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186的杀人鬼发出来孩子般的笑容。
锄头举过头顶，猛地砸下，那块看不顺眼的石头顿时四分五裂。
//瑞依：“嗯？”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
哐！哐！哐！
刻着瑞吉儿加德纳的墓碑碎成一地乱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嘿！”
伴随着魔性笑声，找到诀窍的札克眼睛一亮，不怀好意的眼睛看向周围。
“嘿嘿，还有这么多……淦，这石头是什么鬼，居然还给我做墓碑，胆真肥啊？砸了。”
金铁敲击的声传来，手被反震力震得一麻。
这造型随便得跟土堆一样的墓碑竟出奇坚硬，硬度与之前那块完全不一样。札克毫无防备地一砸，反而把自己吓一跳。
札克歪头怒吼：“好硬啊！这破玩意干嘛做这么结实！”
又不服气地一锄头，震得头皮一麻，继续与墓碑作斗争。
“这个墓碑看上去不错，砸了！”
“这个好像有点歪，砸了！”
“哈哈哈哈嘿嘿嘿！”
……
在札克不知道的另一边。
瑞依呆呆地看向逐渐打开的门：
札克，还……真会找机关？
是我小看他了。
不过，外面怎么回事，很吵呢。
眼神飘忽一瞬间，瑞依继续往里走。
“这是……档案室？”
还未等她将房间入眼底，头顶的灯闪了两下，便陷入一片漆黑。
“嘻嘻嘻……”
男孩天真活泼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显得格外阴森。
不一会儿，声音停止时灯再度亮起，比起四周书架上千篇一律的档案，房间中央的木桌上几份摊开的文件更引人注目。
瑞依忍下发麻的头皮，走上前去。
「不祥的预感……」
「b3中弹失血过多……在b6被斩杀……在b5吊死……在b4被打死……」
飞快地翻过档案，不厚的档案里写满了不同人的信息，一张张干净的白纸黑字，庄严肃穆的证件照下面，却是一条条鲜活生命的逝去。
到底了。
最后两张档案映入眼帘，无神的湛蓝瞳孔猛地一缩。
“是我的简历，还有，札克的……！！！”
瑞依下意识屏住呼吸，拿起那张纸的手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颤抖。
“我和……札克……”
莫名的情绪在胸腔里荡漾，大口大口呼吸却根本吸不进一点空气，无端的饥饿再次无比强烈！
瑞依捂住口鼻不让自己表情狰狞得太难看。
短短几行清晰明了的字在眼前摇晃，熟悉的文字难以翻译成信息输入大脑，五彩斑斓的光点晃到最后天旋地转，世界都失去色彩。
“咳咳、咳、咳咳！”
直到腿脚软得无力跪倒在地上，瑞依这才发现自己许久没有呼吸。
“爸爸……妈妈……那不是我，不是我……神使……天使……”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我也是假的，札克也是……？”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我已经分不清了！”
仰躺在地上，灯光有些刺眼，瑞依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灵魂出窍，「瑞吉儿」和「札克」踏入旅途，死掉的眼睛有了光，最耀眼的那个人却一点点死去，挣扎，绝望，挣扎，绝望，最后是永恒的黑暗……
“呀哈哈哈嘿嘿嘿哈哈！”哐！
“嘿嘿嘿嘿哈！”噼里啪啦哐！
“！”
杀人鬼精力充沛的大笑，穿过层层墙壁传入瑞依耳朵。
一把。
将她拉入人间！！！
瑞依眼神没有焦距，却强迫自己把思绪放到眼前的线索。
“资料记录得很详细，比起其他人，我们只有死因和凶手栏是空着的，那是不是说，如果我们死在这里，空白就会被填上……”
“每一层楼独到的危险之处，从这些人的死法中可以看出，比如札克所在的b6，是被砍死。”
“札克，札克……杀了很多人吧，那些人是不是都进入极乐了呢？”
“绷带下是烧伤，一定，很痛吧……”
“对了，我要赶紧去找札克，要快点杀死我才行，不然我……”
“嘻嘻嘻……嘻嘻嘻……”
灯突然黑了。
「我知道你的愿望哦
因为我喜欢你
所以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因为这里，是我的地盘嘛」
黑暗里，小孩子的声音，格外诡异。
“什么人！”
瑞依警惕望向四周，藏在背后的手已缓缓摸向斜挎包。
没有人回答。
挎包里冰凉坚硬的东西给了她安全感。
「既然东西已经搜索地差不多了，那就回去找札克吧。」
轻咬薄唇，瑞依低头让刘海遮住眼睛，在黑暗里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灯，但还是看得很清楚，奇怪的视野，这是神赐予的力量吗？」
……
大厅。
咚、咚、咚。
