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比赛现场
骆琳找了位她在国外留学时的同学，帮沈兮临时上了堂时间管理。
据那位大师说，像沈兮这种情况，就应该严格设置好时间。比如她11号答应了苏扬去看比赛，和池焱的约会就要p安排在其他时间段，尽可能把两人岔开。
沈兮想了想，约了池焱晚上九点看电影。
池焱听到这个时间沉默了会儿，莫名说了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心机”，还是答应了。
这样就算打膀胱局，四个小时应该也够了。
实在不行她就说有事提前离场，礼物让工作人员帮忙转交。
严格定好时间，又把通讯录里的备注全改了一遍，沈兮这才驱车前往电竞中心。
刚扫码入场，苏扬的电话来了。
“到了吗？”
少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慵懒，完全听不出赛前的紧张。
沈兮把手机更贴近耳朵，看了眼前面，“我刚到，正在排队领应援物。”
电竞中心进门不远，就有分属于两个参赛战队的应援点，免费发放各种应援物。
苏扬所属的eod战队人气很高，应援点前面的队伍比另一边的top至少长了三分之一。其中差不多一半人穿着的eod队服上，都印着“suns”的名字。
苏扬那边似乎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轻笑，“那你可要拿个醒目点的，让我看到你。”
话还没落，听筒里突然传来一个唠叨的男声。
“马上就比赛了都给我精神点！对，大g说你呢，比赛又不是靠脸打的，能不能别摆弄你那几根头毛？还有小胖，吃吃吃就知道吃！看看你们苏队，多刻苦多……”
声音戛然而止，接着骤然拔高，“苏扬你干嘛呢？”
“给我老婆打电话啊。”苏扬笑得很无辜，“没有她给我加油，我没动力。”
这声老婆明明是隔着信号说的，沈兮却还是看了眼四周的苏扬粉丝，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很明智地选择装没听见，但对面那个男声显然被噎了下，“不打电话，以前也没见你输。”
“以前我都没输，你怕什么？”
这回对方不说话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马上要进场调试设备了，给你两分钟。”
炮口很快转移，不过苏扬也没跟沈兮说太久，“比赛结束你到休息室外等我，我去接你。”
沈兮放下手机，队伍刚好排到她，“给我一个suns的灯牌。”
“suns的灯牌没有了，手灯、手幅、灯牌都没有了，其他人的要吗？”
这……虽然一起打过游戏，但沈兮对苏扬的几个队友还真不怎么熟。
“要不，你用我这个吧？”
旁边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这个有点大，我举不太动。”
女生说的灯牌的确很大，足有一米多高，几乎把她娇小的身形全部挡住。
估计也是因为太大，这个灯牌才没在一开始就被人抢光。
沈兮拎起来试了试，感觉重量还行，和对方道了谢。
没想到两个人的位置竟然挨着，这个身形娇小的女生还是粉了苏扬快四年的老粉。
“suns还在比心当陪玩的时候，我就开始粉他了。当时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就觉得这个人操作真牛逼，后来他签了eod，才知道人原来这么帅！”
这个沈兮和骆琳在网上查到的资料里也有。
苏扬是16岁加入的eod，在青训队只待了三个月就临危受命，去了一线队。
当时他年纪小，长得又好，没少被人喷是花瓶，喷eod拿不出成绩了只能靠脸打比赛。
然而才半个赛季，这些人就闭嘴了。
苏扬平时看起来有多懒，打起比赛就有多狠。
有一次上单和中单心态都被打崩了，是他临时接过指挥，愣是靠冷静的指挥和犀利的打法稳住全局，拖到大后期反杀了对方。
不过这些能查到的，都不是沈兮最迫切想知道的。
她小声问旁边的女生：“你粉了suns这么多年，有什么内部消息没？”
“你指哪方面？”
“比如说suns有没有女朋友。”沈兮一脸八卦，“他这么帅，肯定很多人喜欢吧？”
