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出诊
踏入府门,凌念空回他的冷园,我回我的留园。
忙活了一天,身子不免有些乏。用罢晚膳,歇息片刻,请院子里的仆从帮我打了桶热水,想舒舒服服的泡个澡放松一下。见仆从悉数退出,我取下面具,踏入浴桶。
仆从为我准备了干花瓣,可是我没用。花瓣浴确是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护肤留香的作用,可与现代的香氛沐浴露比起来,功效可就差远了。
香氛?忽而想起凌念空说他不喜我身上的艾草味,我不由撇嘴。我管他喜不喜欢,我喜欢就行了!不过,转念一想,我虽不介意,可难保岳鸾漪会不介意。她可是娇滴滴的公主,若是因不喜这气味闹脾气……
唉,我当时怎么就脑子一热,自告奋勇地要伺候这位小姑奶奶了呢?!这不是净给自己找麻烦吗?!不过看在她不在揪着之前的事情不放的份上,我还是小心应付着吧!不就是点艾草味吗?用别的味道压下去不就行了?
我坐在浴桶里继续思忖,忽而想起初到南离时曾想过等攒够了家底,先开家美容院过活。不如先拿岳鸾漪这个娇女练练手,试试配置古代版的香氛沐浴露?越想越是可行,既然要做,就连护肤也一起进行了!
我边擦洗身子,边考虑起具体的配方,心中越发有数,要知道配置护肤品可比开药方简单多了!
至于具体药材……太医院的捣药房每日都有大量被筛出的草药,多是陈药。这些陈药无用武之地,最后都一并被清出了宫,但其实陈药并非毫无用途,用来做护肤品的配料再合适不过。就如过期的牛奶虽不宜再饮用,却可以用来洗脸护肤。
清洗好身子,又在浴桶里泡了片刻我方才踏出浴桶,可真是舒服啊!拿布巾擦干身子又拧了拧头发,穿上干净的寝衣直接爬上了床榻,忽然觉得有些兴致缺缺。在前世,每每洗完热水澡,我都会吹干头发,钻进被窝,戴上耳机,听着静心的乐曲,翻翻枕边藏书,待困意袭来便由自睡去,甚是惬意,可如今身边什么也没有。
我向后撩了撩湿答答的头发有些无奈,这年头没有吹风机,而原主的头发长及臀部且发量极多,要头发彻底干透要等到何时去?!若是湿着头发就寝,难受不说,时间久了轻则头痛,重则湿气入体有患中风的危险。唉,这便是当医生不好的一面,知道得太多,自由自然受限。
我又抖了抖头发,很是无奈。不如……我将头发剪短些?
不行不行!古人普遍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说我要是剪了头发,凌念空恐怕真的会掐死我。唉,我怎么就占了个早便有主了的身子呢?连这一点小事都说了不算!
我低着头摆弄自己的头发,想让头发快些干,忽而感觉榻前有人影闪过,我猛然抬头。本以为是凌念空那个家伙又来找茬,却不想竟然是……
“萧济风?”
来人的狐狸眼笑弯了起来。“是我。”
“你来做什么?”
“美人儿对萧某何必如此冷淡?”萧济风语带嗔怪,在床边坐下,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边打量边道:“许久不见美人儿真容,萧某真是想念得紧。”说着竟是将唇凑了上来。
我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刚想说什么,他却一口含住了我的手指,一种极诡异的酥*麻感顺着我的手臂直攀上脊背。
我打了个寒颤,急忙把手指从他口中夺了出来,还不忘在他衣袖上蹭了蹭口水。萧济风见状挑眉,似是极有兴味的样子。“美人儿你果然与冷晴浅大为不同,不过……”他顿了顿,还是将脸凑近了过来。“有时你又与她却极是相似,令萧某难以分辨得清你究竟是不是她。”
他说我像冷晴浅?我们到底哪一点像了?再说我与萧济风统共也就只见过几面,而且像现在这样面对面交谈也不过是第二次,他是如何判断出我同原主相像的?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何处像她?”
他若有所思地道:“似是处处都像,又似是处处都不像。”
我倒是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如此认真的表情,不过这个人如此善于伪装,谁有知他的话可信几分?
