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17
在18岁之前，齐谟也有过少男怀春的时刻。
高中毕业前夕，眼看着他身边的alpha同学一个接一个的定了亲，齐谟也有幻想过自己的omega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似乎是少年的好奇心，又或是对伴侣的期待感在作祟。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齐谟去参加了一次学生会和omega学校联合举办的联谊。
那场联谊会去了很多人。
omega们坐成一排，alpha们坐成一排。
大家面对面坐着，谁如果和谁看对眼了，就会互相用眼神暗示，一起去别的小桌上坐一坐。
齐谟在那场联谊上表现的十分的木讷，但凭借着他在高考中勇夺校内第一的桂冠，他倒也收到了一个omega送来的秋波。
只是当他和那个omega一起坐到了桌子旁以后，他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他既没有能够想起来要绅士的为那个女孩子倒一杯水，也完全忘记了之前他专门准备好的要和omega聊的话题。
两个人只好坐在桌子旁边尴尬的沉默着。
最后还是那个女孩子借口要去补妆去了卫生间。
她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次失败的联谊经历让齐谟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再也没有去过联谊会，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面，也如愿以偿的考到了亚兰帝国大学医学研究所的实验班。
进入大学后不久，学校组织的体检，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腺体发育的并不成熟，从那之后齐谟就很少会再去思考关于伴侣的问题。
他的生活更是被学习、实验、研究填满，每天忙到不可思议。
甚至得益于病情，折磨普通alpha的易感期，对他来说几乎不存在。
他20岁那年，国家民政中心给他寄来了一封分配伴侣的通知信，让他到指定的地点去见一位匹配度高达70的omega。
国家分配伴侣这件事，收到信件的人是不能直接拒绝见面的，因此两个人必须要见一面的，再填写意向单，决定之后是否要结婚。
齐谟开始只是抱着见一面就拒绝的想法去了那场约会。
但是，在那场约会里，他认识了要熙——一个在单亲家庭里面长大的omega。
他的omega父亲在早年病逝了，而他的alpha父亲则长期酗酒不怎么工作，也不怎么管他，他的生活过的十分悲惨。
但要熙十分要强，他的成绩还算优异，最大的梦想就是考上亚兰帝国大学。可是他的分数总离被亚兰帝国大学录取还差那么一点距离。
在那场见面之中，他听说齐谟是亚兰帝国大学的学生之后，就可怜惜惜的请求齐谟给他补习功课。
大概是比较相似的家庭背景，让齐谟对他产生了同情之心。
在要熙高三的下半年里，齐谟每周都会找时间为他补习一到两次，甚至还把自己高中时期的笔记全部翻出来，送给了他。
要熙二模考试后，要熙的成绩进步飞快。他就发短信说想要请齐谟吃一顿饭，齐谟当然没有想让要熙掏钱，他和当时兼职打工的地方提前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之后便早早的等在了要熙学校门口的一颗大榕树底下。
放学铃声响过，他看到要熙从学校门口走出来，他刚要走上前，就有一个alpha堵在了要熙面前。
那个alpha的声音很大，他冲着要熙怒吼道，“三个月了，你没有和我约过一次会，是不是天天都在和那个亚兰帝国大学的书呆子一起自习？我都知道了，你别把我当傻子。”
“没有呀，他只是我的家庭老师而已，阿旭你别生气，”要熙拽着那个alpha的衣服撒着娇，脸上挂着齐谟从未见过的娇媚表情。
直到要熙把那个alpha哄走之后，齐谟才当作姗姗来迟的样子，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此后，齐谟找了很多理由，再也没有单独给要熙线下辅导过。但要熙问他什么问题，他都有问必答，甚至他还专门根据要熙考试的卷子，给他总结了他的易错题型找了很多母题来给他做。
要熙高考成绩下来的时候，给他报了喜，齐谟一边在分配意向单上填写着“无继续交往”意向，一边回了他一句恭喜。
后来，齐谟在朋友圈里面看到要熙晒了亚兰帝国大学的通知书，也晒出来了他和那个alpha结婚的照片。
但那年，要熙最终没有来亚兰帝国大学报到。
齐谟在新生报道名单里面，看到他的名字后面写着“根据学生伴侣意愿，该生已退学”。
要熙的朋友圈里面开始还晒过他老公家的房子，他老公买给他的奢侈品包包，他每天吃的食物…后来也晒过他和他老公的孩子，但近两年就再也不发任何内容了。
有的时候齐谟也在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看到那一幕，在分配意向单上填写了“同意”这两个字，要熙会不会选择他呢。
大抵也是不会的。
他只不过是要熙生命中的一个免费的家庭老师，要熙想要的生活，他给不起。
——
齐谟是被饿醒的，他揉着空空荡荡的胃，想起来自己的上一顿饭是昨天下午三点钟吃的。
他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发现现在才早上6点22。
但这个时间，学校食堂应该已经开门了。
齐谟洗漱完穿上衣服，就溜达去食堂吃了个早饭。
饭毕，他端着空空如也的碗筷交给负责收拾剩饭的师傅，转过身，他猝不及防的看到了刚刚走进餐厅的于鹿阳。
很明显，于鹿阳也看到了他。
这样的相遇实在是太过于突兀和猝不及防了。
亚兰帝国大学有五个餐厅，他们所在的第二餐厅并不是昨天齐谟带于鹿阳去的餐厅。
而且第二餐厅也有三个入口。
他们能够相遇的概率，按照排列组合的方法来计算的话，应该只有243分之1。
相当于，如果要科学的去做概率统计实验的话，他们要在同一个时间，去1200次餐厅，才有几率碰到5次。
但他们还是碰见了。
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
齐谟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于鹿阳打招呼。
他用眼神偷偷的瞄着于鹿的脸。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于鹿阳侧过头看向了他，紧接着便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冲他笑了一下，挥了挥手道，“齐谟学长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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