她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删过，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和苏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女生听了却神秘一笑，“香酥豆cp你听说过吗？就是苏神和大g。”
沈兮：“……”
她问的是女朋友啊喂！妹子你一脸荡漾跟她这个真女友宣传邪/教cp好吗？
沈兮还想再问点什么，周围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叫。
“啊啊啊啊suns！suns我要给你生猴子！”
“苏神！苏神看我！”
“大g你长点心吧！你要是再掉链子，苏队抽死你！！”
沈兮朝场中看去，发现两边队员已经在教练的带领下入场，相互握手准备开始比赛了。
旁边的女生声音激动，“灯牌！快举灯牌！”
沈兮被气氛感染，也举起灯牌，伴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摇动。
下一秒，扫过场下观众的大屏幕上突然出现她的脸。
苏扬似乎愣了一下，很快转过视线，在观众席搜寻了一阵，勾唇露出个愉悦的轻笑。
“啊啊啊苏神跟我打招呼了！我要死了！”
旁边女生的尖叫差点刺破沈兮的耳膜，等两边选手进入隔音房，场内才渐渐安静下来。
沈兮刚想继续刚才的问题，手机响了，打来的是刘元。
她没接，发消息回过去一个“？”。
刘元：“你是不是跑去看电竞比赛了？”
刘元：“《为战而生》都试镜完了，看比赛有什么用？”
刘元：“有这时间你搞点自拍，微博营营业不行吗？”
一连三条，充分体现了经纪人先生此时的暴躁。
沈兮有一丢丢心虚，“刘哥，你怎么知道的？”
刘元：“直播屏幕上那么大的特写，我又不瞎！”
刘元：“还好我怕你整幺蛾子，把你关注的都关注了，没事就扫一下，不然出了事都不知道。”
刘元：“你好歹是个艺人，能不能把脸挡挡？”
就她那人气，走大街上都没几个人认识。除了怕她整幺蛾子的经纪人，谁会关注……
等一下！
沈兮飞快翻出池焱助理小丁的联系方式，“跟你打听个事，池焱平时喜欢上网吗？”
她记得池焱微博已经半年没营业了，上次发博还是转发电影上映。
这么不喜欢经营社交账号，平时应该也不太上网吧？
然而——
小丁：“不啊，池哥可喜欢上网了。”
小丁：“他天天用小号窥屏，还关注了你所有社交账号。上次有人骂你，他捧着手机跟人吵架，吵到下半夜三点。”
小丁：“对了，他那小号还是你粉丝后援会大粉。”
沈兮“……”
兄弟你这么揭你老板老底，你老板知道吗？
正无语，小丁又发来一句，“沈小姐，你突然问这些干嘛？”
“没事，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他。”
想多了解了解池哥啊……
小丁看一眼旁边一脸冷漠，手机上却显示着各大酒店攻略的池焱，果断把上面揭老底的部分打上马，只把最后两条截图发给了自家老板。
池焱那边仿佛没看到，人却换了个坐姿，变成了惬意的右腿压左腿。
小丁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果然多给老板发点沈小姐的消息，升职加薪指日可待！
他还想再跟沈兮聊两句，池焱突然抬起头，皱眉，“她有事怎么不直接问我？问你你能说清楚吗？”
小丁：“……”
池焱，“你们私底下经常联系？”
小丁：“……”
这工作也太不好干了！
—
沈兮看着灯牌上大大的“苏扬我你”，已经决定要低调做人，小心苟命了。
没有谁会喜欢自己的粉丝爬墙，更没谁能接受粉丝兼女朋友出墙……
后面她全程用灯牌挡着脸，坚决不肯让直播镜头拍到。
比赛结束，eod3:1拿下对手，毫无悬念挺近四强。
一众观众还在欢呼，沈兮已经悄悄将灯牌送回应援点，转去了通往后台的安全通道。
等了几分钟，一个娃娃脸男孩披着eod的队服拿着包烟出来了。
和今天的对手相比，苏扬率领的eod简直是彩虹战队。
头发颜色从苏扬的奶奶灰，到中单的酒红、辅助的亚麻，就没重样的。眼前这个男孩更是留了一个荧光粉的西瓜头，看起来可爱又奶萌。
沈兮记得他队服后背的名字是——g，应该就是那天陪她打过游戏的大g。
她以为苏扬走不开，让队友来接她，主动打了个招呼，“你好。”
大g看到她，眼睛蹭地一亮，“小姐姐你好，你是我们战队的粉丝吗？”
沈兮今天穿的的确是eod的队服外套，内搭打底衫，腿上则是一条微喇的牛仔裤。
她身材比例好，一双长腿格外漂亮，同样一件衣服，就是能穿出又美又帅的感觉。
