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东海大鱼

时长安谣曰：

        “东海大鱼化为龙。

        男便为王女为公。

        问在何所洛门东。”

        那天晚上，本来不是蓝兔在御前当值。日落之后，她和执夜的宫女交换完对牌，走到回房的半路上，却听到一个宦官在后面叫住了她。

        “蓝女官，陛下有急事宣您。”

        蓝兔心里一坠，问道，“陛下可有说是何事？”

        小宦官摇了摇头，只道，“您快去吧，陛下等急了可担待不起。”

        她心下狐疑，却还是不得不返了回去。

        “陛下万安。”蓝兔福身行礼，悄悄去看那苻生，他的脸色上显不出什么情绪，和平素作风大相径庭。

        “苻蓝，朕有个童谣十分不解，你一向聪明，不如为朕解惑？”苻生语气平淡，像是在寒暄一件平常的事情。

        “陛下谬赞，您说便是。”

        明灭的烛火摇曳下，苻生踱步到蓝兔身前，宽阔的身影笼罩了光线，蓝兔低垂下头，一副洗耳恭听的顺从模样。

        “东海大鱼化为龙，男便为王女为公。问在何所洛门东。”

        这几句话在蓝兔心里猛地炸开：

        东海王——苻坚，

        洛门东——东海王府的位置，

        化为龙——苻坚终于准备动手了！

        这是苻坚给自己造势的童谣！

        蓝兔一言不发，只觉背后冷汗涔涔。苻生弯下腰，俯身在蓝兔耳边，轻轻说道，“苻坚要反了，是吧？”

        就在这时，苻生一把将蓝兔拦腰抱起，任凭她怎样踢蹬反抗也不为所动，他将蓝兔扔到床边的角落里，眼神晦暗不明，解开腰封，将外衣甩在台阶下，“横竖苻坚都要反了，朕怎样也不会有威胁了吧？苻箐、姚襄、苻黄眉……怕了一辈子，朕这就要随心所欲一回！”他俯身压下，双手死死禁锢住蓝兔的手腕儿，让人动弹不得。

        “明天，朕就把这伙逆贼全部除掉。”说这话时，他一把撕掉蓝兔的外衫，冰肌玉骨让他爱不释手，他滚烫的唇压在蓝兔的脖颈上……

        蓝兔奋力地挣扎着，只是体力的悬殊让她愈发绝望，她忍不住大喊一声，“虹猫！”

        这两个字成功制止了苻生的动作，他的眼里像是有火焰窜出，“虹猫，这又是你哪个情郎？”

        “她叫的是我！”一道声音如平地闷雷在苻生身后响起，他还未来得及回头，就被虹猫一个手刀劈晕过去。

        “虹猫！”蓝兔扑了上去，眼泪簌簌地落下，突然，她抬起头，“你这么过来，可曾遇到了危险？”

        话又要说回那日虹猫选择留在宫中，他自此就一直藏到了蓝兔的卧房里，每天等着她回来，和她一起用膳。这日蓝兔久久没有回来，虹猫越等心越焦灼，最终放心不下，还是强行闯到了皇帝的寝宫来了。也幸亏他来了，否则他恐怕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

        看到虹猫白衫上的血迹，蓝兔惊呼一声，“虹猫，你受伤了？”

        “是这狗皇帝的鹰犬想拦我，被我杀了。”虹猫压下心中的戾气，脱下外袍披到蓝兔的身上，“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他举起长虹剑，对准床上昏厥的皇帝，正准备一刀刺下去以解心头之恨，却听见蓝兔说道，“不要！他方才说明日要除掉东海王，恐怕兄长那里会有危险。”她摘下苻生贴身佩戴的宫中腰牌，说道，“有了这个，我们就能出去了。”

        见虹猫还是没有反应，立在原地，蓝兔拽了拽他的衣摆，“虹猫，以大局为重。”白衣少侠这才有了反应，收回长虹剑，冷冷地说道，“让这狗皇帝苟延残喘一天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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