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个好友
大厅内的灯闪烁了两下，忽然全部熄灭，不知道是坏掉还是停电了。周围暗了下来，月光也无法照进这个阴暗的空间。
现场的一人一咒灵对此毫不在意，深深浅浅的两个轮廓近距离对峙着。
身为人类对人类的恶意中产生的咒灵，真人与其他同类最大的区别就是思考。
他继承了人类的狡猾和诡诈，只要给他充足的时间，未来他将会成为集智力与实力一体的恐怖存在。
但此时的他还较为稚嫩，聪明咒灵想的太多反倒被惠美的言论带偏。
“如果按照你说的，人类是虚假的数据，那我是什么？由数据的负面情绪产生的数据？”
真人隐匿在黑暗中，冰冷的语调仿佛一条随时可能发起攻击的毒蛇，正吐着危险的信子，令人不寒而栗。
听见对方提出这样的问题，惠美嘴角翘了翘，丝毫不受恶劣态度影响。
当他开始争辩真实与否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误区之中。
“你是特别的，咒灵桑。
普通的咒灵类似于数据病毒，需要灭除才能维持普通人虚拟世界的稳定，但是像你这种产生的灵智的特级，是特级对吧，已经脱离了这个维度。”
“你难道不会感到奇怪吗？
为什么普通人无法看见你们，为什么会有咒术师的存在，为什么他们会有消灭咒灵的念头，这种想法是灌输给他们的？”
“为什么……”他下意识地跟着重复。
“因为咒术师，就是设定为消灭病毒的程序啊……所以哪怕他们变成了诅咒师，也时时刻刻将消灭咒灵的本能刻在骨子里呢。”
少女唇角微弯，眼神中却满是怜悯之色。
真人盯着眼前这个“人类”女性，一声轻笑从他的唇缝溢出。
奇怪的“人类”——傲慢的俯瞰着这个世界，却又如此虚伪地展露出自己的怜悯。
不，或许不应该称她为“人类”。
真人想起自己对她展开术式失败的情形，有些细思极恐。
这还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失败。
是没有灵魂，或者是她的灵魂属于更高维度所以无法捕捉？
“这么麻烦为什么不干脆把所有人类全部消灭掉？我无法理解，搭建这样一个虚拟世界的意义又是什么？”
他沉声追问，语气带着一丝不解和隐晦的急切。
“当然是因为…这一切都是骗你的，笨蛋咒灵。”
她突然做了个鬼脸，宛如死水般的表情瞬间鲜活起来。
“我等的人到了，不跟你瞎扯了。下辈子别再这么幼稚地找人探讨人生哲理，祝你投胎顺利，不知名的咒灵桑。”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还在等待回答的真人有些愣神，没等他缓过神来，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低头，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牢牢扣在他的肩膀上，力度大到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哟，又一只特级。咒灵也不能大半夜骚扰别人的女友，这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哦~”
大厅内的灯随着五条悟的出现重新亮了起来。
在咒灵出现的时候，上杉惠美就悄悄按下手机侧键拨出了紧急联系电话（五条悟的快捷键电话）。
“悟、虎杖同学，晚上好。”
上杉惠美忽略面目狰狞的咒灵，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此地的两人招了招手，语气轻快。
他一只手拎着一脸懵的虎杖悠仁，另一只手扣在咒灵身上。察觉到上杉惠美欣喜的视线，挑眉回了一个肆意的笑。
“当当当当~帅气的我闪亮登场！”
“超帅哦~从天而降拯救我的白马王子悟！”
“那个……打扰一下，咒灵好像要跑了。”虎杖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提示。
“这可不行。”
五条悟松手将虎杖悠仁放在地上，捏碎了手中只剩下一截肩膀的肢体，将断臂求生妄图偷偷溜走的咒灵重新提了起来。
“惠美酱，我先去处理掉这个家伙。”
他甩了甩手中的人形咒灵，就像出现时那样，唰的一下消失不见。
寂静的大厅内，被留下的虎杖悠仁和上杉惠美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虎杖小天使打破了微妙的尴尬气氛。
“五条老师的女朋友晚上好。”
“晚上好虎杖同学，叫我上杉就好。
“好的，上杉姐姐。”
粉发少年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上次帮助了我们。”
“你已经道过谢了，不必在意。对了，这段时间过得怎样，还有人安排你出去做任务吗？”
虎杖悠仁摇了摇头，“最近一直都呆在学校里。五条老师让我锻炼掌握咒力，然后和二年级的前辈们一起锻炼体术，为接下来的两校交流会做准备。”
“两校交流会？”
惠美走到一旁的自助贩卖机买了两罐饮料，将其中一罐递给了过去。
“给，这么晚了还在努力锻炼，辛苦了。”
金属罐子的外层沁着一层水珠，给这燥热的夏夜带来了一丝凉爽。虎杖悠仁伸手接过，礼貌地道了声谢。
