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第 305 章
尽管朱夏可以从这种奇怪的物体中坐起来, 但她的腿部依然被固定在这种物质之中。
这让朱夏有种……不太自在的感觉。
或者说得更直白一点,这让她没有安全感。
但是他克制住了,没有立刻表现出自己希望能彻底活动起来的样子。
他转过上半身, 看向了主要负责与他对话的那位较为年轻的女性。
稍稍舔了舔下唇,他思考了一下该怎么样用语言手势去表达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于是他双手食指指着自己的锁骨,重复了自己的名字:
“朱夏。”
“Scarlet。”
朱夏向着四周看去, 这是一间颇大的房间。
也是这一番打量,才让朱夏注意到了一点——
她并不是躺在床上的, 而是被放在一个架在地面上的……类似于地台一样的地方。
但这并不会给朱夏“祭坛”的感觉,因为这个台子的上部有一个方形的凹陷, 而她正是躺在这个凹陷处中间。
那三人并没有说话, 而是任由朱夏打量周围的环境。
过了好一阵子, 那位年轻的女性终于重新开口:
“Hrweer.”
她说了一个含有三个卷舌音的单词,朱夏没有办法从罗宾语中找到对应的单词。
但她模拟着对方的发音重复一遍。
那个年长的女性听到她重复这个单词, 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而那个男性,他翻了一个半途而废的白眼, 以一种稍稍有些不满的语气说了几句话, 然后就先行离开了这里。
较年轻的那位女性,目送着她离开,转回头对着朱夏露出了一个笑容。
朱夏以自己的感官去猜测, 她或许是想让自己不要搭理他、不要在意的意思。
其实朱晓压根不在意这位男性对自己到底是什么看法。
他在意的是——
这里究竟是哪里?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从这个台上离开?
他们将自己带回来,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但是现在, 因为语言不通,她完全没有办法得到自己想知道的这些消息。
他只能按捺下自己心中一个又一个的疑惑, 开始了乖乖地养“伤”生活。
这也是朱夏大为不解的一点。
他已经知道了,那些人让自己待着的这个台子,是一个用以疗伤的装置。
那位较为年长的女性, 差不多1-2天就会过来一次,更换他身边的那种物质,凝胶状的,有不同的颜色。
但问题是……在朱夏自己的感知中来说,她并没有受伤。
这就衍生出了两种可能性。
一种是他受伤了。
但是在这个“梦”里,他的大脑将他受伤的躯体替换成了并没有受伤的平时的模样。
这不仅仅是肉眼看过去没有受伤,朱夏也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或许是和伤痛有关的感受。
而另一种可能是,朱夏和她在这个梦里的感知相一致。
其实压根没有受伤。
这又进一步衍生出了两种可能性。
其一是这个梦……
这其实已经不是连接着她刚才做的那个……最终被处以火刑的“梦”的时间点发生的。
她从第二个“梦”中,跳接进入了第三个“梦”中。
其二则是,这个梦还是第二个梦的延续。
但朱夏确实没有受伤,只是这些人将“她”当做受伤来看待并治疗。
这同样存在两种可能性——
他们对于朱夏的某一点存疑,认为那是由伤害或生病导致的,于是他们试图治疗她;
他们知道朱夏没有病,但是他们在试图通过这种类似于治疗的手段,在洗脑朱夏——你病了。
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在这个梦里面待多久。
而且,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力几乎跌至谷底,导致对负面情绪的抵抗能力十分差劲,差点就被黑暗的负面情绪彻底侵袭的朱夏,她其实已经不太想动脑子思考了。
或者用更通俗一点的话说,就是——她想摆烂。
有时候不得不说,退一步海阔天空,这话还真没有说错。
只要你不想卷就没人能强迫你卷。
当朱夏决定放弃思考,顺从于这些人之后。
——这里有一个先决条件,是朱夏知道现实中的自己目前精神状况或许有一点不好了,但是身体的情况除了眼睛暂时出现问题,其他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
朱夏作出了决定,她开始什么也不想,直接去按照这些人的安排,走一步算一步。
这是一个日常的梦。
甚至因为过于日常过于漫长,偶尔地,朱夏也会生出一种——“我还在《通灵》真人秀那个世界中吗”的猜测。
日子几乎是一天一天重复着。
朱夏很偶尔地会想起来,自己参加《通灵》真人秀时候的事情。
但是她好像又已经在这里生活了非常之久。
久到她已经开始逐渐地对于这三个人所使用的语言有了一些了解。
她已经可以和这三个人用短的单词,进行轻度的简单交流了。
她会帮这两位女性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包括但不限于打扫卫生、打扫苗圃,以及帮她们处理一些不知道是食材还是药材的东西。
他们会先给朱夏示范,他们想要得到的制品的规格之后,朱夏帮他们将原材料按照他们的工序制作完成。
这是一种平和的,但是不真实的梦境。
一切的改变,来自于第四个人的出现。
是的,朱夏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他们的一员。
这倒并不完全是因为朱夏主动记得自己不属于他们,有她的过去和她的未来。
更重要的是,这三个人其实也还在防着朱夏。
这是虚假的温情与和平。
朱夏不知道他们到底想从自己的身上得。
因为……如果他对时间的计算没有出错的话,那么她已经在这个“梦”中度过了100多个夜晚!
