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住嘴


何洛洛忙道,“不用接,我自己来就是,我住得不远。”
她还能住哪呢,张小花和张昌都跟着月娘和宋高走了,只能他们住哪她住哪了,明儿还得找个借口,等月娘宋高他们走了之后,才能乔装打扮过来药堂。
好在不用避张小花和张昌,晚上跟他们把情况说清楚,明儿他俩还能帮自己打圆场。
马大夫见何洛洛不肯说,心头又浮起一抹不安。这臭小子,遮遮掩掩的,连住哪都不敢说吗?
难不成他的药里,真加了安眠药?所以娃儿喝过药才安然睡着的?
马大夫的心又不由七上八下起来,今儿这事啊,真是快要把他弄神经了,罢了罢了,不想那么多了,听天由命了,回家吃饭先。
于是也没再说什么,由何洛洛走了。
何洛洛着急忙慌跑到无人之处,打随身空间拿出卸棉,把脸上的妆容卸了。
外裳也脱掉,里面穿的是女装。
一番捣鼓后,她就恢复了原本的女儿身,之后匆匆往月娘打住的客栈去。
半道上,碰到宋高焦急在寻她。
“洛丫头,你去哪了,叫我们好找。”
“我买菜籽去了。”何洛洛随口扯了个谎,“去了一位大娘的家里,去拿一种西域来的菜种。”
“你这丫头。”宋高担心不已,“这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能跟生人走?往后可不能这样了,你一个女娃子,到处乱跑可不安全。”
“没事,我有功夫呢。”何洛洛笑嘻嘻地说,不过怕宋高担心,马上又说,“有功夫我也会小心的,今后再不乱跑了。”
顿了顿,又刻意问宋高,“四丫的病怎么样了?仁和堂能治吗?”
提到这茬,宋高眉飞眼笑起来,“能治能治,马大夫的师侄,医术高明,四丫的病没问题了。”
“那就好!”何洛洛故作惊喜,两人说着回,回到客栈。
把何洛洛送到客栈,宋高又交代,“洛丫头,你先上去,我去找找张昌,他去别处找你去了。”
“好。”何洛洛应了一声,进了客栈,上了楼,宋高则往城东去找张昌。
月娘为了省钱,只开了一间通铺,二楼尽头处,房内四张床。
何洛洛进去的时候,张小花和月娘,正拿棉花沾着温水,给睡着的四丫清理耳道和鼻腔。
张小花一直在提醒,“伯娘别急,多弄些温水,把耳屎鼻屎泡胀,然后再清理。”
月娘则急道,“这,这哪能泡得胀?我瞧着都松动了,要不直接扯出来?”
张小花望着月娘撅嘴,“伯娘先前不还说,婴儿肌肤娇嫩,不能太用力,这厢怎的反而粗暴了呢。”
月娘脸红了红,“骆大夫不都说了,要把这些清理干净么,他是大夫,听他的准没错。”
何洛洛眼见月娘拿手指去抠四丫卫道,赶紧跑过来。
“别,别拿手,这样只会越捅越进去。”耳朵反正是受到大伤害,聋了,可耳道里边炎症不知多严重,这样暴力肯定会疼啊。
月娘听到何洛洛的声音,停了下来,不过看向何洛洛时,脸色却不甚好看。
“洛丫头,你跑哪儿去了?怎的没去仁和堂?”
心说连张小花都知道去看看四丫,她这个亲姐姐,却跑得没影了,这么不关心自己的妹妹,真的不应该。
何洛洛也懒得看月娘脸色,也懒得管她在想什么,望着因月娘的粗暴痛苦地扭动了几下身子的四丫,对月娘说。
“娘,小花说得对,先拿温水给耳道和鼻腔里的东西软化,之后再拿慢慢掏出来。这样才不会弄伤四丫。”
“你知道什么?”月娘沉下面孔,“骆大夫给四丫怎么瞧病的,说过些什么,你又不知道。你走开,我来弄就是。”
何洛洛没来还好,来了之后,月娘反倒有些生气。先前不关心四丫,药堂都不肯去,现在来管这个事做什么?
