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五
015
【直播员寒伊进入‘剧情世界’，突破剧情界限，需要抹除50的‘生命’。】
【直播员寒伊，生命-50，当前‘生命：49’。】
寒伊双手搂紧小崽子：【50不应该扣495吗？】
“咿呀——”
怀里的小崽子被突然抱紧，惊得一个蹬脚，寒伊手上力气放松一些。
【系统数据精确到个位，小数部分都统一算作整数“1”。】
寒伊无语：【你怎么不把我的‘生命’数值小数部分归一呢？】
系统没有答话。
青年走近：“绿豆还是红豆？看着品相不错。”他低头打量寒伊怀里的小崽子。
寒伊没什么表情：“不是豆子，是我哥的孩子，我哥工作忙，我帮忙带两天。”
青年诧异：“你哥？”他的表情凌乱了一会儿，然后仿佛是接受了她有哥哥的设定，“哦，你哥怎么让你带孩子？你嫂呢？”
“我哥未婚。”她抬头给了青年一个“你懂得”的表情，“要不是崽崽乖，我才不带她呢。”
青年了然，原本要出门也不管了，领着寒伊往屋子里去。
两人正要进门的时候，一个女孩从走廊走过。
寒伊停下脚步，往女孩看去，对方手里提着塑料袋，应该是刚从超市回来，空着的手里捏着手机，女孩目光盯着屏幕，面无表情地从他们门口经过。
“这个不错吧？”青年看见寒伊停下，目光随着她的注视看过去，“这颗豆子要是摘下来，绝对是笔大买卖。”
寒伊没有应答，反倒是她怀里的小崽子双手一拍，嘴里“哟”了一声。很显然，小崽子认出这个女孩了。
605室的租户瑶瑶。
寒伊看着瑶瑶往最边上的租屋走去，在女孩经过604时，604的房门被猛得推开。
刚走到604门口的瑶瑶惊讶地侧过头，隔壁大门也没人出来，寒伊看不见里面的场景，但瑶瑶睁大了眼睛，双眼里染上后知后觉的恐惧。
“我妻子又发病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打开的房门传出来。
寒伊记起那个成功超度的鬼母在离去之前，就给她看过一段画面，女孩子站在门口，拿着手机睁大了眼睛，而画面的视线倒在地上
她还以为是在403号，原来是602？
“啧，这批育苗豆子都难种。”说着，身边的青年走了出去，他对着屋子里喊道，“怎么又犯病了？你也是不容易”
青年走进了屋子里，里面响起男人无奈的声音：“哪有什么容易不容易，过日子都这样”
站在门口的瑶瑶后知后觉地后退一步，脸上的惊恐渐渐平息。
寒伊盯着瑶瑶，只见她微微皱眉，欲言又止。最后对方感觉到寒伊的目光，侧头看过来。
瑶瑶看见寒伊，又将目光落到她怀里的婴儿身上。小崽子见到瑶瑶十分兴奋，“呀呀”说个不停，小手还一个劲儿地拍着。
寒伊垂下眼：“再乱动自己下地爬。”为什么一只鬼还能这么重？动来动去就更重了。
小崽子不动了，抬眼瞪着寒伊，嘴巴紧紧抿着，淡得都看不见的眉毛皱了起来，整张脸气鼓鼓的。
“啧，不是说你怕我吗？”寒伊觉得系统大概分析错了，这小东西一点没有害怕的样子。
看着两人互动的瑶瑶抿嘴笑了笑，然后放下了手上的手机。
大概真的是她想多了。
瑶瑶呼了口气，转身往自己的租屋走去。门打开的瞬间，她脑海里又出现那个年轻女人倒在地上望向她的场景。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模样秀气，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不过对方身形枯瘦，一张脸是病态的白，整个人都像是一个干瘪的假人。
唯有那双眼睛，带了一丝活气，仿佛在看见陌生人的一瞬间，就将所有的希望展现出来一点都不像是犯病的人。
还有那个中年男人，他的年纪比那个女人大好多，虽然现在也存在不少老夫少妻瑶瑶走进门，摇了摇脑袋，连隔壁邻居头出面给他作证了，自己还在瞎想什么。
听见瑶瑶进门关门的声音，寒伊才挪动脚步，往604号房走去。她走到门口，正好撞上出来查看的中年男人。
对方抬头看见她，阴鸷的眸光亮了下，又看见她怀里的小崽子，麻木的脸上闪现出贪婪：“你是？”
寒伊抬眼看着他，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我是他朋友。”她将目光投进室内，青年刚好从主卧出来。
“哦，请进请进——”男人露出憨直的笑，但眼中的贪欲已经无可遮掩。
寒伊就笑着，无畏无惧，像个天真傻气、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丝毫不怀疑就进了房间。小崽子扯着寒伊的袖子，脑袋耷拉在寒伊肩膀上，一张乌溜溜的小眼睛像个黑玻璃珠子，盯着男人看。