在札克无聊到自挂东南枝之前，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接近。。
“！！！”
这一地的石头碎片前，面瘫脸差点没崩住，瑞依眼角抽动。
“札克……”果然很喜欢破坏东西呢。
“嗯？”
“没什么。”
“嘁，说话总是说一半，你很欠揍啊——话说，你找到什么了吗？”
瑞依从怀里拿出那两张皱巴巴的纸：“里面有个类似资料室的房间，我在那里找到了这个。”
札克愣了一下，问：“这是什么？”
“简历。”
“咳，我是说，上面写了什么？”
瑞依若无其事回答：“上面写着有关我们的事情。”
札克兴致全无，别过头去：“真是无聊，就算知道你的事情又能怎样？”
“很奇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还有，这个，这是你吗？”
瑞依将纸张举到札克身前，可他仍然目视侧面，不理她。
从他这态度中，瑞依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了什么，老实念道：“艾札克佛斯特，年幼时生活在非法孤儿院里，之后孤儿院恶劣的环境设施被举报，此时艾札克已经不知去向，同时在花园里发现……”
札克粗暴打断她的话：“你看了这个有什么想法？”
“……？”不明白对方现在的情绪为什么有点不好，瑞依迷茫抬头，看那灯光下的绷带怪人，五官在阴影里晦暗不清。
札克虚握镰刀的手收紧，镰刀划破空气架到女孩精致的下巴，重力下压，沙哑的语气逐渐危险：
“艾札克佛斯特……”
“就是我！”
“那么……看了这个你有什么想法？”
“……”瑞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男人，表面上是凶恶和暴怒，却无端感觉……他在紧张？
像竖起倒刺的河豚，危险，又有点可爱。
恶狼的瞳孔危险地眯着，居高临下地找那只幼兽的恐惧，一丝都不肯错过，可对方毫无防备，只有她那湛蓝通透的瞳孔中好像有复杂的东西翻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真好啊。”
“什么？”
瑞依直视男人杀气腾腾的眼睛，思绪又放空到未知层面，薄唇轻启：
“呐，札克，还是快点杀死我比较好哦，因为。。”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过去不是我的，瑞依……是恶鬼哦。”
最后一句话轻不可闻，饶是札克优于常人的听力都没听清楚。
这话一出，莫名的怒气直冲天灵盖，札克向前一步，镰刀的侧面顶得女孩后退，锋利的刀刃将脆弱皮肤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你想激怒我杀死你？”
“说好了你帮我逃出这鬼地方，我就杀了你，你想反悔吗！”
“我啊，最讨厌撒谎的人了。”
沉重的镰刀刷地从脖颈间抽开，被男人有力的双臂轻松举到空中，然后砸下——
哐！！！
碎石飞溅，一缕金发飘然落地。
而那看似柔弱可怜的小女孩，却只在镰刀反光的一瞬间，瞳孔有一丝颤抖，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残暴的姿势摆了半响，见对方还是没反应，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札克悻悻收回镰刀，郁闷道：
“你就一点不怕我？”
“不怕。”瑞依说。
“当年也有个人这么对我说。”札克回想道，那个人最后怎么了？
不过是求生的谎言罢了。
所以她死了。
“然后呢？”
“因为挺有趣的，我就把逃跑的3秒延长到了5秒。”札克残忍笑道，眼神却满是唏嘘。
瑞依疑惑：“这件事跟我有关吗？”
札克：“……”不然呢？
瑞依突然激动：“如果我逃跑，你就肯杀了我？”
“如果我像那个人一样，你就肯杀了我？！”
札克：“……”
札克恍然大悟震惊道：“对哦，你是想要我杀了你！”
札克懊悔地拍猫脑袋：“好好的，脑子这么久坏了。”
瑞依顺着力道脑袋一歪一歪地：“怎么了吗？”
札克炸毛：“什么都没有！”
“不，我是说……算了，我们要快点找到出口才行。”
“那里面只有简历吗？”
“里面似乎还有房间，但我打不开那扇门。我觉得，一定有什么其他机关能打开那扇门。”
“怎么又是机关！”札克郁卒，这地方就是和他八字不合吧。
“那个，我还听到一阵笑声。还说他知道我的愿望。”
“是吗。”
札克转身就走。
“你怎么了？”
瑞依小跑追上去，现在的札克好像有点奇怪，但是……好像还不错？
“没什么！”札克没声好气应道。
“可是……”
“别可是了，快想办法把这玩意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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