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一小时的面子
指挥本部的会议结束后，内河直人双手撑在桌面上，望着空荡荡的会议桌，眼中升起一股坚毅的神色。他扫视了一下指挥本部里忙碌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石英钟，此时已经14点48分，他还有12分钟的时间向他的顶头上司汇报下工作。
就在这时内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正是警视厅的田中总监，赶紧站直身体接起了电话。
“田中总监，我正要向您汇报工作。”
“内河，我刚刚被东京都知事骂了一顿，我也不想再转达给你，电视台和新闻媒体方面已经帮你搞定了，知事命令我们用最小的代价迅速解决问题，你明白吗？”
“总监，据了解现场已经有5人遇害，3具尸体被扔下，还有两具尸体在楼上。我的想法是决不能让他们往下扔活人，您意见如何？”
“现场交给你全权处理，你看着办吧，我无法帮你做决策。”
“总监，如果实在不能安全营救人质，我只能答应绑匪的要求停止调查壁虎组织。”
“知事说最小的代价，当然这代价并不仅仅包括人质的生命，也包括财产和声誉。具体如何操作，你先考虑清楚吧。”
“好的总监，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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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注意一定要把负面影响控制到最小的程度。”
“收到。”
挂上田中总监的电话，内河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时间来到了14点53分。他走到窗边，看着急袭队员们正在驱赶围观的人群和新闻记者，脸上紧张的神色稍稍有了一点缓和。
工藤秀中是一位雷厉风行办事干练的警官，接到内河直人安排的排查直升机来源的任务后，立刻组织手下的所有人开始联系19架直升机的所有单位。他们6个人同时打电话，5分钟内便搞清了东京市内所有贝尔429直升机的去向。
“报告工藤警官，京西运输株式会社的贝尔429直升机不知去向，而且他们联系不上公司的机组人员。”一名下属向工藤汇报。
“他们今天有飞行任务吗？”工藤问。
“公司行政部说没有飞行任务，他们看到停机坪上没有飞机，机组办公室的电话打不通，已派人去现场了解情况。”
“哦，京西运输的公司地址在哪里？”工藤问。
“在酒店的西南方向，直线距离大约五公里。”
“走，我们马上去他们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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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秀中挥手带领手下冲出了酒店，他们分乘两辆车往京西运输公司疾驰而去。
宫崎和也与苏乐、粱芙站在电脑前，一脸愁容的看着东京地图，盯着地图上标示的两个圆形区域及一条直线，都默不作声。目前的中村很显然是在一辆汽车上，他准备了大量的菲律宾无记名电话卡，每打一次电话就更换一张卡片。他这样做让警方很难准确的定位他的位置，而且因为他在不停的移动，即便是定位了他的位置，也无法对他进行追踪。内河局长交给他们的这个任务，简直就没有一丝能完成的希望。
“怎么办？我们总要做点什么，不能在这里等着中村往下扔人吧。”宫崎直起身体望着苏乐和粱芙问。
“从中村前三次出现的地点看，他一直在往东北方向移动，你们认为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苏乐问。
“目的？他难道不是想在高速公路上和我们兜圈子吗？你认为他会去哪个具体的地方？”粱芙问。
“5号高速高速如果一直往前北走就是往池袋的方向，难道他要去爱智学会？”宫崎说。
“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答应了中村的要求，危机解除以后，中村会去哪里？”苏乐说。
“他会回家？继续做他的教授？还是会去爱智学会？或者是选择出国隐居？”
“继续做教授过正常人的生活似乎不太可能了，即便是警方不追究他的责任，学校里也绝不会容忍一个暗杀组织的头目做教授。”苏乐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也没有办法在日本正常的生活，出国隐居倒是有可能。”粱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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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后续去了爱智学会，只会将爱智学会牵连进来。”宫崎说。
“如果他只能选择出国隐居的话，他为什么要计划这次的行动？直接偷渡出国隐居不是更好吗？”苏乐问。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宫崎说。
“目前我也说不好，不过提到爱智学会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主意。”苏乐说。
“什么主意？快说。”宫崎焦急的问道。
“我们今天上午去爱智学会时还有所顾忌，没有对爱智学会进行搜查，现在既然中村已经挑明了矛盾，我们何不趁这个时候对爱智学会进行彻底的搜查。”苏乐说。
“好，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就这么定了！”
宫崎和苏乐三人走出指挥本部，招呼手下的人马往爱智学会方向奔去，此时时间的指针已经来到了14点58分。
