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事情败露
虞梦婉浑身僵硬，心跳如雷，不知道秋御风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又生怕被秋御风看出什么来。
“你生病了吗？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
虞梦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几日晚上刮寒风，应该是昨晚着凉了。”
秋御风觉得自己算是个关系下属的老板，“一会去喝一碗姜汤，免得病情加重。”
虞梦婉略带羞涩，点点头。
“你在升福楼也呆了有一段时间，感觉如何。”
“我在升福楼待得很开心，当家和其他人都对我很好，就像是家人一样，”虞梦婉摸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只往好了的说，“能待在升福楼是我的福气。”
秋御风点了点头，看不清态度。
“店里面想要开绣品专柜，需要一个人来做首席绣娘，”秋御风看着她，“我和唐掌柜觉得你是不二人选，不知你觉得如何。”
虞梦婉的脸瞬间光芒四射，“我，我来做首席？”
秋御风笑着回答，“自然是你。”
“那以后店里的绣品都是我来管理吗？”虞梦婉面露期待。
秋御风一挑眉。
虞梦婉反应过来，忙摆着手，“我不是要权力，我是说.....”
“平日里的自当全部是由你来管理，”秋御风打断了她的话，“大事上，还是由我和唐掌柜一起探讨。”
未了秋御风又说道，“当上首席后，店里有关秀品单子，无论是订单还是每次推出的新款，都会由你一个人完成，这是店里的首次尝试，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要不要当，你好好想清楚。”
“当然要！”
秋御风的话还飘在空中，虞梦婉迫不及待地回答。
秋御风露出满意的笑容，“既如此，明日你就开始着手吧，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虞梦婉激动地点点头。
她熬了这么多年，终于马上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绣娘了，没想到这一刻来临的时候是这么让人兴奋。
“有些事情我不便说得太多，但还是要叮嘱你几句，”秋御风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手艺发挥还是不稳，很受情绪的影响，这一点希望在以后能够努力克服。”
虞梦婉专心听着，认真地点点头，“梦婉会在心里面一直记着当家的叮嘱。”
“好了，回去吧。”
虞梦婉怀着激动的心，开始规划秀萍专柜。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从她有记忆起，伴随着自己最长时间的就是刺绣，她的天赋不及娘亲，但是通过她不断的努力总算走到了这一步。
往后她还会做得更好，她不但回是升福楼的首席绣娘，还会是广州府的首席绣娘，她会扬名层云国，真个大陆都会知道她虞梦婉的名字。这里只是开始。
虞梦婉就这么畅享着自己的未来。
“你是捡到钱了，笑得这么灿烂。”
唐晴路过见这人仰头看着天空，笑得十分灿烂，一时觉得非常诡异。
虞梦婉见来人是唐晴也没有和她斗嘴，反而给了唐晴一个更加阳光的笑容。
这一笑，弄得唐晴有些不好意思。
“你这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她随口一问。
“关你屁事？”
虞梦婉用最灿烂的笑容，说出最刻薄的话。
行吧，还是原来的那个虞梦婉。
“行了，不就是当上了首席吗，用不着这么开心吧？”
“你懂什么？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虞梦婉说完扭头就走，扬起的下巴非常高傲，转身的动作十分潇洒。
唐晴一撇嘴，露出坏坏的笑容，恶意慢慢地说道，“你现在对我这样，不怕我扭头就去告诉秋御风你你接私活挣钱的事？”
往前走了几步的人立马又转过来，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容。
“唐姐姐这是说的什么梦话，姐姐吃饭了吗，今日厨房做了桂花糕，要不去尝尝？”
说着晚起唐晴的手臂，前往厨房。
厨房做的桂花糕香甜软糯，唐晴很喜欢不由多吃了几块，又是几杯茶水下肚，肚子立马就变得圆鼓鼓的。
她像是一个岣嵝的老人一样，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想要缓解涨肚。
突然听见店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唐晴看着前堂的方向，正打算前去看看，新来的店员小兰掀起帘子，慌忙慌张地小跑过来。
