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书店x膝枕x告白
阳光透过窗台投到拱起的被子上,发丝如黑色河流从被边蜿蜒流出。
南芒的姐姐从门口走到床边,弯腰掀开一角被子伸手进去,熟练摸到那软绵绵的热肉猛地一拧——
“懒蛋,快起床!”
“啊!谁?!”南芒瞬间惊醒,身体弹起顶开被子。只见她眼睛瞪大,头发乱翘,犹带婴儿肥的脸颊上有两块捏红的手印。姐姐厚着脸皮作若无其事状地对着南芒微笑。
经过多年训练,南芒迅速掌握了真相,恼羞成怒:“北柠!”
北柠:“不礼貌,叫姐。”
南芒气结:“你捏我,我才不要叫你!”
“不捏你能起得来吗?”北柠拍拍她的背,催促道,“妈妈刚刚出门去了,让我来喊你起床。”
南芒嘀嘀咕咕下了床,迷迷糊糊拐进卫生间准备洗漱。北柠没有离开,她跟着走两步,靠在门框上看着南芒用杯子接水刷牙。
“吉店……惹?”南芒满嘴泡沫含着牙刷问道。
北柠探头看了一眼床头对过来的闹钟,“七点五十,唔,快八点了。”
糟糕!南芒暗暗吸了一口气,立刻加快了速度,刷完牙洗脸,然后把碍事的姐姐推出门换衣服,她要来不及了!
北柠坐在楼下桌前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着自家妹妹一路跑下来,甩着小背包喘气跑出门,看都没看她一眼。不由出声问道,“别跑太快了,你不吃早餐了啊?”
南芒的身影从门口闪出,声音远远传回来,“不吃了。”
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南芒路过一家钟表店,看到玻璃窗一个穿着白色t恤和吊带短裤的绿眼睛女孩正在与她对视。
那是她自己。
她顿了顿,接着停下来,伸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许久没打理的短发变成了半长不长的样子,垂落过肩膀,白皙的脸上浮起健康的红晕,鼻尖冒出了汗珠。
南芒瞪了瞪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南芒!”男孩儿活泼而熟悉的声音响起,像脆生生的猫耳饼干。
南芒回过头,看到对面站着的小杰。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小虎牙简直要藏不住了,“小杰!”
“早上好。”小杰走过来,长筒靴被他踩得嗒嗒响。南芒举起手与他默契击了个掌,“早上好哦。”
二人并肩一起走,南芒问:“等很久了吗?”
小杰摇摇头,“没有哦,我也是刚到。”
“骗人,我迟到了。”南芒皱皱眉头,话音低了下来,“抱歉,我睡过头了。”
“不用道歉,”小杰歪歪头说:“我确实没有骗你。我知道你肯定会赖床起晚,所以我也晚了一些时间才出门。”
南芒心虚摸鼻子:“……”
说话间,二人走到了约好的目的地——一间老旧的书店。
“不过我也因此带了米特阿姨新做的面包出来。”小杰在门前停了下来,打开背包,“给你,吃吧!”
“呀,谢谢啦!”南芒赶紧接过,肚子咕噜噜在响,手指隔着纸袋子感受到面包的温暖。
她扒开纸袋,暖呼呼的麦香钻入鼻腔,勾得人食指大动。
书店不让带食物进门,南芒和小杰只好站在门口一个吃一个等。路上行人来来往往,他俩人缘颇好,招呼打得南芒半天吃不完一个面包。
斜阳照过来,晒到南芒半边脸上,热烘烘的。她鼓着腮帮子一动一动,最终还是受不住地挤着小杰避开光,叮叮当当的风铃声隔着巷子和人声断断续续传过来。
人间烟火味渐浓。
书店门口靠边有个封了顶不用的木桶,忽然窜出一只胖胖的橘猫,从隔壁看板摇着尾巴跳下来,十分神气跑到木桶上团成一块儿,傲慢地对着南芒揣手打哈欠。
南芒吃完面包后把纸袋子收好,进门时硬是手贱撩了一下橘猫的胡须。
橘猫瞬间炸毛,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头挠脸,小杰连忙推着做鬼脸的南芒进去,然后替她和猫道歉,“啊啊啊对不起!”
书店老板是个非常随心所欲的花臂大叔,他有个反差萌的爱好,就是喜欢种花。这里每一排书架边上都放了一盆小花花,花儿还各不相同,有雏菊桔梗和玫瑰……都养得特别好,看得出来是很用心在养。
这里不怎么有人来,书店是旧的书也是旧的,散发时光沉淀的气味,连流行杂志都是好久以前发行的。南芒喜欢来不仅是因为这里可以免费看漫画,环境安静不受打扰不说偶尔还能蹭一点大叔做的花饼干和绿茶。
大叔和南芒小杰已经很熟了,此时他正在忙手里的活儿,嘴里咬着颗螺丝钉,抬起眼皮看他们一眼便算是打招呼。
小杰和南芒脚步放轻,一前一后来到最后一排书架前,那里特地放了块毯子,可供他们坐着看书。
小杰不怎么看书,他只是来陪南芒而已,他和南芒一样喜欢这里幽静的气氛,这是一种和森林相似却不同的感觉。
南芒托着下巴把之前还没看完的漫画一本本挑出来,放在毯子边上。小杰已经放下背包,靠着木质墙壁跪坐在毯子上,看起来好乖。
南芒起了坏心思,她脱掉鞋子,嚯嚯嚯坏笑着像个反派一样爬到他膝盖上躺下,扭动身子调整好躺姿。
“?”小杰愣了一下,伸手推了推她,见她怎么也不肯动弹,索性放弃挣扎,叹口气安安静静当枕头。
男孩儿的腿不像成年人那样结实,还带着肉,软乎乎暖烘烘的,腿部的线条格外流畅,像一笔勾画而成。南芒知道那曲线下蕴含着怎样勃发的力量,就像初生的草芽儿,总会有顶破石头野蛮生长的一天。
小杰的呼吸扑打在南芒举着漫画书的手背上,弄得她有点儿痒。
与往常有点不同,总觉得空气似乎要被扰乱了。
南芒翻了几页漫画,总是想翻来覆去,甚至忍不住蹬了蹬腿。
正在忙活的大叔突然看了这边一眼,被书架挡住大部分,只看到南芒蹬起的腿。
漫画里女主正在困扰,因为她的青梅竹马在向她告白,而她却只当他是朋友而已。
女主说:“对不起,我接受不了你成为我的男朋友。”
竹马不敌天降黯然退场,与女主逐渐疏远分离,最后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南芒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生气,于是放下漫画,抬眼看到小杰正在侧头看向旁边窗外的太阳,细小微尘漂浮在空中,如湖中蜉蝣。
他有点儿困了,眼皮想要合上,直到被她的动作吸引,然后疑惑着低头看她。
南芒盯他的眼睛小声说,“假如,朋友成了男朋友的话,还能当朋友吗?”
“嗯?”小杰愣了愣,然后挠头,“可以的吧,为什么不呢?”
“也是!没有哪条规则说男朋友不能成为朋友,朋友也可以是男朋友!”南芒立刻不纠结了。
过了一会儿,南芒又问:“那小杰可以成为我的男朋友吗?”
由于靠得太近,南芒能清楚听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觉得好像快了一点,又好像没快。
小杰思考了一下这句话,爽快回复:“嗯,可以哦。”
南芒:“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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