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废弃医院
跟着gg一起下来的便衣们, 或许是已经从自己的长官那得到了什么叮嘱，例如大楼的地下有通灵者在？
无论如何，他们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男灵媒说的不日常的内容。
便衣们直接喊了两位迷彩服, 让他们带着, 开始对房间里面的事物——包括日常的和非日常的，进行非常细致地查验、登记和样品收集。
下来的带队士官, 有对讲机。
留在地下二层的迷彩服负责人，还可以和导演一起，从节目组工作人员佩戴的微型摄像机里, 实时看到下面发生的一切事情。
两个人虽然在细节上多有争议，但至少在有一个点上, 他们毫无异议地达成了共识——在底下的密室里所发生的不少事情，都不适合播出。
所以, 当25号选手在外楼梯间不慎摔到，要求弃权后，谢尔盖与身着常服的士兵, 还有最了解大楼的保安一起, 将这一组的志愿者们送出了大楼。
然后他便重新折返回了大楼内。
他从自己的监控耳麦里, 主控制台那儿传来的制片人激动的声音中, 意识到了……斯嘉丽又搞了个大动作。
谢尔盖前往地下二层和节目组的导演会合后, 也从节目组自带的监视器里，看到了冠冕大变颅骨的回放。
他双手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双眼, 声音是与其健硕体型特别不相称的轻飘飘：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原理？”
“人眼能够被蒙蔽也就算了……大不了我可以往心里暗示的方面去想象。为什么……纯粹电信号的摄像机所拍下来的画面……也会是这样？”
阿德里安娜和拉伊莎不肯走, 她们都待在密道所在的房间, 就站在原来的病床，如今的密道外等着。
谢尔盖向外看去，见两位女士压根没有留意他们待在内间里的人, 却还是控制不住地跟做贼一样，将声音压到了最低问导演：
“这种画面不能播吧？”
然后他就被导演手中手机里所传出的制片人的声音，给劈头盖脸地教导了一番。
制片人的讲话，核心思想归纳总结一下，就是要在不引起骚乱和轰动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拉高收视率。
要拉高收视率，就必须要有爆点。
所以地下三层的密室，是一定要被展现出来的。
但是地下三层里面的人所进行的一些违法的行为……要掩盖，不能引起民众的恐慌。
同时，这也是节目组的一种自我保护手段。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也会成为电视台、军/方，与幕后之人们进行谈判或利益交换的一个把柄。
又或许，电视台和军/方，会选择将这些花絮交给更有权力的一方……
但这些更高层次之间的博弈和选择，无论是谢尔盖，还是《通灵》的导演与制片人，都与他们毫无关系。
既然他们连站在棋盘上作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那么，从一开始，就撇清楚干系，才是最好的。
而作为已经被迫卷入其中，置身其上的朱夏……
谢尔盖抱着轻微的愧疚之心想，他至少可以在今天晚上，为她争取哪怕一些应得的名誉和利益。
所以最后，谢尔盖他还是和加布里埃尔·加西亚一起，前往了地下三层。
谢尔盖带来的，是节目组的通知。
与此同时，下面行动小队的负责士官，也从对讲机里听到了上面的负责人所交代的命令。
过了没一会儿，依然昏迷不醒的老人，又被一位迷彩服从通道里送了回来。
谢尔盖对士官和女灵媒转述了节目组的预想。
白衣男人在一旁听着，主动插话表示自己非常愿意配合节目组进行拍摄。
他唯一的请求是，不要让尤拉出镜。
他希望……能够让尤拉完全地从这一系列事情里面隐身，或者至少……
在大众的眼中，尤拉能够是……
一个与这些事情不可能有任何关系的，清清白白的……
……弱智。
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待东风了。
至于那个“东风”。
自然是发现了大楼里隐藏着的标本，随后又从地下二层找出了通向地下三层的密室的通道的……
至今依然还未完全恢复记忆的，无国籍选手，斯嘉丽。
按她的说法，她的华语名字是……朱夏。
最终，他们重新拍摄了一小段内容，作为地下三层的一个交代。
也就是让白衣男子，从里间的卧室里出来，供出自己的老师。
密道和暗室，全部推到当初的肾衰竭互助小组。
他和他的老师，则以“变态科学怪人”的角色出现。
正因为如此……
在废楼的地下三层，才会有秘密的手术间、专门的标本收藏室，和冷藏尸体的冷库。
——这个冷库的镜头，节目组将会在后期，使用老人本身居住的小房间，改造后再进行补拍。
至于卧室的风格为何会如此少女心……
自然，也有一个看上去非常合理的解释——
因为他老师的独生女儿，一位天使综合征患者，尤拉，在他住院时，由于缺乏良好的照顾，身体逐渐衰弱，在他出院后没过多久便去世了。
而老师的夫人，更是无法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同样没过多久，便念叨着爱女的名字离开了人世。
而他的老师，在妻儿双亡后，便将卧室布置成了女儿喜欢的样式。
从此……他便活在了记忆里。
至于华裔灵媒的“两个半人”的说辞，节目组也安排保留了下来。
反正在这个密室里，有不少的标本瓶。
而观众们会如何去借读“两个半人”……
那就，完全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对谢尔盖所宣布的节目组的安排，朱夏和加斯亚都没有异议。