不过对方上来就叫她小姐姐，还问她是不是粉丝，以前应该没见过她，至少没在现实中见过。
沈兮思量着，决定说出自己的游戏id，“我是……”
“就是射不中”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对方已经睁着大眼睛点头，“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每次比赛结束，都有粉丝没抽中上台拥抱合影，想办法跑到后台要签名。”
他说着，还往沈兮身后看了眼，“你都跑到这了？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苏扬跟工作人员提前打过招呼，放她进来的……
沈兮现在有点怀疑这孩子到底是来接她的，还是单纯想出来抽个烟了，“苏扬呢？”
“苏队有约了，你要签名的话，我可以签给你。”
娃娃脸男孩笑着朝她眨眨眼，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你好像没带签名本，要不就签在……”
他拉过沈兮的手，飞速在上面写了一串电话号码。
等沈兮反应过来抽回手，男孩已经得逞的小狐狸似的，递给她一个你懂的眼神，“小姐姐你叫什么呀？”
“她叫你嫂子。”
旁边突然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苏扬队服半敞着，就靠在不远处的门边，脸上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
大g当时就结巴了，“嫂嫂嫂嫂子！”
他瞅瞅没什么表情的沈兮，又看看唇角含笑的苏扬，咕咚咽了口口水，“那啥，嫂子我跟你开玩笑呢。是不是没想到咱们第一次见面是这样啊哈哈哈？”
他瞄着沈兮手上那串数字，恨不得用眼神把它瞪消失。
可惜眼神还没起效果，苏扬先拿出手机，走过去拍了一章，“陈教练应该对这个感兴趣。”
职业选手，睡粉是大忌。
大g这虽然不算睡粉，顶多是搭讪漂亮女粉丝，可他搭讪的是队长的女朋友……
娃娃脸少年欲哭无泪，“队长我错了！我真不知道那是嫂子！”
“有区别吗？”
苏扬拿起手机操作了一阵，很快大g的手机就响了，陈教练的声音大到两米之外的沈兮都能听见，“古豆豆你干嘛呢？赶紧给我滚回来！”
不到一分钟，大名古豆豆的大g同学一面道歉一面哭丧着脸滚了。
看着他垂头丧气的背影，沈兮有些想笑，“他怎么起名叫大g？”
不管和真名还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这个名字都太不搭了。
苏扬笑，“他喜欢奔驰大g，说想要那样的体型。”
“那恐怕有点难。”
见苏扬也拿出了笔，沈兮好笑，“你也要给我签名？”
“我要签可就不会签手上了。”
苏扬的视线在她腰间打了个转，几笔将那串号码勾勒成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
“这回顺眼多了。”他合上笔，轻轻吹着气将墨水吹干，这才递给沈兮一个纸袋，“上次你落在我这的帽子，还有之前的丝袜。”
之前两次碰面，一次是偶然，一次要赶时间，东西到现在还没还给沈兮。
沈兮把帽子拿出来，又看了看里面，发现所谓的丝袜是一条袜裤，崭新的。
这……
早知道是这么个丝袜，当初她慌什么啊？
也不对，就算没有这个丝袜，她跟苏扬还是说不清……
沈兮有点惆怅，正要把帽子放回去，苏扬率先往通道另一头走去。
她一愣，“你不回去吗？”
“我跟教练请假了，晚点直接回基地。”
比赛结束已经有一段时间，这时候外面应该没什么人了。
沈兮觉得工作人员就算看到她和苏扬，应该也不会太注意，更不可能拍下来发到网上。
她放了心。
谁知道刚推开门，迎面便是黑压压的人群。
“suns！是suns出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接着是能掀翻屋顶的齐声祝福——“苏神生日快乐！”
被数百双眼睛盯着，沈兮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早该走了吗？
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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