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支付宝，到账……
王楚楚按照陆平的指引，来到西安入住了凯悦酒店，陆平让楚楚先在这里住两天，等其他的合伙人都到齐了，他再安排大家一起吃饭，谈新戏的项目。还说这次如果谈得顺利就不是单演话剧那么简单了，可能直接会让楚楚参演项目方投资的网剧，而且是会上优爱腾之一的平台播放那种。王楚楚禁不住诱惑再次投入了陆平的怀抱，她不知道的是，后面有一个巨大的陷阱在等着她。
方昊继续在南京笔耕不辍，他帮朋友的赶的是一个话剧剧本，之前这个剧本曾投过某个戏剧节，被一家投资方选中买下后要求修改，据朋友说这个本子也就卖了不到20万，但是反复的修改已经让他接近崩溃，索性把最后的修缮工作介绍给方昊，方昊修改剧本也可以得到一些分成。方昊对完成这项工作还是很有把握的，他本身就是那种细致不嫌麻烦的人，有的时候甚至能在这种枯燥中寻找到乐趣。
两天之后，剧本修改按计划大功告成，方昊也踏上了不到半年时间内第二次的西安之旅。他走之前小妖还一顿羡慕嫉妒恨，说方昊哥又可以见到方默姐了，自己很怀念西安，但却要留在南京每天打工赚钱，周末还要回去照顾妈妈之类的一堆。方昊也没劝她，索性让她一次性抒发完，他突然觉得这姑娘确实也挺苦的。接受一切发生，接受一切发生……方昊再一次开始在心里默念。
方昊没有入住凯悦酒店，改了大半个月剧本也让他再次深刻体会到了赚钱的辛苦，他选了一家离凯悦酒店直线距离不是很远的西安W酒店。这两家酒店都坐落在曲江池遗址公园旁，曲江池是唐玄宗时期引浐水，经黄渠自城外南来注入曲江，在此形成大片水域“池”的形状。曲江池是中国历史上久负盛名的皇家园林和京都公共区。盛唐时期，曲江池的繁盛达到了顶峰时期，当时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文人墨客、平民百姓长聚于此，又有各种宴会及游乐活动，是京都游人的最佳去处。
不过这次方昊可没什么心思欣赏游玩，他到了W酒店安顿好之后就开始联络王楚楚，结果又是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无奈之下，他只好前往凯悦酒店碰碰运气。凯悦酒店名不虚传，从外面看就像一座唐代的宫殿，后来方昊才知道它是仿原来的大明宫设计建造的，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酒店的大唐富丽堂皇，对称的中轴把酒店分成中国，波斯和罗马三个不同风格的区域，大概就是代表古代丝绸之路的起点和终点，大堂的中庭还有穿着唐装的小姐姐踩在一个水池的水面上跳舞。当然，这些也不是重点。
方昊径直来到湖畔中餐厅，想必陆平请他的合伙人们吃饭，大概率会安排在这里吧。在通讯失联的情况下，方昊只能眼睛瞪得像铜铃，自己开动脑筋了。但是瞪得铜铃般的眼睛也没能寻得王楚楚的半点踪影，倒是立在餐厅门口的菜单上的菜谱让方昊垂涎欲滴：湖畔海皇酸辣汤，榛果红酒酿鹅肝，老式果木烤鸭，干炒脆皮大明虾，老碗油泼面……方昊从下了飞机到现在也还没吃饭呢。
方昊向往的这些菜肴，此刻正摆在湖畔中餐厅VIP包房的餐桌上，王楚楚正在给陆平的合作伙伴们一个接一个敬着酒，一个大腹便便姓王的老板正用他色眯眯的眼光从上到下打量着楚楚。陆平不但不帮王楚楚挡酒，还用眼神一个劲儿暗示王楚楚每一杯都要干杯。几轮下来，王楚楚的眼前就开始天旋地转了。这时王老板站起身来，让服务员给王楚楚的酒杯倒满，并信誓旦旦地说：“楚楚，再干了这杯，这个项目我们就投，你就是女一号，好不好？”此时的楚楚听桌上的人说话就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回声，她下意识的抓起电话想联系方昊，她勉强解锁了手机拨出电话，却怎么也拨不通。再一杯酒下肚之后，王楚楚彻底不省人事。
方昊在湖畔中餐厅门口没等来王楚楚却等来了陆平。
“方昊？”陆平满脸疑惑。“什么风把你吹这来了？”随后陆平准备上前拥抱方昊。