我撇嘴。“恐怕只是长相一样罢了。你究竟为何而来?”
“没事萧某就不能来看看美人儿你了吗?”他面上浮起委屈之色。“好歹我和你这身子原主的关系也可称得上是亲密无间,你怎可对我如此冷淡?让萧某好生难过。”
我再无耐心看他演戏,沉下了脸。萧济风见状长叹一声:“美人儿还真是绝情,萧某躲开凌府重重护卫来见你,想和你缠*绵一会儿都不成,你还不如晴浅知人情。”
“到底何事?”
萧济风撇了撇嘴。“还记得你上次答应我什么了吗?”
我当然记得,不就是帮他救一个人?
我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今晚,请美人儿随萧某出个诊。”
我无奈。“好吧,你到外间等我,我收拾一下便随你去。”
萧济风满意一笑,出了内间,并掩上了门。
我收拾片刻,带上药箱,推开门。“如何去?”
萧济风见我出来,接过药箱,压低声音道:“美人儿只管跟着我便是。”
萧济风一路带着我躲避凌府侍卫,我惊觉他对这凌府的情况了如指掌,轻功极为了得,隐蔽功夫更是一流。好几次我都以为要被发现了,他却略施小计便轻易化解。这萧济风的本事定不逊于凌念空。他甘居人下,定有阴谋。
出了凌府没多久,萧济风引我进入一小巷。他拉着我的手臂,边走边头也不回地道:“不该瞎猜的别瞎猜,否则萧某难保美人儿你不会落得与冷晴浅一般的下场。”
我心中一惊,他竟知道我在暗中揣测他!不过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之前原主出事还和萧济风有关?
他停下脚步,转回身面对我。“说了,别瞎猜。”他这话警告极为极重,表情也甚是严肃,但转瞬又换回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道:“上马!”我这才发现,我俩已行至小巷尽头,此处栓有一匹黑马。
他扶我上马,随后也跟着上马,坐在我身后。
忽然眼睛被布条之类的东西给蒙上了,我吃了一惊。“你?”
他轻浮一笑。“美人儿若是想活命,便听从萧某安排。”
见我不再有异,他一夹马腹,马儿嘚嘚地奔行起来。
眼睛被蒙住,我只听得到马蹄声响彻深夜寂静的街道。
南离并无宵禁,平日里盛京城内后半夜的巡查也是每半个时辰才进行一次。萧济风定是算好了时间。
现下子夜已过,城门早已关闭,可萧济风既选了这快马做交通工具,可见目的地应是有一定路途,不在城内。那他要如何出城呢?
正想着,马速便慢了下来,像是被拦住了,应是到了城门处。
“何人三更半夜出城?回去回去,卯时再来。”说话的人声音很粗,一听便知是个壮汉。
萧济风清亮的声音悠悠响起:“果子落了,浆子糊了路,难行,须得清道。”
四下寂静了一瞬,却听得守门壮汉问道:“如何清?
“夜以羊脂覆道,静待天明。”
壮汉不再答话,却听见笨重的门栓移除之声,而后是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的沉闷声响。
暗号!方才萧济风说的什么果子、浆子一定是暗号!这萧济风究竟是什么人?竟在守城士兵之中布有暗桩!?
萧济风扬鞭催马,鞭子挥动的声音伴着他略带笑意的话语一齐钻进我的耳朵:“都说了让你别猜,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这个萧济风果真不输凌念空,极擅长揣度人心。
“你就不怕我告诉凌念空?”
他轻笑,唇贴在我耳边道:“你大可以告诉他,只不过你前脚告诉他,后脚便会有刑部的人奉圣命抄了凌府。你若不信,大可一试。他凌念空嚣张太久,也该到了他走背字的时候。不过……”他顿了顿,邪笑道:“你舍得吗?”
我闻言全身僵住,这萧济风十句话有九句半都是假话,剩下半句还得认真忖度方知其意,他的话能信吗?可他说的若是真的,那这个人未免太过可怕,竟能轻易左右天子决断!
“行了,别乱想,困了就靠着我小憩一会,后半夜有的你忙。萧某的胸膛正是美人儿你最好的依靠。”
我的确是有些困倦,不去想他话中深意,将身子一半的重量依附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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