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酒吧
余沛蓉脑子一麻。
这个世界的信息素抚慰剂就相当于正常世界里面的成人用品，有alpha和omega的专用款式，也有各种各样的味道可供挑选，在研制出来以后大大缓解了不少没有固定陪伴对象的ao的痛苦。
但她刚刚散发出来的其实是自己的信息素，只是加上了点抑制剂的味道。
趁着齐曦遥还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余沛蓉勉强维持住威严的目光，这才让她乖乖走了出去。
等到柚子清茶的那股甜香味彻底消失在外的时候，余沛蓉整个人后背都湿透了。活了二十几年来，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样强烈的，不加掩饰的欲念，几乎要把她给点燃焚烧。
在倒掉那杯柚子茶后，余沛蓉叫来了助理，连喝了三杯冰水才把那股火给压了下去。助理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大早上喝水加冰，不过秉承着打工人的本分，没多问，在做完事后就被余沛蓉派遣出去了。
不过余沛蓉倒也没忘记正事，在助理离开以后，很快就询问系统道：
“现在能不能调取女主的部分记忆了？”
【可以。】
片刻后，几个场景走马观花般在她的眼前闪过，余沛蓉的整理能力很好，很快就理清了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这对余家姐弟虽然是同父异母，但还真没错了他们爹的那个种，坏都坏到了骨子里。
首先是余商。
原主的确是一直以为余商很宠着他这位“女朋友”，因为齐曦遥作为一个咖位不算高的艺人，经常会出入小余总的办公室，而且一呆就是很久，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独处一室，总会让人浮想联翩起什么事情来。
事实上，余商起初的确是对齐曦遥有那种想法的，只是在后来她不同意，强扭的瓜不甜，余商当然也不愿意为了一个omega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就没强行标记。
但即使没有强行标记，他也没给齐曦遥什么好受的。
原主以为齐曦遥去了办公室是和他卿卿我我，实际上齐曦遥要像个小丫鬟一样给他端茶倒水，生活助理起码还是有不错的工资，齐曦遥就相当于是他的义工。
还被余商有时候心情不好就训斥，阴阳怪气地说她的业务能力不行。
余商那边表面对齐曦遥很宠溺，原主当然也没给她好脸色看，跟她这位弟弟一样不时讥讽她的业务能力如何如何烂，比不上那些科班出身的演技，哪怕给她一个好人设也能给演崩。
甚至为了打压她，余商有好几次悄悄地把她的资源截胡给比她咖位更低的人，命令经纪人推掉找上门的商务合作。久而久之，起初还挺自信的齐曦遥也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总而言之，就是姐弟合伙pua一个小姑娘。
至于余商悄悄打压那些，是系统透露出来的，齐曦遥对此还是一无所知。
在知道这些事情以后，转而回想起来当时齐曦遥面对自己时那种紧张无措，余沛蓉长长地叹了口气。
齐曦遥现在22岁，还很年轻，别说是她，就算是一个已经历经风雨的足够成熟的人，在面对老板多番的打压，不知情的情况下确实很容易陷入绝望的深渊里。
但如果前面这些还只算是小打小闹的话，在接到一通电话后，余沛蓉就彻底陷入了挣扎的漩涡里。
来电显示是“思言”，余沛蓉想了片刻才从记忆中搜罗到，这是在她昨天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打电话来的那个人，也就是把齐曦遥给弄到酒店里，差点被多个alpha羞辱的罪魁祸首。
昨天晚上余沛蓉脑子很乱，根本没时间再去处理这件事，没想到她倒是主动找来了。
“喂？”
余沛蓉边看桌面上摆放的大量文件边接通电话放在一旁，修长指尖上转着一支黑色签字笔。
电话那头的赵思言丝毫不知情，颇为兴奋地说道：
“诶，余总，昨晚你挂我电话干嘛？你的那个小omega又回来了啦？我都没敢打扰你！不知道齐曦遥那个浪货玩的怎么样，我跟你说，有的omega特别喜欢表面装正经装小白花，实际在床上可那什么，我前天晚上约了一个才刚刚分化的……”
余沛蓉冷静地用签字笔在确认无误的合同上签名、盖章，声音淡淡不辨喜怒地传过去：
“你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你怎么跟人419的？”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旋即响起一声尬笑：
