的岗位和人数。”
“嗯。”肖依然看聂踱一眼。
聂踱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做了决定，“jason这次要打的人是杨柳，实际得罪的人是向嘉烨，我能理解向嘉烨对jason的顾虑。明天我给kevin打个电话交代一声，把jason送到日本陪他做本地化工作去吧。”
肖依然担心的不是jason的去留问题，而是向嘉烨是否会因此降低对许愿海的考察评价。
“向嘉烨是迪嘉集团董事长家里的小公子，他之前很少参与迪嘉的业务，突然空降到韩国分部可能是因为年纪到了，该历练了。”聂踱对此倒是不太在意，“他才二十二岁，迪嘉还真能让一个毛头小子做决定？我估计这次陪他来的那个朴总才是实际拍板的人，晚上让杨柳跟向嘉烨多喝几杯，你把姓朴的陪好，我看情况跟你俩打配合，其他韩国人交给红男绿女去伺候吧。”
杨柳被向嘉烨真实身份震的浑身毛孔都炸开了，但他又不能追问。
聂踱还说要让他陪喝酒，杨柳坐在后排一想到要跟向嘉烨拼酒人都麻透了，他根本喝不过向嘉烨的，“两位，让我负责向总会不会有点大不敬了？”
“虽然他一开始对你比较排斥，但后来他帮你解除jason的暴力危机，你们不是眉来眼去变得很和谐了吗？”肖依然等红灯时候回头瞥杨柳一眼，“看不出你有两把刷子啊，向嘉烨原来好你这口？”
“别乱开玩笑。”聂踱啧了一声，“杨柳是个老实人，你别欺负他。杨柳啊，我让你陪向嘉烨一来看他对你态度有所软化，二来，我年纪大了，实在是喝不动了，你就算帮我挡挡酒好了，照顾照顾我这个老年人。”
“胡说八道。”肖依然皱眉训他，“你哪里老？你在我眼里永远二十八。”
杨柳心虚的没办法接话。
车开到位处郊区的独栋别墅天色已经快黑了。
这个会所平时养着很多漂亮或帅气的服务生，就是为了贵客来时能提供周到的接待。
晚宴桌上把沪上最有特色的菜摆了一半，又把非常地道的韩国料理摆了另一半。
杨柳在向嘉烨身边正襟危坐帮他倒酒取公筷夹菜。
商务餐桌上觥筹交错之间，杨柳大腿根被向嘉烨边跟旁人聊天边摸着抓了一把。
杨柳狠狠咬住牙才稳住没跳起来，他把向嘉烨手拉开的时候，又被握住手挠了挠掌心。
杨柳已经说不清楚现在他对向嘉烨是什么感觉了。
短短一天时间，他都快记不起向嘉烨在泰国陪他时的点滴细节。
那时候向嘉烨只是个伴游，今天，向嘉烨是迪嘉集团董事长的小儿子，是空降在迪嘉文娱韩国分公司的副总裁，更是桌上身份最尊贵的客人。
想起向嘉烨留给他的那张六十万的银行卡，杨柳只觉得自己非常脑残。
一个伴游怎么可能帮客人补回旅游期间的所有开销？出手这么阔绰，他早该想到向嘉烨身份没那么平凡。
想到那六十万，杨柳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理解向嘉烨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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