四个月。
而他们教给她的名字,甚至是假名。
他们三个人在说话的时候,有时候会重新使用起那种特别长音节的语言。
朱夏注意到,那个男人或许是对她的防心最重的那个。
只要自己在他的视野范围内,他除了日常的一些用语之外,全部都会使用那种她听不懂的语音。
一般情况下来说,在有语言使用环境的情况下,即使是完全从无到有,人对一个语言也能够多少掌握一些。
但放在这里情况又不一样。
周夏试图模仿过他们的个别单词的发音。
但是很明显,有哪里不一样。
他经常会出现一个单词,没有办法完整的发出所有的元音,会在中间或者中后段的地方断掉的情况。
朱夏试图向较为年轻的那位女性,也就是给了她一个名字,让她可以称呼她为“拉娜”的那位,询问这是为什么。
他试图弄清楚自己和对方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异。
既然朱夏已知自己能通灵,有可能是女巫。
那么她也不会再傻乎乎地再将这一切完全往“理性”和“科学”的角度去想。
说的难听一点。
如果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已经生活了四个月,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话,那应该怀疑自己——脑子还好吗?
虽然那三人很多事情会避开自己去聊,但是朱校隐约有一种感觉……
或者说……感谢21世纪发达的文娱产业。
她看过《哈利·波特》这部作品改变的电影,原著小说倒是没有看完。
不是朱夏多心,而是在白人的历史上……
“火刑”,总是和“女巫审判”联系在一起。
虽然事实上的女巫审判,有很多不同的刑法以及处决的方法。
但在文娱作品里面,火刑或许因其来自原始的冲击力,被深刻描画。
如果……
只是如果,毕竟……历史上女巫审判的年代,和传说中的那所魔法学校建立的时间,已经相距甚远。
但是……如果说在自己被执行火刑的时候,真的引来了巫师这种人……有这样的可能性吗?
毕竟,在21世纪的时候……都还有灵媒和女巫的存在……
那么在更早一点的……或许早到了15世纪……怎么就不可能有灵媒和女巫的存在了?
基于这一点……在“女巫审判”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巫师、女巫们联合起来,从火刑架上“抢人”这种事,怎么就不可能发生了呢?
但这个梦、基于这种逻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一点,朱夏还没有想明白。
现在的时间点到底是什么时候?
以朱夏她对于欧洲历史并不了解的一点贫瘠的积累,她所知道的是——
女巫审判流行期间被处决的人,大多数集中在罗宾国和高卢国。
因为女巫审判,本质上是新教和天主教之间的权力斗争。
所以,它也被称作“异端裁决”。
这大体上是发生在15到18世纪的事情。
但是以朱夏和那三人语言不通的情况下来说……
她并不太愿意相信现在已经是公元15世纪以后了。
因为在那个时候,罗宾语应该已经和现在使用的罗宾语相差面没有那么大了。
而所谓的古罗宾文,那应当是在公元10世纪到12世纪之间——朱夏对此并不太确定。
带着这样的疑问,朱晓继续在梦境中重复进行着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
随着时间的延长,重复的机械性的每一日的天数变得更多……
朱夏已经不太能确定……
这究竟是自己的梦,还是说……这并不是他的梦?
或许他其实已经被什么侵蚀了?
这是入侵到他的体内的其他的魂灵……在展现他的记忆。
自己还有从这梦境中挣扎出去的一天吗?
他或许就像是在第一个梦中成为了一个寄主。
只不过寄生他的,并不是异形的胚胎,而是在通灵的过程中……自己曾无在意识中敞开地接纳了的那些……
亡者?