她们刚进屋，身后的大门就上了锁，男人笑呵呵地开口：“小刘，这个豆子多少钱？我要育苗。”
听了这话，寒伊就抬头望向里屋的瘦高青年，满脸玩味儿。
“我呸！”小刘骂骂咧咧出来，“你还是管好里面那个红豆吧！都出芽了，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我们都玩完！”
“那个贱货不知好歹，我看在她怀孕了，才松了她的锁链，谁知道她不知好歹，一出来就跑！”中年男人提起来也火大，目光又转到寒伊身上，看看寒伊，又看看小崽子，笑得下流，“你们不厚道啊，这么好的货自己吞了？你不怕小周跟你闹？”
“伊伊姐是我嫂子，你嘴巴放干净点！”小刘脸冷下来，倒不像生气，语气也平平，但中年男人听了这话立马噤声。
寒伊没有表现出异样，心里却在猜测自己的身份。大哥？听起来像是这群犯罪分子的头目。
见对方安分下来，小刘继续说：“今天被隔壁小妞撞见了，要不这两天先把豆子放我那儿？反正已经出芽了，也不用你天天陪着。”
“放你那儿？”中年男人也不干了，“老子花了大把的钱，现在好不容易出芽了，在你那儿放几天，等小豆子摘下来，谁知道是不是我的种！”
“好，那你就抱着你的种继续待着，要是真出了岔子，你连见警察的机会都没有。”小刘被气笑了。
里面的红豆子确实是上等货，长得好，学历高，也没有什么遗传疾病，是个高质量的育苗豆，价格确实不便宜。
但小刘看这个男人很不顺眼，小气吧啦、朝三暮四的，还天天在这儿吆五喝六，说出来还不是一个怕老婆的怂蛋。家里母老虎不能生，外面小情人只拿钱也不愿意生，收养吧嫌弃不是自个儿的种，最后只能花钱买个豆苗，还能当几个月嫖客。
也许是被小刘的话吓到，中年男人同意了将卧室的女人移出去，最后两人约定在半夜一点以后挪人。
——
回到603，寒伊把小崽子放在茶几上，从储物柜拿出一个水煮蛋给她吃。
小崽子长了四颗牙，上两个下两个，什么都敢啃，抱住鸡蛋壳也不剥整个往嘴里塞。寒伊来不及阻止，就看着她嚼着蛋壳蛋白吃得津津有味。
好吧，小崽子觉得香就好。
小刘和他女朋友小周在婴儿房里掀天花板，寒伊能隐隐约约听见他们的谈话声。
“什么？大哥真的这么说了”
“那也不行，伊伊姐十六岁就跟着大哥了，万一那天大哥后悔了，我们都得跟着完蛋”
“就算被警察怀疑上了，也不用做这么绝吧”
眼前的小崽子还在无忧无虑地嚼鸡蛋，咯嘣咯嘣，吃得十分香甜。
寒伊听着婴儿房里的“密谋”，惊叹这个“直播间”在某些时候确实非常遵守游戏规则，该让“游戏玩家”知道的剧情信息一样不落地告诉了她。
现在，已知官方盯上她了，队友要做掉她，她该怎么办？
想想还真是很刺激。
“过了今晚再说”
按照游戏套路，今晚估计是过不去了。
“达！达！”小崽子把蛋沫吃的满茶几，嘴上脸上都是细碎，她看了看空空的手，抬起头伸着手继续要。
“蛋。”寒伊又拿出一个煮鸡蛋，顺便纠正小崽子的读音，然后抬手在桌面敲碎蛋壳，给小崽子展示了剥蛋壳，“虽然你不怕扎嘴，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想跟着我，就得多学学当个正常人。”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到“建筑模型”，要是小崽子吃东西太夸张，会给她带来麻烦的。
最后小崽子拍着手“达达”的喊着，然后在寒伊把剥好的水煮蛋递上去时张开嘴咬了一口。
寒伊：“”
好得很，她直接降级，从养父母变成保姆了。
“伊伊姐，你和崽崽就住侧卧吧”小刘出来，面色无异，还带着笑意。
寒伊抬手把小崽子抱起，然后抽了两张餐巾纸把茶几擦干净：“好。”她语气温和，一副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样子。
小周也笑着上前：“你放着，我来收拾。”她看着啃蛋啃得满脸碎沫的小崽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你这小外甥女可真可爱！”
抬头看了眼对方，寒伊轻轻“嗯”了一声，她相信，等这两人把她解决了，肯定会把小崽子抱走卖了。
毕竟多看几眼的话，小崽子确实蛮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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