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反噬
“行，联系你的辩护律师吧。”
眼看着询问无果，警官走出审讯室，叹了口气，和旁边的同事讨论起施虞，说她像个硬骨头一样的难啃，平常的审讯方法都没有找出任何疑点，只有两种极端的选择——要么她经验老到，早就做好面对审讯手段的准备；要么她真的没做。
一切还需要等李庆汤里的□□调查分析报告出来才能进行二度审讯。
在此期间，施虞只能呆在家里，只能和自己的辩护律师联系。
在警官告诉她这些时，她也只是表示谅解，并未有什么不满的表情。她的态度实在令人捉摸不透，警局又多派了些人手看着。
——
7月25日，晴。
李庆的家。
楚绥接到委托，只身前往案发现场参与取证。
常丹如正在接受警方询问，她抽抽噎噎地哭着，一副悔恨的模样，嘴里一直重复“我只是一时糊涂”。
楚绥跟着调查的警官进入常丹如的卧室，在晾着的棕色大衣里找到了一个牛皮纸包，调查的人就离开，只剩她还在仔细搜寻。
她在房间里左敲敲右看看，发现常丹如的衣柜有空洞回响，便走近仔细观察。
衣柜隔间的木板上有胶带粘贴过的痕迹，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楚绥贴近木板，伸手又敲了好几下。
确认大致方位后，她决定叫来调查的警官来帮忙。
木板被掏出了一个方正的坑，里面是一个笔记本。和之前搜查出用来记录收支的笔记本不同，这上面是一个叫“唐康乐”的人的债务记录。
警官说着要拿走债务本，楚绥赶紧掏出手机，拍下了离这几天日期最近的记录。
回到客厅，警察的问询结束，常丹如在沙发上静静地坐着，好像在发呆。
楚绥想了想，选择回去问施虞。
“你为什么要选择用苹果籽和发芽土豆制取□□？”
“因为我买的老鼠药没又效果，”施虞说着指了指门背后，“老鼠药就在那里，我7月21号买的，因为是小商户，没有小票。”
“你平时和李庆有联系吗？”
“没有。”
“可是你和他有通话记录，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四天前才知道他参与过违禁药物试验，但是和他联系仅仅是想了解十年前那件事的参与者都有谁。”
“警方调取了监控，发现昨天下午两点到四点你没在家。这段时间你去了哪？”
“药店。”她指向茶几上的布洛芬，“我痛经，每次都需要吃这个才能缓解。我有小票和记录。”
“好，最后一个问题，你和常丹如见过面吗？什么时间，在哪里见的？”
“7月22号，她约我出来，跟我说李庆要把握灭口，让我快跑。”
施虞努力回想着：“具体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是我记得时间，是中午十二点。”
楚绥进一步询问她见面的地点有什么特色建筑或者让人记忆深刻的东西，她都摇头说记不起来了。
回到办公室后，楚绥打开录音笔，着手整理证据。
离施虞洗脱嫌疑的证据只有一个，她和常丹如见面的地方的监控。但她说想不起来了，c市那么大，也不可能一个个找。
把这件事搁置一边后，楚绥走出门，准备泡点奶茶犒劳犒劳自己。
刚到茶水间门口，就听到不知市谁在抱怨。她听不太清，只听到了“唐康乐欠债”“被高利贷催收”等字眼。
怪不得她觉得唐康乐这个名字这么熟悉，事务所接过他的委托！
这下就好办多了。
找到唐康乐的卷宗，楚绥根据上面记录的联系方式拨通了电话，却被告知用户停机了。
于是她准备去唐康乐登记的地址去找人。
唐康乐家在西郊，刚好施虞家附近。
当楚绥向施虞说自己去唐康乐家取证时，被她拦住了，说西郊这块很危险，治安也不太好，让她白天再去。
但是楚绥拒绝了，说唐康乐嗜赌成性，白天不一定会在家。
施虞担忧地目送她离开，然后拜托南知意告诉楚越。
楚绥快要到唐康乐家时，意外遇到了一个人。他包得很严实，除了体态是个男性之外，没有其他显著特征。
趁还没走近，她选择躲在花坛旁静观其变。唐康乐她倒是认识，但是他对面的那个男人刚好站在路灯的阴影里，看不清面容。
“我替你还清债务，你非但不洗心革面，反倒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要钱？”
“就这一回了，就这一回了。”唐康乐堆着笑，点头哈腰地对那个人说。
“不会有下次了？”
虽然楚绥看不真切，但能感受到那个人声音里的漠不关心。唐康乐之于他，有如一只无关紧要的蚂蚁。
“你要是想让我帮你还债，也不是不行。”那人靠在路灯旁，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再度开口。
“我要你指证施虞就是真凶。”
“什么？！”楚绥听完感觉全身血液都涌上大脑，她此时只有一个想法，看看那个人长什么样。
还没站起身，又被一股力量拽回来。
“嘘，别冲动。”
楚越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楚绥回头，着急道：“哥，他要做伪证！”
“我知道。”
“那你还不去抓人？要是唐康乐成功，咱们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楚绥掰开他抓住自己的手臂，又要冲过去，却发现人已经走了。
“人跑了，你满意了吧？”
楚绥没好气地转身，想到刚才空无一人的地方她就委屈。明明就差一点，她就可以拿到施虞被污蔑的证据，为什么哥哥要阻拦自己。
她闷头往车站走，一句话也不跟楚越说。
楚越看了眼时间，最后一班车都走了，这丫头八成在跟自己赌气。他没时间跟她解释，拽着她就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
“你放开我！”
楚绥拼命挣扎，好在楚越也没使劲，松松地环住她的手腕，确保她挣扎不会受伤。
好说歹说把人塞进副驾驶位，楚越启动车，缓缓驶离东郊居民区。
车里十分安静，楚绥偏过头看向窗外，一点也不想和他搭话。
楚越忙着开车，也没过多注意到她的心思。
停完车发现这丫头还在生闷气，连他都不等了。
进了屋，楚越终于找到机会拦住她：“还在气我呢？”
“我没有。”她偏过头，生硬地说，“麻烦哥哥让一下，我要去接水喝。”
楚越站到旁边让她过去，自知无趣地坐回沙发上。行吧，不愧是自己的亲妹妹，和他一样脾气倔。
知道她生起气来估计回合自己冷战好几天，楚越也放弃和她讲道理了，反正自己在她眼里就是阻拦她取证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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