事实上，两人都只希望尽快结束这漫长的一天。
加西亚退出了密道，迷彩服和便衣们也退了出去。
谢尔盖替换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让他先走，说自己来做最后的微型摄像镜头架。
朱夏看着大胡子主持人在走过场般的补拍之前，对自己比的加油的手势……
心中感到一阵微酸的熨烫。
补拍完成后，朱夏与士官、谢尔盖等人离开了地下三层的密室。
便衣们和他们的同事一起入场，正式接手了地下三层，开始他们的工作。
迷彩服的负责人在撤离之前，与便衣的负责人一起，找到了两位进入过地下三层的灵媒，向他们做出咨询：
“你们觉得尤拉……有危险性吗？她该被移交给警/方吗？还是送去精神病院更合适呢？”
gg和朱夏两人对视着。
加西亚……他表现得更公事公办一些。
他说的是在他眼里，尤拉的情况。
既不扩大化，夸张其危险性，却也不会特意隐瞒。
而在朱夏看来，无论如何，尤拉作为一个确诊的天使综合征患者，是没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
尤其她本人，智力水平不过十来岁。
即便从地下三层出去后，她的终身也必然要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了。
所以朱夏的倾向是表现出，尤拉没有问题，或者说，尤拉是无害的。
如果问朱夏，在她的心中，尤拉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
答案是——无法定义。
她是明确的天使综合征患者，但她也长期持有着……
……具有邪恶力量的颅骨冠冕。
至于颅骨的主人，尤拉的母亲，为什么会死？
是因为尤拉对母亲说过什么话吗？
毕竟，在她母亲消失的前一晚，在尤拉丈夫和父亲工作的时候，尤拉和母亲在聊天。
而当他们两人从手术室里走出时，尤拉的母亲，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当时宣布……尤拉最多再有两天就能康复……
同时，她也叮嘱尤拉……
“好孩子要在22点前入睡。”
种种迹象，似乎在说明，尤拉母亲的死，并不是意外，至少，她还来得及向尤拉道别，说一声“晚安”。
可从另一方面看，这必然不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所做的决定，因为在那一天之前，尤拉的母亲，从来没有硬性规定过尤拉上床睡觉的时间。
那是什么原因，驱使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是最后与她聊天的尤拉吗？
如果再往前溯源……
尤拉的母亲，一个长期生活在医学院中，生活圈子里只接触得到医学院师生和家属院里的家庭主妇的高级知识分子……
在家庭遭逢大变后，她是通过怎样的途径，第一次接触到了黑魔法的？
如果不往前溯源，而是往后看……
在母亲死亡后，从父亲手里接过的这个颅骨冠冕……
在尤拉的眼里，它到底是一个冠冕呢？
还是原原本本的头盖骨的造型呢？
她又是否知道……这个颅骨冠……来自于她的母亲？
再进一步去思考的话……
这个具有特殊能量，能迷惑人心，甚至干扰灵媒思路的颅骨法器……
之所以具备成为法器的力量，是因为主人生前何种强烈的情感呢？
是母爱？是执念？是怨恨？
而长期持有它的尤拉……又是否，始终被它不知不觉地影响着？
最后要考虑的问题是……
十岁左右的孩子，有善恶判断的能力吗？
那么智商在十岁到十三四岁之间的尤拉呢？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和父亲在做什么吗？
那她又知不知道，她的母亲是否知道这一切呢？
所有的问题……都将成为无需再被解开的秘密……
被埋葬在这个大楼的地下三层的密室里，等待着一个月后……
与这座腐朽的废弃医院大楼一起，爆破崩塌，然后……
从莫斯科的地图上被抹去。
在地球上，彻底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噢耶！我终于用上这个小标题了！
快乐！今天终于把废弃大楼里发生的事写完了！
明天是一集播出版本，然后我们就去下一个副本！
新增101字，调整了部分章节顺序，不增加晋江币。
228，新增倒数第三段（颅骨是否母亲对尤拉的影响），是之前写漏了。
（以下是久违的吐槽可以不看）
59章时预估到66章完结废弃大楼副本，现在看来是要69章才能完成了，最后一共写了34章。
嗯哼，最起码比起婴儿房最初计划4章然后觉得要6章最后11章才写完……有进步了嘛！
废弃大楼副本目前是前序规则背景2章，群像15章，场外论坛1章，小姐姐15+1章明天的，其实我群像比例并不离谱对不对。
那么多支线，当然不可能全部交给朱夏来完成，那她就不是人是神啦！
（最后是一点反省）
翻了下有话说，57/58（初十四五）我先发再改是发完润一点点色，尾巴加一点，59正常，60开始眼睛不舒服，便疲于奔命地先发粗稿再改正。
改文的时候，我都是按照剧情该结束的点去结束，经常多几百字，然后晚上首发两千五左右，改完继续三千多。
朋友吐槽我：“你就发个两千的章节之后不就正常回来了吗！”
可是我有强迫症啊……我不想要一个短短的不完整的章节在文章目录里，不想要剧情在奇怪的不该断的地方断。
对，即使我知道这是强迫思维，但也并不打算改：）
不过今天可算是正回来。现在应该能算养成了每天更新的习惯了吧，接下来目标就定不要先发再改卡ddl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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