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震惊
苏越回到客栈便仔细的关上了窗户,坐在桌前思索着方才见到的那一幕。
即使杨殊被那群黑衣人押送出了书房,整个知州府却安静得似乎无事发生。
要么这些黑衣人一早便到了知州府,府上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存在,要么就是知州府早已经被那群黑衣人控制了。
但这无论是那种可能,都不太正常,堂堂青州知州竟能被如此随意的定罪?那黑衣人又是什么来历?
看杨殊的反应,以及曾经父亲也说起过杨殊此人聪明且是个心中有百姓的官员,只是为人有些过于谨慎,那杨殊多半是被冤枉的。
只是不知道这事究竟是凑巧,还是这杨殊就是因为秦府而受到牵连。
苏越本想来青州看是否能寻些线索,不曾想这杨殊竟已是自身难保。
此夜注定不平静,皇宫内各处宫殿竟也忽地亮了起来。
“砰”的一声,陆常宁手中的杯子掉落在了地上,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方才说什么?”
“回……回殿下,陛下毒发,太医院正在诊治。”地上跪着的那位宫人,颤颤巍巍的回话。
一旁站着的许嬷嬷听到这话,也是浑身一个激灵,“殿下,老奴这就为您梳妆。”
陆常宁整个人便忽地摊在了座椅上,她催促道,“嬷嬷,快些。”
半炷香后,陆常宁此时终于赶到了御书房外。
“母妃,父皇现在怎么样了?”陆常宁一眼就看到了发丝凌乱,面上慌乱不止的许贵妃。
许贵妃摇了摇头,忽地将双手紧紧的抓住陆常宁的手臂,整个人都隐隐的发抖,“不……不知道,只有皇后在里面。”
“陛下病重之际自然只有皇后配陪伴在其左右,再受宠爱又如何?还不是和我等一样只能在这吹着冷风?”
“你……”
许贵妃一听这话,方才消下的怒气又涌了上来,她本也想随着皇后一同进去,不料皇后身旁的的婢女竟直接将自己拦下,如今只得在这冷风里等着消息。
偏偏此刻她又反驳不得这话,一时气急。
陆常宁自然也看见了自家母妃的脸色,她看着此时小人得志的苏嫔开口道,“苏嫔娘娘如此笃定,莫不是知晓父皇中毒一事的原由?”
“七公主,空口无凭就想要栽赃陷害吗?”苏嫔连忙撇亲,她自然知道这中毒一事,是万万不能牵扯上半分的。
“常宁怎敢栽赃陷害,只是祸从口出罢了。”陆常宁也没再纠缠下去,这苏嫔不过是个没脑子的罢了。
“哼。”
“吱呀。”
御书房大门忽地打开,众人纷纷朝内望去,只是门口站着高公公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御书房内的场景,丝毫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公主殿下,陛下请您进去。”
陆常宁点了点头,“好。”随即拍了拍许贵妃的手,示意她安心。
陆常宁跟在高公公身后,一经过屏风便看见了父皇身旁那本该下午便出了宫的兄长,以及那瘫倒在地上的二人。
地上的竟是皇后与太子。
陆常宁眼底闪过几分诧异,随后便收敛了心神,低着头乖巧的站在一旁。
“常宁。”
陆常宁刚刚站定便听见了上首传来的声音,抬眼便见皇帝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是,父皇。”
陆常宁走到了另一侧,与兄长对视一眼后,这才温声问道,“父皇,您身体怎么样?那毒严不严重?”
“还是常宁孝顺,放心父皇并无大碍,而且凶手也已经抓到了。”皇帝忽地又瞥了眼瘫倒在地上的太子,冷哼一声,又开口道,“我们常宁自幼聪敏,只可惜不是男儿身,常宁以后好好辅佐你兄长,一起守好这江山好不好啊?”