带着这样的疑问,朱夏日渐消沉,日渐沉默。
他依然还在执行着那三人,请求他帮忙做的事情,但是他。朱夏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确实有点儿行尸走肉。
他看不见自己能够从梦境中出去的希望,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触发这个梦的结束。
——哪怕是去到下一个梦也好。
这种不真实的安逸感,并没有能给朱夏安全感,反而在一点一点的消磨着她。
消磨她想要寻求真实的自我,也就是本我,同时想要接触真实的世界的……这种……说斗志也好,说欲/望也好。
一切的变数,来自于第四个人的回来。
他带来了很多很多人。
那是一个非常热情的,犹如**点钟的太阳,甚至给人以温暖感的男性。
实不相瞒,朱夏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立刻联想到了金发狮子,或者说一切曾经在哈利波特里面被人用于形容格兰芬多的人的话语。
但他其实并不是一个金发的人。
虽然时间上面出现了微妙的错位感,但朱夏有一种自己即将见证一所魔法学校被建起来的感觉。
哪怕他此时依然和这些人之间存在着一定的沟通障碍。
他在继续向这些人以手和口进行合理而有效但不能复杂沟通的同时,也在以眼睛观察。
这个男人带来的是,几乎都是孩童,还有更年老的,但是没有青壮年。
在他回来了之后。朱夏认识的那三位以及他这4人经常会单独进入一个房间,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我与他人见面的可能是在开会。
就像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有的时候房间里面会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在朱夏学习更多他们使用的语言之前。新的情况发生了。
那个被青年带回来的老年们,离开了这一处。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桌下一边忍不住将自己现在所看到的这一切,与自己曾经从电影中还有小说中得知的关于哈利波特的一切进行对比。
他觉得那些年老的人,他们就是在建立霍格莫德。一个乌石村。
同时霍格沃茨还没有被建立起来。
不不是霍格沃茨。拉娜和他说过的那个名词是什么来着……
拥有三个卷舌音的“Hrweer.”
或许,不是weer,而是wiil?
朱夏尽管知道他们说的不是罗宾语,却忍不住下意识地按照罗宾语的拼写方式,去尝试着拼出这个单词。
被那个青年带回来的年轻人,其实很多都是小孩子,但也不完全都是11岁以下的有一些,通过手势,朱夏知道,他们已经有十三甚至十七八岁的了。
这些人接替了朱夏,进行了更多的关于工坊、苗圃、还有实验室的工作。
周夏已经知道了,在自己醒来的那一天,身边在熬的那种东西,就是一种传统的欧式的草药,或者,也可以被称之为“魔药”吧。
但是她拼不出这个单词,她也没法按照拉娜教的发音,读出这个单词。
从这一点上来说,周夏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个麻瓜。
因为他猜测,那种绕口的、多音节的单词,或者就是巫师们所使用的魔咒的语言系统。
但是非常遗憾的到目前为止,他一个单词都不能够说出来,他总是会卡在半途,这听起来真的很像是。哑炮如果用哈利波特的形容来说。有那么一点点磨砺,但是没有办法顺利的激发出来。
所以这也给朱家带来了一种猜测。
能通灵的女巫,和魔法世界的女巫,是不是两种不同的体系?
前者的能力是通感,或许还加上一点轻微的诅咒和反作用的解咒。
而后者,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朱夏还没有看见过拉纳他们在他的面前变出什么东西来,又或者说改变什么的形态。他不知道他们的魔法和影视作品里面的魔法是不是也有差异。
反正就是在这种……有点看不到尽头的,或许是新学校——hrwell?的建立的过程之中,变故发生了。
很难说到底是被青年救回来的人中出现了叛徒,被外界的人收买了,还是说他一开始带回来的人中就存在着间谍……
朱夏本来还并不能完全肯定,自己这个梦一定是处在欧洲异端裁决盛行的这个历史时间段。
毕竟他当时莫名其妙的就上了火星家,而他并没有看到在场的其他的人,除了那个穿布甲的士兵。
但是刚看到了,带着头盔而头盔上有着新教的符号的人的时候。朱夏开始觉得,自己的一切猜测似乎都合理了起来。
这是非常不妙的一场……甚至不能够说是战争。
因为在朱夏的面前,是绝对的力量差。
巫师们似乎对成建制的军队,没有好的抵抗方式。
固然有魔药、药粉以及其他的一些各式机关能起到一些作用。
在这场一边倒的战/争,很快变成了一场屠/杀。
在朱夏的面前,一些年轻的孩子们,他们倒在了血泊中。
那个带了这些孩子们回来的青年。他发出了非常绝望的吼声,想要发出自杀式的袭击。
是那个“老钱”做派的人将他击晕后拖走的。
原本已经建立到一半的学校,或者说庇护所……坍塌了。
初夏很难想象。突然之怎么突然之间会变成这样?
他一直觉得这是一个相对原始的或者说是低武、低魔的世界。
选择了摆烂的朱夏,他的心态是一种游离的同时有点儿冷眼旁观的。
但是看着他人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消失,看着他人的心血在自己的面前化作虚无。朱夏却依然感到了一种非常撕裂般的疼痛。
他不能不承认,原来即使是在梦境里面与他人重复着度过200天。
那是会产生感情的。
他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帮助到他们,于是在又一次的,4个人单独离开,似乎想要商议些什么的时候,朱夏拦住了那个看起来最严苛的男人。
他用手势笔画出了自己的意思。
但他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并不抗拒他。反而是两位女性,都表达出了拒绝她帮助的意思。
但是朱夏死缠烂打的跟上了他们。
啊。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朱夏对于这一门语言的掌握开始了突飞猛进。
他开始更积极的去和他们学习,然后走进了他们。
直到朱夏终于听懂了他们所说的
那个老钱作派的男人,在有一天单独找上了他表示想要和他私下里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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