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寒冬后，再无春
“我需要你的解释。”
清琬脸色惨白地看着妈妈拿着的聊天记录。“我让你去a市，是去深造的，不是去早恋的！”
她耳边是一阵刺痛的嗡鸣。没人告诉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解释，撒谎，道歉，保证……好像都不对。
“来，小琬。”爸爸沉着脸，语气仍然是柔柔的，“爸爸和你讲，你们这个年纪，想尝试一下恋爱的感觉，很正常，但只是新鲜感，叛逆期，懂不懂？”
清琬动了动唇，她想反驳，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埋的心动，绝对不是青春荷尔蒙，是对他这个人的灵魂上的选择。
“你想反驳什么？”爸爸看见了女孩的皱眉和动唇，他最厌恶别人忤逆他。“我告诉你，你们的事情必须结束！再让我发现你们还有交流，你别回这个家！”
清琬倔强的没有说话，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颤抖着别过头去。
她是真的怕爸爸的。
“好了好了，我来和她沟通。”妈妈到底还是心疼，把爸爸劝了出去。
“孩子，他是m市最好的初中考进去的，你也是自己学校的班级第一进去的，高中太重要了，恋爱，到大学，才有真正的意义。”“我们……有在一起进步啊……”“那是你们现在热恋，彼此开心，万一他哪天和你吵架了，你还有心思学习吗？”
清琬垂下了眼帘，她的确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们还有好多年，都在m市，不如和他一起去考大学，对不对？”妈妈声音温和，似乎有些蛊惑人心。
“可是我……真的喜欢他，我们不会影响成绩的……”
“诶你这孩子，好好讲没用是吧！”妈妈突然吼起来，“你在早恋！懂不懂！我没给你两个嘴巴子不错了你跟我讨价还价什么啊！”
清琬吓坏了，后退一步。
“我和你爸爸送你去a市读书多辛苦你知道吗？爸爸每星期开这么多路的车，腰酸背痛你问过吗？你学费多少钱你知道吗？我们给予你那么大希望，你过去给我撩汉子！谈恋爱！……”
清琬紧紧咬着嘴唇，眼前一片模糊，拼命的擦也没有用，“别说了，别说了……”她轻声喊，她最害怕妈妈这样讲她了，对不起他们付出什么的，“不孝”的帽子，真的扣的太沉重了。
“你对得起谁！”妈妈叫着，摔门就走。
清琬背靠着墙滑在地上，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她低声抽泣了好一会，慢慢走到爸爸妈妈房间，“对不起，别生气了……”怯生生。
“当着我们的面，和他说分手。”妈妈把手机扔过来，上面赫然躺着赵怿轩的消息“在干嘛呢？我想你了。”一分钟前。
难怪他们脸色这么差。
清琬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屏幕上，她看着那条消息，实在没有打下决绝文字的勇气。
“快点！”妈妈正在气头上，看着没有动作的女儿，上去冲她额头上扇了一巴掌。
清琬定了定神深呼吸，大不了回学校解释吧。
“我”“们”“分”“手”“吧”“。”
一字一顿，清琬觉得气管都被扼住。
赵怿轩很快就又发了消息过来。“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你和我说，你别吓我！”“你不会的，对不对……”
清琬好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妈妈一把夺走了手机。
是否确认删除好友？
确认。
“以后不要再用手机了。”妈妈把手机收在了自己口袋里。并没有理会清琬愕然的表情。
“学校那边，我会安排人盯着，要是被我发现你们俩有超出同学界限的交流，我立刻让你滚回m市读书，并且让他在学校里混不下去。”沉默许久的爸爸开了口。
清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那个晚上的，只是好像用了一整包纸巾。
回到学校，她看着那个期末排在一起还没挪开的座位，看见心心念念的少年正红着眼不看她。
她同他对视了一眼，彼此默契的别开了头。
“怎么不回我们消息。你们……为什么分手了啊……”陈沐潇龚鹿冉走了过来，她们的担忧似乎在看到清琬身上一反常态的冷意时更加深了。
“我妈收了我手机。”清琬淡淡地回了一句。
陈沐潇和龚鹿冉对视了一眼，不再询问。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一天后，赵怿轩还是走到了清琬旁边，平淡地问道。
清琬想起了爸爸的话，“我会让他在学校里混不下去。”以爸爸的权势，他会做到。
是啊，他成绩那么好，我怎么能拖累他，还让他陷入危险呢。
不如就真的分开吧，或许对两个人都好。
“没为什么。”清琬努力压抑声音的颤抖。“你撒谎。”赵怿轩的声音变得很冷，却藏着慌张。
“行，我不撒谎，我告诉你，我喜欢上别人了。”清琬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告诉自己，忍住。
她知道他有多执着，简单的理由无法说服他离开。
那就让你恨我吧。
赵怿轩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被冻僵在已经回暖的早春里。
“你骗我，对不对……”他失神地去拉她袖子。
清琬立刻甩开了他的手，话语绝情的好像一个陌生人，“我们分手了，你自重。”
赵怿轩看着清琬转身离开，心里好像被深深剜去了一块，浑身的造血系统都崩溃。略黑的脸色都变得苍白。“别人……是王添吗……”
班上的议论清琬不是不知道。她虽然单纯，但不蠢。“赵怿轩好可怜啊，这几天都不吃饭……”“姚清琬真是……前些天那么羞涩还以为多纯良呢，还不是辜负他……”
随便吧。
清琬昏昏沉沉又睡了一天，她好像也不想再听课了。
“姐姐，怎么了呀？”张玥昕又蹦了过来。
上学期她看清琬日记后，清琬有在刻意躲她，一直没怎么和她说过话，而现在分手以后，清琬不再和他们一起吃饭，张玥昕又跑了过来继续与她亲昵。
算了，都分手了，张玥昕就算喜欢他又如何呢。至少现在还能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清琬近乎麻痹的接受了张玥昕的亲热。
“没事，走吧。”清琬冲她笑笑。“姐姐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哦，我一直很在乎姐姐的。”张玥昕认真的样子里，找不出恶意。清琬揉了揉她的头，“姐姐也在乎你的。”
两个女孩子说说笑笑地回了宿舍，背后，是曾经四人组里剩余三人长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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