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血祭阵
“法阵已经运转起来了。”商旻白挡掉他的剑势,“靠蛮力打不破的。”
冯悠悠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年秋轩,“是啊师兄。”
年秋轩颓然地放下剑。
手中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冯悠悠看他失魂落魄,不知如何安慰,眼角余光又看见时镜缓缓走出寺庙。
身后传来她的大喊:“时道友,你要去哪?”
时镜闷头往外走。
其他人觉得不对,便夜跟了上去,几人来到街市上,面露骇然。
出宫距离现在也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街上好端端的人,现下都成了提线木偶。
动作还维持着那个动作,来来往往,但有一根常人无法看见的线吊在头顶。
除此以外,这些人脸色苍白,肢体僵硬,完全不似活人。
一股寒意窜上心头。
青天白日的,都感觉凉嗖嗖。
“这些人,还有救吗?”冯悠悠磕磕巴巴的。
“被抽去了部分魂魄,魂魄离体最多七天。”时镜说:“七日一过,必死无疑。”
冯悠悠张了张嘴,从小长在玄冥宗就没下过山的她,心性善良单纯,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来之前她也以为只是一场普通历练。
可现在为何变成了这样?
时镜看了眼皇宫的位置。
应该是叶贵妃发现事情败露,提前加快了动作。照此情形看,阵眼必在皇宫。
只是现在的皇宫已然成为龙潭虎穴,就他们几个人去,就是送人头。
短短时间内,时镜做好了决定,“走,回蔺家,摇人。”
时镜那边在生死时速时,洛婉清刚从男修的塌上爬起来。
轻纱罗帐摇曳,一只雪白的皓腕挑开帐帘,轻轻一勾,地上散落的法衣就被勾了上去。
洛婉清穿戴好罗裳,披散的青丝轻轻挽起,剩下几缕平添几分懒意。
她心中惦念着自己的小师妹。
说来小师妹去凡间历练,也去了好些时日了,却这么多天都没传来消息,是不是出事了?
仅仅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洛婉清就坐不住了。
起身下榻时,被吵醒的蓬莱剑修不让人走,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搂着她,“清儿,再留会儿。”
晨起的男修声音透出低沉的沙哑,撩人失足。
平常少言寡语的姿态,跟现在的一对比,也挺有味儿。
但洛婉清做惯了提起裙子不认账的渣女,又怎会为男色所惑。
玉指在男修深黑的眼眸下方一点,“下次吧,我还有事。”
男修见软的不行要来硬的。
但洛婉清轻轻一呵气,一缕幻雾便钻入他鼻尖。
“我是真的有事啊,你呀就再睡会儿吧。”洛婉清把人丢在床上,“等我找回小师妹再来找你。”
洛婉清回了许久未回的逍遥宗。
还是那么的破,一座秃山,方圆几里除了师门里那可怜的几个人。
别的是一个人影都不见。
洛婉清走近茅屋,秦北在屋外砍柴,顾九寒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眯着眼,脚边还扔着几个空了的酒壶。
“小师妹还没回来?”洛婉清找了一圈不见人,满脸疑惑,“杜鸣那小子也不见了。”
“他真跑回天机山继承家业去啦?”
顾九寒仍然在躺椅一动不动。
但洛婉清知道,他是能听见的,只是故意不理而已。
秦北劈柴的手举起,又放下,“他去找小师妹了。”
洛婉清眉毛高高挑起,“他去找小师妹,竟然不喊我?不对,杜鸣都去了,那按理说历练早该结束了呀。”
“怎么还会拖这么久?”
秦北接着砍柴。
这件事他也想知道。
但他跟洛婉清,两个人既不会算卦也没有千里眼,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逍遥宗里又能力办到的,就只有一个。
洛婉清捡起地上散落的酒壶,晃了晃还有小半。
她作势要砸,“再不理人,我就砸了你的酒,你地窖里的存货已经没多少了吧?”
没等洛婉清动手,她手上的酒壶自己飞了起来,稳稳落在顾九寒手里。
紫衣白发的仙人睁眸,仰头将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翻了个身接着睡。
洛婉清气得想冲上去打人。
顾九寒的声音缓缓响起:“我给了她玉牌,里面封了我三道神识攻击,能出什么事?”
“那就这么放着小师妹不管?你可是做掌门的,还是她师父。”
男人打了个哈欠,“那你去大明国找人吧。”
之后洛婉清说再多的话,顾九寒都不回了,跟睡死了一样。
洛婉清索性自己去找。
秦北犹豫了一下。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有人越过了逍遥宗的结界石。
洛婉清寻思着顺道打一架,结果却见是聂无双。
“圣女。”聂无双嘴角噙着万年不变的笑意,假模假样给她行礼。
洛婉清看他这样就难受,“你来做什么,是我上次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圣女的意思,我等都明白。”聂无双笑意加深,“只是这件事我想圣女一定会非常关心。”
洛婉清微微蹙紧了眉。
片刻之后,洛婉清一个闪身来到秦北身边,拉起他就走,“快,跟我去救小师妹他们。”
“小师妹他们碰到麻烦了。”
秦北也没问为什么,只是说:“等会儿,拿上我的刀。”
他转身去屋子里拿上自己宝贝的刀。
两人窸窸窣窣半天,顾九寒也没个表示,仿佛完全不把时镜跟杜鸣的生死放在心上。
人走之后,他却唰地睁开眼,随后忽然消失在原地。
—
蔺府。
蔺老家主还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看到蔺如玉平安回来,对时镜几人那叫一个感激涕零。
直到从时镜口中得知外面的情况。
蔺老家主一愣,“血祭阵法?”
看他神色似乎知道点什么,于是年秋轩问:“蔺老家主可是听说过这个阵法?”
不想蔺老家主犹疑地看向了商旻白。
发觉这一点时,年秋轩心里止不住的诧异。
蔺老家主为何要看商旻白?
然而商旻白却好似感受不到这底下的暗流,如年秋轩第一次见他时一般一言不发地站在边上。
杜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侧身挡住他探究的视线,“我师兄就是这性子,不喜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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