“是和京都的另外一所高专的交流会，前辈们说原本是应该以二三年级为中心的活动，但是三年级的学长被停学了，所以由我们来顶上。”
“两所学校之间的交流学习吗？听起来挺不错的样子。”
“不…其实”
虎杖悠仁的神情有些古怪，“本质上就是对战来着，第一天是团体赛，第二天是个人战。
“诶？你们在校学习的咒术师之间也要战斗吗？”
“没错，除了不能杀以外，百无禁忌的咒术大战哦~惠美酱对这个很感兴趣吗？”
五条悟信步从外面走进来，看他那悠闲轻松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结束了战斗。
“这已经是触犯法律了吧……”
惠美嘀咕了两句，将手中的另一罐冷饮塞进他的手里。
“是我喜欢的口味，惠美酱真体贴。”
五条悟屈起手指，单手扣住易拉环，“咔”的一声脆响，汽水罐中的小气泡争先恐后地翻涌而出。
“为了不让一年级的被杀死，所以他们最近都在和二年级的一起进行密集训练。近期的任务，全～部～都压在了我的身上，好累哦～要亲亲才能好～”
大猫猫撒娇，谁能扛得住！
至少惠美不行……
但是当着他学生的面亲亲这种没有下限的事情，她哪怕再厚的脸皮也没办法做到。
她按耐住蠢蠢欲动的心，从口袋中掏出一颗白桃味的糖，剥开塞进他嘴里，“辛苦了，悟。”
他张嘴含住她手中的糖果，濡湿的舌不经意滑过指腹。
“桃子的味道，有点淡，我还是喜欢甜一点的。”
五条悟似是有些不满，弯下腰，歪着脑袋把手伸进惠美装糖的小兜兜中，掏了半天都没掏出想要的口味。
“算了。”
他如同小孩子一样赌气地鼓了鼓脸，可爱得让惠美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
五条悟抓住她的手，忽然勾起一抹坏笑，身体向前倾，就着这个姿势吻了下来。
白桃和汽水的味道在口腔炸开，气息交错，变成这个夏季独有的印记。
“唔，好像甜了一点。”
“……”惠美羞恼地咬了下他的唇。“你感觉错了。”
“是嘛，那我再尝尝看。”含糊的话消失在两人的唇齿之间，他再次覆了过来，细细密密的啃噬着。
呼吸起伏的每个瞬间，她都仿佛闻到了馥郁的甜香。
“嗯……是甜的。”
……
角落里的虎杖悠仁捧着手中的汽水，抬头望天，恨不得化成一个雕塑。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撑……
他在心中暗暗决定，回去以后就把这件事情跟伏黑、钉崎还有学长学姐们分享，绝对不能他一个人受刺激。
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惠美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打断了沉浸在甜腻气氛中的两人。
五条悟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满是控诉的意味。
“咳……抱歉。”她尽量忍住唇畔的笑意，安抚地亲了亲他的侧脸。近期调查的事情太多，经常会收到来自各方的消息。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刚解锁就弹出一条好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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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还没看完，五条悟忽然伸手压在手机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惠美酱，我得先带悠仁回去了，突然想起有很重要的事情还没做。”
“噫？这么急吗？”
她想了想，将口袋里的糖一股脑都塞给了他，“公寓里有做好的点心，不上去带走吗？”
“哈哈哈今天就算了，学生在这里影响不太好，下次下次。”
惠美抬眸有些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这种推辞的风格一点也不五条悟。
什么时候给甜点都不要了？
不过想想也对，大晚上的带着学生去她家拜访的确不太合适。
“好的，那你们先回去吧，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话音刚落，五条悟三两步上前拎着虎杖悠仁就跑了，莫名有种仓促的感觉。
应该是错觉吧……
上杉惠美的视线从五条悟捏碎的那堆残肢碎屑上扫过，缓缓转身上楼。
她摁好电梯的楼层，想起什么，打开手机继续看乱步发过来的消息。
[江户川乱步]：邀请您加入群聊“自信的男人最美丽”
[江户川乱步]：（截图）、（截图）、（截图）
[江户川乱步]：多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看吧（猫猫生气）
[江户川乱步]邀请[上杉惠美]加入了群聊。
[太宰治]：乱步，你这个叛徒！
[太宰治]：五条悟-
[太宰治]：五条君，人呢？（猫猫愤怒）
[织田作之助]：……
[上杉惠美]：所以，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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