何洛洛也是挺无奈的,严肃地告诉月娘。
“娘,我也是大夫,四丫耳内和鼻内的东西,一定得先拿水软化,之后才能再清理。”
“你先拿棉花沾水,一点把那些鼻屎耳屎弄湿,一刻钟后才能掏出来。”
说完拉起张小花,“小花,我们上街买些吃食回来,大家都饿了。”
“好。”张小花应着,和何洛洛出了房间,下楼。
来到街上没人的地儿,何洛洛才笑嘻嘻地望着张小花,“你这家伙,今儿差点坏了我的事,我都化妆成那样了,还差点儿被你认出来。”
“什,什么?”张小花一脸惊鄂,“骆大夫是你扮的?不会吧?”
“嘿,在药堂里,你都叫上我洛洛姐了,怎么这会儿倒不敢相信了?”
“我天。”张小花震惊地捂住嘴巴,“你的身高,你的脸……完全看不出来是你啊,你也太神奇了!”
“哈哈。”何洛洛得意大笑,“那是,不神奇,怎么还叫易容?”
“算你牛!”张小花佩服地五体投地,“你要不说,我永远不可能看穿。”
“别夸我了。”何洛洛严肃道,“我把情况告诉你,是需要你帮忙。”
“帮什么忙?”
“还能帮什么忙?给我打掩护,毕竟我也没有分身术,我在仁和堂当‘骆大夫’。那何洛洛总需要个借口消失不见啊。”
“知道了。”张小花道,“明儿我就说,我师傅找你有事,这样成不?”
“嗯嗯,可以可以。”
两人说着话,来到客栈旁边的饭馆,不一会儿,就一人拎着个食盒出来了。
一出门,迎头就碰上宋高和张昌,宋高问。
“洛丫头,小花,你们这是在饭馆里,要了晚饭吗?”
“是的。”何洛洛点头,“宋高大叔,张昌哥,到处找我饿坏了吧?走,回客栈吃饭去。”
于是一行人,回了客栈。
进了客栈刚上到二楼,就听到走廊尽头的房间,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四丫怎么哭成这样?”宋高急往就往房间跑。
何洛洛也是心头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也加快了步伐,跑进了房间。
房间里,月娘正抱着四丫在哄,而四丫的两个鼻孔,都塞着棉花,可怕的是棉花被血浸成了红色。
这情况,不用说都知道,月娘趁何各洛跟张小花不在,用蛮力把四丫塞子一样,塞住鼻孔的鼻子给挖出来的。
鼻孔里血管丰富,许是弄破了血管,流鼻血了。
月娘显见的也慌了,“那个骆大夫,不是说孩子鼻子耳道要清理干净吗?我照他说的做了,却不曾想,四丫的鼻子流了好多血。”
何洛洛闻言,往房间内的垃圾筐一看,里面果然丢满了鲜红的棉花。
“拿碗冷水来。”何洛洛把食盒放到桌上,然后冲张昌吩咐。
张昌便返身跑下楼,舀了碗冷水上来。
何洛洛便不顾月娘反对,把四丫抱过来,让娃儿趴在她肩上,随后用两指沾上冷水,在四丫后颈窝轻拍,这样可以止鼻血。
月娘也是急坏了,一直在哭,并且埋怨骆大夫。
“我说婴儿肌肤嫩,不能弄她的鼻子耳朵,骆大夫却说要清理干净,如今好了,弄成了这样……”
“住嘴。”何洛洛直接冷声喝斥。
她在何家生活了十几年,经常受何家人苛责,久而久之,便养成了遇事推卸的性子,把事推到别人身上,自己少受点家婆和丈夫的责骂。
虽然也是先前的生存之道,可换作如今,却是十分让人不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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