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脸色铁青到了极点
“砰”得一声门响,一个护士心急火燎地从里面出来,手里血淋淋的要往外面赶,霍斯然猛然脸色不善地扣紧她的手腕,看着她满手的血心脏都停跳了一拍,哑声问:“怎么了?”
“流产没有流干净,我去拿清宫用的工具。”护士心焦气燥的,“按说药流应该没问题啊,药都按时吃了怎么会没能完全流下来呢……”
清宫?
霍斯然又猛地拉住她,脸色铁青到了极点:“这算是失败了是么?从流产这一步就开始出问题了?”
“……”护士没话说,这,这谁会想到连药流都会出问题啊!
“会很痛?”他冷笑着问。
护士大气都不敢出,不敢说话,又不会打麻醉剂,又没提前说是无痛人流,要机器来清理胚胎组织,能不痛吗?
霍斯然冷笑更甚,虽然之前他曾想象过手术室里会是怎样鲜血淋漓的一种场面,可是没想到现实里,他只看到护士沾染了满手她的血就已经彻底崩溃,他再受不了这样……心口一阵强烈的窒息,他抬眸看向手术门,就要推开进去。
“我们不做了……”他的脑子一片嗡嗡的响,他后悔了。
他要现在要求手术终止。
彤彤,我们不做了……
“哎!”最先惊吓到的是云菲,接着整个云家都暴动了,吓得三魂掉了两魂半,几个人连番挡着霍斯然,连护士小姐都吓得花容失色赶紧退回去死死抓着手术室的门。
“你不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啊!不过就是清个宫,医院里一天多少女人做了都没事,可我姐姐现在已经在手术台上做双肾切除手术了,没有好的肾源现在补充进去她会死的!你想要让她直接死在手术台上吗?你也是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的呀!”云菲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拼死了去拦霍斯然。
入戏太深,连她都真的以为云裳是切了两个肾在那里等着衰竭而死了。云母也吓得脱了形,当即就给他跪下了,哭着求他别进去,别拦着,在如此当口出事简直就是要云裳的命啊……她活不下去的!#@$&
眼前场面混乱,连里面的主治医师都惊动了,他手在抖,看着部分麻醉作用下那纤小的人儿苍白如纸的脸色,一双水眸定定地看着他,似是在问他为什么。他们都口口声声地告诉她四五十天的胚胎的确是药流可以流干净的,可等那胚胎流出来,他们却都真实地看到了那胚胎的大小。可她原本,是没必要因为这一点就流产的,她真的不是无理取闹。
她只是心里很疼,因为知道这胚胎流下来,就再也不会长回去了。
霍斯然的拳头死死抵着手术室的门,脸色煞白地低头看跪在自己脚下的几个人,连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这是他痛彻心扉都改不了的命运和截难,他能如何呢?如今一道门挡着,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挡着,他就只能在完全看不到的地方清晰感受着她的痛,一刀一刀,还不如割在他自己身上来得痛快好受。
她在里面,痛或者不痛,都一点声音都没有。
清宫。%&(&
她慢慢仰起头,感受着冰冷的机器在自己身体里扩张的感觉,清晰的痛从一点开始蔓延直到全身,这是在手术预料之外的所以没有做措施,她薄薄的滣瓣淡淡抿着一丝血色都没有,手死死揪紧了身侧的被单,汗水,从苍白如纸的肌肤里透出来,浑身冷汗涔涔。
这痛,一辈子都刻骨铭心。
半途有护士跑进来,低低在主任医师耳边说着话,说那边云裳已经准备好了问他怎么办,主任医师戴着口罩蒙了大半张脸,低哑的嗓音说“直接进行左肾根治性切除术,剩下的时间让她呆在病房里就好了”,等护士走了他再垂眸看向手术台上的病人,她已经痛得迷迷糊糊,在强效麻醉剂的作用下侧体不能够动单,后背完美地露出来,在手术布下慢慢挪到了那个位置,刀口会竖着切开,手术时间不会太久太长,只是主任医师知道,那肾明明是不需要的,挖它出来是没必要的。
眼睁睁看着手下的医生主刀,伤口汩汩地涌出血来,止住,被切开的皮下组织露出来,里面是血腥却熟悉的脉络。
这是个完好无损的人,此番动作会致她此生伤残。
“你等一下……”主任医师额头上满额的汗,颤抖着阻止了主刀医生。
“你等一下……”他没忘记自己最初学到的医德是什么,收钱,骗人,这一切只要不伤天害理只是影响一下人际关系没什么,可是不包括这样拿着救人的手术刀将人弄残,尤其这个女孩不欠他什么,甚至她也是学医的,从她手里救回来的人也是无数……他怎么能,如此。
“莫医生,咱们没有退路。”年轻的主刀医生小声说,“我知道可以这样停下来,我们把刀口一缝就好,没人发现。可这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的,她的肾不少一个,我们就没办法解释这场手术,到时候我们就全完了。这女孩我打听过了,没有背景,无父无母,我们只当是对不起她,日后她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会竭尽所能去帮她。”
“莫医生,一个肾的人不会死的。”
主任医师的手颤抖了老半天都没停下来,最终还是慢慢攥成拳头,转过了身去,戴着口罩老泪纵横的。人活着总要有良知,他一时觉得被利益冲昏了头就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后来才知道,良心上如果多了一道坎,饶是一辈子都跨不过去,一错就是一生,那感觉,比死还不如。
可到底,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事了。
后来,也终于是晚了。
手术持续了整整九个多小时,从上午到傍晚,中间没有停顿。
临近黄昏时,终于还是出了事。
林亦彤比较先推出来,霍斯然上前握住她的病床栏杆时,只觉得浑身插着管子瘦若人干的那个人不是她了,她缝合好的刀口被冰敷着,麻醉药的药效暂时还没有退,霍斯然跟着她进了病房,握住她软得似乎没有半点力气的冰凉小手,一天未进食也不觉得有什么,她的手却还是没有暖过来。
他头发凌乱,下颚的胡渣大片地冒了出来,很狼狈。
做什么都没有心情,只是怕,特别特别地怕,因为刚刚敬卫队的人已经将离婚证送过来了,绿色的,代表他们已经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病房桌上是她这几天一直在看的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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