“那余总你之前跟我商量的借给她的事情……”
“什么高利贷？”余沛蓉盖上笔盖，停下动作，“我昨晚真喝多了，脑子现在还糊涂呢。”
赵思言这才放下心来：
“齐曦遥家里不是出事了？余总你不是说我可以开放点高利贷借给她吗？我想到时候用这个催着她还钱也不够刺激，等我待会再去联系一下那几个人，她不是快山穷水尽了嘛，到那一步我看到借裸贷的都有……”
余沛蓉眉心一跳。
这话题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齐曦遥家里还出事了，山穷水尽？
无论在哪个世界里，娱乐圈哪怕不是风光无限赚得体钵满盆，除非十八线小艺人，一般来说是不会有这种烦恼的。
在看那本书的时候，余沛蓉只知道前面有许多都是在描写男女主的纠缠，笔墨有大半都分给男主，节奏很慢，因此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女主要对男主低声下气，在她看来就是单纯的pua，女主自己也不争气。
可两人交往在一开始实际上就是余商单方面的意愿，作者哪怕竭力把它描写成强取豪夺的所谓霸道总裁，那也改变不了余商强迫对方的事实。
愣神片刻后，余沛蓉被赵思言小心翼翼的呼唤声唤回思绪。
她本来是想直接让这人滚，离开自己的交际圈，但总觉得有些事情似乎并不在自己的知晓范围内，得知道的清楚才行。于是改变主意，把声音稍稍放柔：
“贷款的事情可以之后再说，现在不急。你过两天晚上有没有空，tk酒吧见，我请你？”
赵思言喜出望外：“谢谢余总，那还叫上k哥他们吗？”
余沛蓉在电话里笑了声：
“哪有两个人蹦迪的，随你。到时候我这边也会带人过去，你别叫太多，她胆子小，别吓到她就行。”
年轻富二代们的聚会场所常常会在酒吧里举行，tk酒吧就是原主常常光顾的地方。余沛蓉在以前世界偶尔也去过酒吧，不过对那样吵闹的地方不大感兴趣，比起酒吧她更喜欢去清吧点杯果茶听听小曲。
说到果茶，在那天过后，余沛蓉就命令公司的茶水间一律不许再放柚子茶，秘书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准确传达总管人的意思，从那以后，柚子茶再也不见踪影。
齐曦遥是在拍完戏回来的第三天才收到余沛蓉晚上要带她聚会的消息的。
那场戏不算累，再加上余沛蓉当时情绪点拨到位，齐曦遥到场就入戏很快，一遍过，导演赞不绝口地喜欢。
只是在来回路上耽误的时间有点多，助理说没抢到商务舱的票，只有经济舱，那地方离得远，交通不便，齐曦遥坐了很长时间的飞机又转车，折腾整整一天，骨头都要散架了，好在第二天放了假休息充足。
她在听到余沛蓉的指示后没有一直问去干嘛，只在听到对方要带自己去酒吧时愣了下。
“omega单独去酒吧是有点危险的余总，”想了想后，齐曦遥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提醒。
她倒不是什么思想古板守旧的人，认为omega一定不能去酒吧里招摇之类，只是觉得她们两个o去的确是有点太危险。毕竟在那条街上常常会有不学无术的alpha，喝醉了就到处调戏omega，甚至还有更加过分的。
余沛蓉看了她一眼：
“你先打完抑制剂，再带一盒新的过去。我把alpha和omega的都带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怎么你。”
齐曦遥似乎还想反驳，但在想到什么后，盯着她眉骨下那点美人痣，温温吞吞没再多言。
只是在当天晚上走进那条街的时候，齐曦遥像只小鹿似的紧紧跟在她的背后，攥着余沛蓉大衣的袖子亦步亦趋。
哪怕是寸土寸金的地皮上开的酒吧，灯火辉煌下也一定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在角落里肆意。光是经过了两三家，余沛蓉就已经看见有人影在灯光下交缠，丝毫不避讳是否会被人注意到有什么影响。
齐曦遥把头低得更深了，跟在她的背后一声不吭。
“我要去趟洗手间。”
经过系统的提醒，余沛蓉不敢那么直接地帮忙，只能先朝齐曦遥叮嘱道，同时在进去的时候给她指了个位置，“你先进去，我马上就到。”
齐曦遥柔柔说了声“好”。
在包厢的门被推开的刹那，齐曦遥微微抬眸注意到那些人的时候，脸色刷地白了下来，像一张摇摇欲坠的纸，被风吹得快要刮倒。
开门的alpha原本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在看见齐曦遥的刹那，却仿佛见了小鸡仔的老鹰般，那笑容里掺了些暧昧狰狞。
“这是上门卖了啊，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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