方昊下意识地把陆平伸过来的胳膊推开，问道：“楚楚呢？”
“王楚楚？你们认识啊？”陆平有点迷惑，但更多的是吃惊。
“我再问你一遍，楚楚呢？”方昊此时已经开始攥起了拳头。
“来，方昊，咱们到那边大堂吧坐，我跟你细说……”陆平又伸出另一边的手拽住了方昊的一只胳膊，把他往一边拉。
两人来到了大堂吧，陆平开始滔滔不绝。“兄弟，现在行业不景气，本来能留给话剧市场的钱，大部分都去转投影视剧了。现在就连院线的电影都受经济大环境的影响收益很不好，今年的国庆档你看到了吧，总盘才刚破20亿，之前都是30亿打底。我常年做文化行业调研员，对这些数据还是比较了解的……”
“这些和王楚楚有什么关系？”方昊没心思听他的老同学讲课。
“当然有关系了，你以为我一个公务员，能有什么能力直接投资？还不是靠行业里的这些老板，外面一个个叫我陆老板，我算什么老板？”陆平轻蔑地一笑。“我也是在一个马拉松跑团认识的王楚楚，那段时间我长期在北京做调研，周末的时候经常跑步放松自己。当初也是觉得这姑娘对戏剧有着超乎常人的热情，就把她介绍到了梁珍妮公司的剧团，找一些老板一起投了咱们大学的时候一起创作的那部戏参加阿那亚戏剧节。”
“好了，这些我都知道，所以，现在楚楚在哪？”方昊此刻已经非常不耐烦了。
“楼上。”陆平用手往上空指了指，然后说：“跟投资人回房间了。”
“陆平，你他妈是个畜生吧！”话音刚落，方昊就一拳打在陆平的脸上，直接把他连同椅子一起打翻在地。大堂吧的服务员应声过来询问，旁边的客人也就是一脸愕然。
“先生，要不要报警？”服务员上去关切陆平，然后酒店大堂的保安迅速过来把方昊拉住，以防他继续伤人。
“不用！”陆平在服务员的搀扶下站起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
“报警！”这时，方昊却先要求大唐的保安报警。
不到十分钟时间，两名民警接警后前来处理报案。
“有一名叫王楚楚的客人，被这位陆平先生的朋友，在不知是否自愿的情况下带回了房间，请你们协调酒店的负责人去房间查看一下，这位陆先生知道是哪个房间。”方昊带着愤怒咬着牙说完请求。
经过大堂负责人的确认身份，在陆平和两名民警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酒店客房，服务员在房间门口告知来意后，用房卡打开了房门，两名民警随即冲了进去，方昊被拦在门外。一阵嘈杂声后，衣衫不整的王老板被带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王楚楚也被带出了房间。
“你认识这个人吗？”民警指着方昊问王楚楚。
“认识……”话还音未落，王楚楚就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方昊。
“这样，你们几个一起跟我们回派出所录一下笔录。”其中一名民警用手分别指了一下王老板，陆平，王楚楚和方昊。
笔录是分别进行的，四个人被隔在四个不同的房间接受询问，然后又被两两带到两个不同的房间等待结果。方昊和王楚楚在一个房间等待，此时的楚楚眼神空洞，期间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最终的结果是民警过来问方昊和王楚楚：“接不接受对方的调解？”方昊转过头去看着王楚楚，王楚楚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留下了两行眼泪。民警最后拿来了谅解书，确认内容后，王楚楚和方昊分别按了手印。然后民警示意王楚楚打开支付宝的收款码，随后拿着王楚楚的手机去了另一个房间。另一个房间传来了：支付宝，到账……方昊头一次感受到了，支付宝到账的声音提醒也会让人如此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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