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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搬来救兵


众人脸色各异,于延的脸色更是极为难看,半天没有说话。

        反倒是妧妧,嘴角噙着笑意福了福身,“那妧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水榭不远处。

        三皇子和于妧妧并排走着,时不时打量着身边的女子,筱筱第一次见他时都带着羞怯,这个女人,倒是坦然大方得很。

        他若是没记错,侯府三小姐应当心智有失才是,眼前这位怎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殿下此番前来,怕不是为了逛逛这小湖吧?”走到无人之处,妧妧唇角的笑容逐渐收敛,完全没心情伺候这位皇子。

        这脸变得实在太快,打得简云鹤都有些措手不及。

        微微一愣后,简云鹤的眉宇间笑意浮现,“你倒不是个蠢的,本王听说筱筱被送进良人司,全是你的手笔?”

        高大的身躯忽然靠近,陌生的气息让妧妧皱着眉往后躲了躲,却忘记她身后就是湖面。

        下一瞬,一条有力的胳膊穿过她的后背扣住她纤细的腰身。

        “本王就是好奇,能将自己的亲姐姐送进良人司,究竟是何等人物。”三皇子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冷,“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殿下这话如何说得?大姐姐亵渎圣旨,以下犯上被季公公带走,与妧妧何干?”

        妧妧想要站直身子,可却被简云鹤压在怀里动弹不得。

        见挣脱不开,干脆仰起头与面前的人对视,“况且大姐姐犯下如此大罪,若圣上怪罪下来,又岂是送进良人司这么简单,或者殿下认为,以下犯上算不得什么大罪?”

        简云鹤托住妧妧身子的那只手松了松,妧妧毫不怀疑,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打算松手让她跌入湖中!

        “若是本王定要保她呢?”

        “那殿下去良人司寻季公公便是,还是那句话,与妧妧何干?”妧妧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带着的轻笑明晃晃写着嘲讽。

        简云鹤咬了咬牙,这女人一口一个季公公,看来的确与季凉月那太监关系匪浅,否则哪里还有命在。

        先前听说了于筱筱的事后,简云鹤特意去找了季凉月,想让他看在他的面子上网开一面,谁知那太监居然告诉他,“殿下与圣上乃是君臣父子,若殿下能让圣上开口表示此事不必在意,本督自然不会追究。”

        “然本督身为臣子,万不敢替圣上做这个主。”

        他简云鹤何时求过人,又何时需要看人脸色?可那季凉月着实可恶,连如此小事都要与他作对!

        要他去找父皇,自然是不可能的,这点小事还劳烦父皇,他的脸面将置于何处?本以为找到这个罪魁祸首,或许事情能有所转机。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跟那个太监一样不识好歹!

        “蛇蝎毒妇。”简云鹤低骂一声,终究没有将于妧妧推入湖中,而是一用力,将她拉了起来。

        妧妧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入了他的怀里。

        独属于女子的淡雅馨香顿时沁入简云鹤的鼻腔,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多谢殿下不杀之恩。”妧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

        简云鹤从鼻子深处重重地哼了一声,“本王不屑杀你这种女人,筱筱的事,本王自会想办法。”

        “那殿下可要为了大姐姐多多费心了!”于妧妧嬉皮笑脸地说着,眨了眨眼,“看在殿下拉了我一把的份上,妧妧多嘴一句,只要侯爷接旨,此事或许有解。”

        “殿下自然也就不必如此劳心费力。”

        “侯爷接旨?”三皇子不解,他只知道是于筱筱不小心打湿了圣旨,却从不知道还有于延抗旨这一说。

        “原来殿下也不过是父亲和大姐姐的一颗棋子?殿下既然与大姐姐关系匪浅,她平时行为举止如何,殿下应该很清楚不过,她真的会毛糙到打湿圣旨吗?”

        “你的意思是,于筱筱是故意打湿圣旨,只为了不让定安候接旨?”

        于妧妧摊开双手眨了眨眼,“我可没这么说。”

        “殿下也逛得差不多了,妧妧就失陪了。”说罢,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皇帝的儿子,再怎么被美色迷住,也绝对不是个蠢蛋,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若是还听不懂,那在皇权之争的漩涡中,迟早也是个死。

        果然,送走三皇子还没多久,于延就亲自来了水榭,一见到妧妧就放声怒吼:“好你个于妧妧!”

        “父亲,这是怎么了?可是妧妧没将三皇子伺候好?”妧妧满脸的无辜。

        于延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用力一甩衣袖,“你想让陶氏抬为平妻,好啊,本侯就抬了这贱妇!圣旨接了,你们可满意了?”

        妧妧差点笑出声来,“父亲,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接不接圣旨是您的事,妧妧可曾逼迫过您?反正良人司多待两天也死不了人,能帮到父亲,大姐姐肯定乐意之极。”

        “你!你!”于延被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父亲,年纪大了就要服老,还是不要轻易动怒的好,小心这一口气喘不上来倒了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孽障!孽障!”于延听不下去了,大骂着离开了水榭。

        妧妧的眸光逐渐变冷,她还以为这老头儿多有骨气,看来也不过如此。

        不过那三皇子倒是没让她失望,点拨点拨,就通了。

        于延走后,妧妧正要去找婢鸢说说月例的事,没想到婢禾婢鸢竟红着眼从外面回来了,婢鸢更是边走边骂:“真是欺人太甚了!大家都是做奴才的,凭什么她就高人一等?”

        “婢鸢,究竟怎么回事?”

        “小姐,那些人太过分了!婢禾姐姐去领月例,一上午了都没回来,奴婢放心不下便也过去看了看,谁知道好说歹说他们就给了五个铜板便将我们打发了,还说我们要是再敢闹,他们就一个铜板也不给!”

        “正常月例水榭应该领多少?”

        “大小姐房里一个月有十两,水榭最少也能有五两。”婢鸢的嘴巴撅得老高。

        妧妧的眸光暗了下来,一两银子等于一千个铜板,他们竟然只给五个?折合rmb才特么一块钱?!

        这不仅是要侮辱人,简直是要将水榭置于死地,没有银钱,水榭一个月来吃什么喝什么?心底的气愤还未落下,妧妧目光一闪,落在了婢禾手臂上。

        婢禾咬着唇,连忙将衣袖往下扯了扯。

        妧妧一把抓住她的手,将衣袖撩上去,一大块红色的水泡露出来,在婢禾纤细的手臂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让妧妧倒吸一口凉气。

        “这怎么回事?婢鸢,快去将祛疤消肿的药膏取来!”妧妧满眼的心疼,这一看就是刚烫出来的血泡,什么人竟然如此歹毒?

        婢鸢刚刚根本没发现婢禾受了伤,吓得赶紧转身去取药膏。

        “小姐,奴婢没事的。”婢禾将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早就习惯了。

        只是以前小姐傻乎乎的,从来没发现过,也没关心过。

        现在被妧妧这么一问,性子向来内敛的婢禾,眼圈也红了起来,一双眸子泪水盈盈。

        “很痛吗?”妧妧一边帮她擦药膏一边吹着气,“忍一忍,这个药膏是我特制的,每隔三个时辰涂一次,多涂几次就好了。”

        “谢谢小姐。”

        将药膏留给了婢禾,妧妧站起身,眼神越发冷冽,“婢鸢,你跟我去一下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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