陆常宁被这话中透露的信息惊的睁大了眼睛。
“父皇,您吓到常宁了。“陆承乾似乎对此并不意外,他笑着开口道。
“是父皇不好,竟没有事前告知我们常宁,是父皇不对。“皇帝显然心情不错,也没有半分中毒的样子。
是了,那太医院皆跪在了前殿,唯一在场的刘太医也只是低眉顺眼的站在角落。
看了眼地上瘫坐着的两人,陆常宁已经明白今夜这中毒究竟是如何了,她随即也笑着应道,“常宁,定不辜负父皇期望。”
“好好好。”
“呵哈哈哈哈”地上瘫坐着的皇后忽地癫狂大笑。
太子也一脸讽刺的看着上首那三人,他嘲讽的笑了笑,“难怪父皇从小便对我不假辞色,便是连方才看见不该出现在此的二弟,我也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
太子顿了顿,才接着道,“我本以为我的父皇,怎么可能对我下手呢?原来这便是父皇的目的啊,父皇真是心善,竟让我霸占这二弟的位子霸占了十余年。”
“父皇,你好狠的心啊。”
皇后也不管不顾的对着上首的皇帝喊道,“陆稷,你会得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还不来人,快将这毒妇和逆子给朕拉下去。”皇帝仿佛没有听见那些话,只是脸色平静的看着地上那两人。
陆常宁和陆承乾在一旁,都没有说话。
当夜,太子陆宇坤因意图下毒弑君,贬为庶人,终身囚禁于宗人府之内。废皇后孙氏,打入冷宫,孙将军府当夜被锦衣卫围困,全府上下连夜关入大理寺诏狱。
京城内各大官员,纷纷连夜叫来幕僚商议对策。
第二日清晨,街上的商铺才刚刚开门,此时也还没有到开城门的时候,街道上零星几个行人,倒是显得有几分空旷。
苏越换了一身低调些的靛蓝色的素色长袍,便出了客栈。
昨日知州被抓,今天总会传些风声出来。
一路走走停停,他还在一处摊贩那买了柄绘这几片竹叶的扇子,于行走间轻轻的摇晃手中纸扇,使得本就出色的样貌增添了几分风流。本为了低调而选择的靛蓝色素袍,倒更衬得他眉目如画。
偶尔碰到一个女儿家,见到苏越便是耳尖一红,不禁在心中感叹好一个风流倜傥的俊秀郎君。
苏越看似是随意的闲逛,实则他暗中留意着街道上的行人,只是这一路走来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渐渐的人便多了起来,苏越漫步街头,在密集的人群中穿行,朝着知州府走去。
“恩人,恩人……“安之易隔着人群便大声朝着苏越的背影喊道。
安之易也到了青州,经凌风寨一事之后他便打消了去江南游历的想法,本以为再见不到苏越,不曾想今日他在街上便听到有人说起,有一个俊秀出尘的郎君在街上闲逛。
俊逸出尘,听着这四个字他便想起了苏越,想着前来看看。
“苏越,苏越……怎么喊你没有反应啊?”安之易好不容易的穿过人群终于跑到了苏越旁边。
闻言苏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竟又碰上了安之易,自己听见有人喊苏越居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唉,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安之易倒也没有再纠结下去,自顾自的开口。
苏越心中了然,这人应该没有注意到自己方才的异常,“我只是碰巧救了你,你不用太在意。”
安之易闻言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救命之恩你怎说的这般轻巧,若是没有你,我怕是早就命丧凌风寨了。”
见苏越仍淡淡的,安之易又强调了一遍:“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安之易可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
苏越瞥了安之易一眼,心中感叹,这人多半不是那安姓主将之子了。
两人又沿着长街一路向前走去,多是安之易在说,苏越偶尔回应几个字。
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知州府不远处,这边的人流明显变小,但知州府外此时竟是大门紧闭,门口还站着两位佩剑的守卫。
“咦,怎么这知州府外怪怪的啊?没听说最近青州有发生什么大事啊?杨伯伯这是怎么了?”安之易此时也注意到了知州府的异常。
苏越挑了下眉问道,“你认识青州的知州?”
安之易点了点头,“我父亲的寿宴上见到过,奇怪这青州发生什么了?怎么知州府戒备森严,城门口又一切如常。”
“许是犯了什么事吧。”苏越淡淡出声,看着那些围住知州府的黑衣人,眼里晦暗不明。
“不对。“安之易摇头,”我爹说李伯伯是个好官,我没见过我爹私底下骂过他。”
安之易想起父亲对这杨知州那一脸的和颜悦色,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既然这同僚也说是个好官,再结合父亲对他的评价,那看来这杨殊便是受到了秦府的拖累才会被冤枉吧。
杨殊和秦府的关系掩藏的如此深都被挖掘出来了,难道是秦府内出现了叛徒?
杨殊只是暗中往来都被污蔑至此,那父亲的那些门生岂不是……
苏越心里一凉,不敢去想他们的下场。
“苏越?“安之易奇怪的看向苏越这阴云密布的表情,”你怎么了啊?你认识杨知州吗?“
苏越回过神来,“并不认识。”
说完便转身朝着客栈走去,这知州府外看似寻常,实则周边那些徘徊的行人皆暗中提防着靠近知州府的行人,看来只能晚上再去打探一番了。
知州被囚禁在知州府,其他官员竟毫无表示,看来是已经得到了消息了,这青州怕已是那背后之人的囊中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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