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过敏了
什么事能给他气成这样,上个季度没眼看的市场调研报告也没让他这么生气。
虽然才干一年多,南知意的脾气她还是了解的。他平时虽然干什么都垮着个脸,但从不轻易发火——被骂哭的同事除外。
他让人改文件,就差手把手教了,结果还是漏洞百出,活像个扶不起的阿斗。另一个同事因为弄错了项目的文件,导致公司损失了一笔大单子,刚好公司还巴望着这笔钱度过难关,南知意忍无可忍把那人开了。
在此之前好像还有连着一周在同样的地方泼了南知意一身咖啡的,差点让他以为是竞争对手派来寻仇的。
任弦说过南知意以前也很随和,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董事会提出来批评,他就成了现在这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想什么呢,走了。”
施虞回过神来,发现南知意在面前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
“来了来了。”
发现他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她松了口气,拎着包跟在他身后回去。
还没走出办公室,段理的好友申请发了过来,还带着一句话:能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不是吧,他这么坐不住就要来挑拨关系了吗?
南知意看她又愣在原地,上前想问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走到施虞面前,她手机一收,不自然地岔开话题:“走吧,不然天要黑了。”
她这借口实在是蹩脚的很。他看了一眼刚下山的太阳,没戳穿她。
夏夜月色如水清凉,施虞却觉得自己像烧烤架上的肉串,万分煎熬。
段理没有在意她的冷处理,反而变本加厉想和她套近乎。而南知意不知道怎么了,往常至少还发句晚安,现在都十一点了,还没说一句话。
【段理】:我看知意喊你小虞,我也可以喊你小虞吗?
【段理】:你要是忙的话先忙,陪知意比较重要。
手机顶端的消息不停在蹦,她死死盯着聊天界面。
然后鼓起勇气——戳了戳南知意的头像。
你拍了拍【加班机器】。
过了好一会,对面直接弹了个视频电话,吓得她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南总,还没睡啊哈哈”
“怎么这么晚突然找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南知意的声音懒懒的,听起来还带着困意。
要说还是不说呢。施虞纠结,可段理是南知意表哥,万一这两兄弟串通一气,那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看她许久没有说话,疑惑地问:“小虞?”
“啊,我没事,南总晚安。”
施虞回过神来,飞快说完,还没等他说话就挂断。好奇怪,她为什么要紧张?
没过一会儿,南知意的消息发过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事吗?”
施虞输入又删除,最后半信半疑地问:“你愿意相信我吗?”
【加班机器】:我当然相信你。
得到肯定后,她把段理的消息全都截图发了过去。
对面久久没有回复,就在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失去这份工作时,他回消息了。
【加班机器】:我知道了,如果他再骚扰你,你就给我说。
她还没回消息,对面又发过来一句晚安。
施虞也回了一句晚安之后,把段理设置成免打扰,翻个身去睡觉了。
南知意这边正愁不知道怎么解决段理,刚好施虞就给他送上来证据。
但是如果扳倒段理需要利用施虞的话,他会看不起自己。
他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戒指盒,上面有一枚设计精美的女士戒指,玫瑰样式的基底点缀着无数小钻石。这是他准备向施虞求婚用的。
他赢就要赢得堂堂正正。
南知意放下手机,关了床头灯准备睡觉。
段理等了半天,看着施虞那边已读不回,也没什么耐心再等下去,索性关了手机休息。
第二天一早,施虞刚走进办公室,任弦就凑了上来。
“没想到啊,你这么深藏不露的?”
“嗯?什么深藏不露?”施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又干什么了?”
“还给我装,”任弦努努嘴,一脸揶揄地说,“花都送到办公室来了。”
“可能送错了。”
“上面有你的信息。”
否认失败,施虞上前仔细看看到底是谁要捉弄她。
看到便签上的署名时,她瞪大双眼。
是段理。
他要干什么,他不是有家室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明目张胆地表达他的心思?
“我可要好好敲打你啊,选谁都得一心一意对待,不然后果很严重的。”任弦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刚想回工位却发现她不太对劲。
“任弦姐,我咳咳……”施虞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脸憋得通红,“我我喘不过气”
任弦看她的模样,以为是因为空气不流通,连忙打开办公室的门和窗,但都无济于事,施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施虞!”任弦的呼喊声引来了南知意,他看着地上的人,二话不说抱着就往外走,为了赶时间走的特殊通道。
市立医院。
医生看了施虞的抽血报告,问了一些相关问题,才肯定地下了诊断:“这是花粉过敏。”
“花粉过敏?我办公室一直都是绿植,没有养会开花的植物。”
“有时候不一定是室内环境,在上班路上接触到也会过敏。施女士的检查报告我看了,属于菊科花粉过敏,可能来自路边的小野花之类。”
施虞在病房里,刚从休克状态被救回来,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两天。
回病房的路上,南知意想着最近也不太忙,就给任弦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看着点情况,有什么事立即通知他,还让人事给施虞批了两天假。
为了避免施虞因为输液手凉,他又特地拐个弯出去买了个小热水袋。
刚回来他就看到她在拿着手机发呆。
“怎么了?”
南知意在她身边坐下,把热水袋放在她的手里,看她疑惑的眼神,耐心解释道:“药水凉,你拿着捂一捂。”
“谢谢南总。”施虞没敢动,而后担忧地问,“您要不先回去工作吧?”
“我让任弦帮忙看着了,你以前有这样过吗?”南知意指了指她还没消退的疹子,“我是说过敏。”
她摇摇头:“没有。”
“医生说你是菊科花粉过敏,你今早接触了什么花吗?”
施虞悄悄地瞄了南知意一眼,在对方转过头来之前又偏过去。
“你”
“我”
两个人十分有默契地开口,又不约而同地让对方先说。
“你先说吧。”
“我有一个猜测,”施虞迟疑着说,“今早上有人给我送了一束小雏菊,可能是因为小雏菊的花粉我才过敏的。”
她刻意没有说是谁送的。
有人送花的事他听说了,是段理送的。
是因为自己行事高调,让段理一来就把目标对准了她么?
没想到他能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看着南知意脸色越来越黑,施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打个电话。”
看着他出去的身影,她心里很是忐忑。
医院走廊尽头,南知意拨通了段理的电话。
对方接起来之后问他见面礼如何。
“段理,她花粉过敏,要不是我到得早她就死了。”南知意怒极反笑,“你是不是以为对付她就可以让我一蹶不振?你做梦吧。”
“你就对你的秘书这么上心?”段理关上办公室的门,慢条斯理地说,“你有什么,我就抢什么,大不了把事情闹到老太太面前,看她到底护着谁。”
“卑鄙小人。”
南知意挂断电话,小声咒骂一句。
现在的局势对他而言确实不利,段理的身后是整个董事会,他的身后只有自己的企业。
回到病房时,南知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才推门进去。
施虞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按个小热水袋,里面的水已经凉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旁,看着她的睡颜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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