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瓷器姑娘
唐晴思虑片刻还是觉得小命要紧，这小贼面露凶光，火气冲天的模样，要是落到他的手里估计没有好果子吃。
正打算拔腿就跑，小贼似乎被那姑娘纠缠得烦躁，手一挥，将那姑娘推倒在地，唐晴脚步一顿。
自己要是就这么走了，着个姑娘怎么办。
见义勇为这样的事只做一半，似乎有些掉价。
唐晴捡起那姑娘掉落在地上的烧火棍子，冲上去一棍打在了小贼的背上。
“啊！”小贼叫了一声。
唐晴这一击没有省力，估计着他的背现在已经青了一片。
周围的看客们似也觉得着出好戏值得观看，纷纷停下了脚步，朝着他们议论纷纷。
“你不跑还在这里耽误这么久功夫，巡兵可是马上就要来了”唐晴威胁道。
京城人口很多，有是在天子脚下，治安方面一直是朝廷很关注的一个问题，每日从早到晚都有巡兵在京城各大街上来回巡查。
小贼犹豫了一瞬，但很显然，眼下比起对于巡兵的恐惧，比不上对唐晴的怒火。
“轮得到你来管闲事！？”小贼指着唐晴的鼻子骂道。
唐晴戒备地看着他，以防他随时扑上来。好在周围围住的人不少，他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正当唐晴犹豫该怎么办的时候，巡兵真的来了。
“哪里围成一堆在干什么！”有男人在朝这么说话。
小贼眼睛一定，神情立马就慌张了，恶狠狠地瞪了唐晴一眼后跑走，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唐晴不想惹麻烦，更不想和官兵打交道，她低着头朝相反的方向顺着人群离开了。
好在围观的人很多，官兵走过来的时候大家一哄而散，没有人注意唐晴。
唐晴一直埋着头，往僻静的方向走，等走到一处没人的巷子她才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官兵有没有追来。
“妈呀！”唐晴被吓出了声。
来人也被她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跟过来了？”唐晴诧异地看着她。
跟来的人正是刚才的荷包的失主，那个胆子不小的姑娘。
姑娘约莫十七八岁，看着和唐晴差不多年纪，个子高挑。
刚才没仔细看她的脸，没想到长得挺漂亮，一张鹅蛋脸线条圆润，是个小家碧玉形的小美人。
“我还没向恩公答谢呢。”姑娘说道，“我叫秀月，敢问姑娘名讳。”
“唐晴。”唐晴回道。
“今日真是多谢姑娘了，要是钱被抢走了，我们一家人这个月可真的就要被饿死了。”秀月感激地看着唐晴。
唐晴笑了笑，学着武侠剧里的大侠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足挂齿。”
巷子口，巡兵们正好走过，看模样是在找刚才闹事的人，唐晴一皱眉，眼下出去还是有些麻烦，虽然她是没有罪，但是她对于衙门一日游没什么兴趣。
秀月也注意到了巡兵，她看着唐晴说道，“这群巡兵很不好惹，遇上有些麻烦，我家就在这附近，姑娘要不去我家中坐坐。”
唐晴一想，觉得不错，点了点头，答应道，“那就麻烦你了。”
跟着秀月在巷子里面绕来绕去，没一会就到了一扇门前，果然很近。
秀月一推门就进去了，唐晴也跟着她走了进去。
院子不小，一眼望去有四五间屋子，只是年久失修，有些破旧。左边搭了一个棚子，棚子里的陶器堆成了一个小山包，上面还有些许没有融化的残雪，一望去别有一番风味。
秀玉将唐晴带到家中的厅里。
不知是不是唐晴的错觉，一进屋没觉得温暖，反而觉得更加寒冷了。
唐晴看了一眼，心想着，大概是因为太过空旷的缘故吧。
“唐姑娘请坐。”
唐晴在一方桌子前坐下，秀月给她倒了一壶茶水。
唐晴默不动声地看了一圈，发现她的家里没什么别的家具，唯独一样东西非常多，到了随处可见的地步，那就是各式各样的瓷器。
唐晴心下疑惑，问道，“姑娘家是做瓷器的？”
秀月点点头，说道，“唐姑娘好眼力，没错，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做瓷器的。”
“姐…..”