“唐掌柜，你快去店里看看。”
唐晴疑问地看着她，边快步往店铺走边问道，“发生率什么事？”
“庄家的人来闹事，偏说我们店里的东西有问题。”
“有问题？”唐晴一愣，“他买的什么东西？”
“一床寿被。”
“寿被？”唐晴一顿，一瞬间还以为这庄家的人搞错了地方，“我们店里哪里有卖这么大的绣品。”
“对呀，我和小桃也是觉着莫名其妙。”
交谈间，两人到了店内。
两名男子站在店中央，一位个子稍微矮小的男子站在身后，手中抱着一床华丽的被子，以红色和暗紫色为主题，绣满了圆形的金色“寿”字图案。
金色的寿字看着像是用金线绣的，非常华贵。
另一瘦高的男子正在和小桃据理力争，小桃显然不是对手，挣得面红耳赤，眼眶通红。
唐晴韵了一会气，脸上标准的商人亲切微笑营业。
她走了过去，打断了那位大声囔囔的男子，“不知道这位小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小兰上前，将小桃拉倒身后。
小李上下打量了一眼唐晴，带着疑问地看着她，“你是掌柜的？”
唐晴点点头，“我姓唐，大家都叫我唐掌柜。”
“升福楼的掌柜不是姓秋吗？”
“我们当家确实姓秋。”
小李不屑地哼笑一声，“你一个小姑娘能关什么事，我不找你，你去叫你们家当家的出来。”
唐晴忍着冒到天灵盖的怒火，笑着问，“不知这是找我们当家什么事？好歹我也是升福楼的掌柜，大小能做些主。”
“你能做什么主？叫你们当家的出来！”说着说着小李来了气，声音不自觉拔高。
唐晴见他情绪激动，不敢和他再争下去，侧身对小兰说道，“快去叫当家的来。”
小兰不敢耽误，点点头，立马去往后院。
“您看，店里还有其他人，生意也还要做，不如小哥先跟着我到后面做做，一路上辛苦了，也好喝一杯茶水解渴。”
小李仰着头，甚至没有用正眼看唐晴。
“我们不渴，就是要在这里等着。”
唐晴无语，正要在劝说，没想到秋御风突然从帘子后面出来，一张白皙的脸上挂着冷淡的表情。
这么快，小兰是飞着去的嘛？
秋御风毫不避讳地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小李身上。
一瞬间，小李感觉自己不自觉抖了一下。
秋御风走上前，态度平和地说道，“不知道这位小兄弟今日来升福楼是有何事，不如我们先到后面好好聊聊，毕竟现在店里面还做着生意。”
小李咽了下口水，装腔作势地点点头，“行，带路吧。”
庄家来的两人跟着秋御风和唐晴来到店里的小隔间，平日里有定制的单子都是将客人带到这里谈。
“不知小兄弟为何会说，我们店里卖的东西有问题。”
小李拿过寿被，扔在方桌上，寿被展开，露出全貌，被子上一半的寿字都退了色，一看就知道不是用金线绣的。
“本想见识见识广州房远近闻名的升福楼，没想到卖的东西是这种下等货，会褪色的线来绣寿字，你们这是在咒我家老太太吗？还是觉得我们庄家好欺负？！”
唐晴傻眼，寿被上退了颜色的部分“五花八门”，一坨黄一坨白的，不堪入目。
秋御风看着唐晴，他想来没有过问过店里单子的事情。
唐晴被看得莫名其妙。
“这，这怎么会，我们从来没有接过这个单......”
等等，店里没有接过，虞梦婉呢？莫不是她私自接单惹的祸？！
“你们家怎么还能这样，做了还不认账！”小李怒了，拿出一张纸拍在桌上，“我这里可是还有升福楼的字据，还有印章，你们要是再这么不诚心，就别怪我们将你家告上衙门！”
秋御风拿起字据，是店铺中开的单据没错，上面还有“升福楼”的章印也内有错，这张单子多半是真的。
秋御风眼神示意唐晴，希望她可以解释一番。
唐晴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件事她终归不是毫不知情，既然当时没有捅出来，现在再说出来就显得她有些不地道了。
“这张单子，您瞧着是我们这里的哪一位开的呢？”
小李摇摇头，“虽不是你两开的，但是是你们店的单子吧，升福楼又不是只有二位。”
唐晴咳了一声，又道，“你给我说说究竟是谁开给你的，若是店里真有这么个人，也好叫他来和您对质不是。”
“也是一个姑娘，看着和你年纪差不多大，梳了两个大辫子，眼睛大大的，圆圆的。”
秋御风立马就知道他口中的人说的是谁了。
“让人去叫虞梦婉过来。”
唐晴还没被人用这样的口吻命令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啊？”
秋御风斜着眼悄悄瞪着她。
唐晴立马点点头，“好好好，马上。”
她走出小房间，朝小兰说道，“去叫虞姑娘过来一趟。”
“这，这是虞姑娘接的单子？”
唐晴面色严肃起来，“事情还没有定论，别乱说话。”
小兰被她吓到了，乖乖点了点头。
“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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