内河直人平静的坐在桌旁，面前放着宫崎和也的那部手机，他微闭着眼睛思考着，等待着那个叫他既期待又紧张的电话。
15点整。宫崎的手机准时开始振铃，同时窗外传来一阵惊呼声，内河明白伴随着那阵惊呼的肯定是又一具尸体被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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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河直人朝一旁的技术人员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接通了电话，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使其听起来平静如水：
“喂，是中村英士先生吗？”
“哈哈哈，看来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呀，你们果然换人了。让我猜一猜，你一定是宫崎和也的上司内河直人，东京警视厅大名鼎鼎的神探，哈哈哈。”听筒里传来中村英士嚣张的声音。
“中村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组织这么一次大型的绑架活动，真是不简单呀。”
中村英士对内河平静的声音和溢美的言辞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他沉默了一下刚要按照自己的思路说话，内河却先开口了。
“中村先生，让我们好好谈谈吧，你的要求到底是什么？仅仅是要求我们停止调查壁虎组织吗？”
“对，我要求你们立刻停止对壁虎组织和我的调查，从今以后永不重启调查，而且要免于追究我的刑事责任。”
“中村先生，您提的这个要求很难办呀，您这是要让我们警察屈服于您的威胁，难办呀。”
“哈哈哈，难办没关系，你在楼下等着收尸就可以。当然你也可以对旋转餐厅进行强攻，不过，在你强攻开始之时，也是那两百多人丧命之时。”
“中村先生，难办是难办，但还是可以谈判的，如果我们之间的交易不对外公开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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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付媒体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我只要求你们做出承诺。”
“可以，我马上向上面汇报，考虑如何对你做出承诺，不过，我需要时间。”
“嘿嘿，时间有的事，你们慢慢请示汇报，我不着急，我手里还有233个筹码。”
“我的意思是您先停止一天，好让我有为您争取条件的时间。”
“一天！哈哈哈，你不要异想天开了，我告诉你，我一小时也不会停，每个整点都会按时给你们送礼物。”
“中村先生，您绑架的目的无非是想满足自己的要求，我这边已经答应您去协调这件事，您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面子？哈哈哈，好好好，我给你一小时的面子，不过你不要耍花招，否则到17点整的时候，你会收到两件礼物。”
“好吧中村先生，不过我还有个问题，如果我在这两个小时内有了结果如何通知您呢？我不能一边妥协一边承受从楼顶扔人的压力吧。”
“嘿嘿，这个简单，你可以提前五分钟给我发邮件，我收到后会通知暂缓执行的。”
“好，中村先生，期待和您的再次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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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也很期待。”
电话挂断后，内河直人马上看向旁边的技术人员，技术人员冲他点了点头汇报道：
“内河局长，这次的通话过程中村停在一个地方没有移动，我们仅仅追踪到他的手机信号接入地是目黑区中目黑地铁站附近。”
“哦，难道他在坐地铁吗？”内河问。
“在中目黑站的上方就是东京C2高速环线，他也许是高速公路拨打的电话。”
“把这些情况向宫崎汇报了吗？”
“汇报了，根据宫崎警官的指示，我们正在排查C2高速环线上的监控摄像头，看看能不能找到中村的踪迹。”
“好的，马上增加力量，排查中村可能经过路段的所有监控摄像头。”
“是！”
安排完追踪中村通话位置的事以后，内河走出了指挥本部来到酒店的外面，看到了第四个被从楼顶扔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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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三个人不同的是，这个人没有穿酒店服务员的工作服，他的体态微胖，年龄有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看起来都是高档货，应该是到旋转餐厅就餐的客人。死者落在一片地砖铺就的地面上，使地面上的地砖有几块翘起，尸体的旁边没有血迹，前胸有一处开放的伤口，应该是被子弹从背部击中导致。
内河看到身体极度扭曲的尸体状况，轻轻摇了摇头，抬头向楼顶凝望了一会儿，又大踏步的返回指挥本部，他要和佐藤队长商量一下如何才能干掉餐厅和楼顶的歹徒，将人质营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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