唐晴听见一阵微弱的呼喊声，家里还有其他人？
声音是从另一间屋子传来的，要不是这么安静，没人会注意到这个声音。
秀月站起来，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担心的模样，她又朝唐晴说道，“姑娘稍等一会。”
“嗯嗯，你去吧。”唐晴连连点头说道。
秀月走后，唐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周围。
这个家真是可以用家徒四壁这个成语来形容了，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家具就是这张桌子，还有几张椅子。
这么冷的天里，屋子的窗户还破了一个洞，冷风正从那里疯狂灌进来。
唐晴抚摸着面前的桌子，桌子成色不错，约莫是用花梨木做的，雕刻着简朴的花纹，年代应该挺久远的了，说不定是什么古董。
这张桌子和这个屋子格格不入，呈现出一种违和感来。
应该以前也是一大户人家，不过后面就落魄了，唐晴心想。
她等了一会，秀月还没有来，觉得就这么走了有些不礼貌，又觉得无聊，于是站起来，开始参观他们家的屋子。
屋子里最多的东西，显然是各种各样的瓷器。
唐晴上前，随意拿起来一个瓷瓶。
手一触摸，唐晴就愣了一下。
瓷器摸起来非常细润，她将瓷瓶拿了起来，有是惊讶了下一，看着硕大的瓷瓶没想到如此轻盈。
这个瓷器做工非常好，就是看起来有些笨重，不是很美观。
她又拿起来了其他的瓷器，每一个的都一样，这让唐晴有些吃惊，显然做出这样的瓷器对于工匠来说，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这个工匠有一把手艺。
唐晴左右看了看，在一旁看见了纸笔墨，以及一些颜料，她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她拿过纸笔墨，细细地将墨石研制成墨水，在纸张上面挥动起来。
秀月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个场面。
她愣了一下，好奇地走了过去，走到唐晴的身旁，看着桌面上的白纸。
白纸已经不再是一片空白，上面画着一个瓶子，瓶子上有水墨勾勒出来的残雪，光秃秃的树枝，树枝上是一只彩色的蝴蝶，蝴蝶栩栩如生，就连翅膀上的纹路都勾勒出来了。
秀月有些惊讶，唐晴穿着一身深色的布衣，看着甚至有些寒酸，没想到她居然还会作画。
唐晴见她来了，画完最后一笔。
秀月疑问地看着她。
唐晴朝她一笑，说道，“不知姑娘这里接不接订单？”
唐晴猜测她的情况应该不宽裕，想来没有拒绝的理由。
秀月顿了一下，面露喜色，说道，“接的，唐姑娘想要什么？”
唐晴看了一眼面前的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秀月明白了她的意思，说道，“唐姑娘想要让我做这个？”
“姑娘真是聪明。”唐晴说道。
秀月有些犹豫，她挠了挠脑袋，说道，“这，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
“这些都是你做的吧？”唐晴指着那些瓷器。
“是的。”
“那自然没有问题。”唐晴表现出对她信心十足的模样。
秀月顿时就慌张了，连忙要着手，“这，这不一样。”
“不都是瓶子吗？”唐晴笑着说。
“这，我。”秀月哑口无言。
“我相信你。”唐晴说着站起来，从荷包里拿出银子，“这是定钱。”
秀月瞪大了眼，不敢接过，“用不了这么多钱。”
唐晴抓着她的手，将银子放在她的手心，正色地说道，“我从来不花高价买东西，你做的瓷器配得上这个价钱。”
秀玉呆愣地看着她，心里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有些奇怪，心里的一个小角落里，对她说的话感到欣喜。
唐晴又说道，“我出来有些时候，家里的人一定着急了，告辞。”
待唐晴行至门口处，秀玉才反应过来朝她说道，“做好了我去哪里找你呀？”
唐晴转过身，想了想，盛家只是借住的，贸然让人上门有些不妥当，于是她朝秀月说道，“时候到了我会来找你。”
唐晴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没有关严实的小门被寒风吹开，看见外面寂静的巷子一角。
秀月觉得今天过得很是玄幻，她摊开手，手掌心上是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心中对唐晴充满了好奇，这个女子似乎和她遇见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身上有着很吸引人的特质，具体是什么东西，她也说不上来。
离开秀月家后，唐晴没有立马回去，她出来的时候给陈勇和秋御风都说了，现在天色还大亮着，晚些回去也没事，之所以借口离开，是觉着那里实在寒冷，简直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她还想去逛逛京城的首饰铺，看看京城的流行着什么样的款式。
唐晴注意到，街上来来往往的女子，都很注意穿着，虽说没有多么华丽，但是都非常整洁，少见着衣不得体的人。
她终于想明白那些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是因为什么了。
她在穿着上面一直没什么考究，身上的这件小棉衣还是原主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用得不是什么好面料，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非常的陈旧。
唐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觉得自己有必要换一身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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