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看透
“好好好，你这个副宗主比我这个宗主强多了。”
知道邢风扬想听什么的金焱并没有吝啬自己的赞扬之词，但他也只是随便搪塞了一句后就看向代池，淡漠的眼神中透着些许的敌意。
这是一种源自于本能的排斥，掌握生命法则的金焱与掌握死亡法则的代池就犹如水与火。
而邢风扬也没有试图让二人的关系变得缓和，他现在心中的疑惑也并不少，当下率先开口问道：“代老头，现在安全了吧？你可以解释一下什么是冥夜宫了吧？”
“小子，虽然我没资格做你的师父，但现在我在死亡法则上的造诣要远比你高的多，你怎么也应该叫我一声前辈吧？随便坐吧，我要先吃点东西。”
坐于柔软沙发上的代池哼了一声，运用空间之力的他右手凭空拿出一根长长的人类脊椎骨嚼了起来，渗人的咔吧声回响在并不大的木屋中。
见到这副诡异的画面，金焱却是非常平静的坐在了代池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而邢风扬则是眼角止不住狂跳地试探问道：“你不会是在吃人的脊椎吧？”
“不然呢？你以为领悟死亡法则这种超乎常人理解的力量没有代价的么？这还都只是零食而已。”代池一边大口嚼着碎骨一边说道。
“不仅如此，这根脊椎骨是你从实力接近帝者的修士身上剥离下来的，并且在剥离的过程中还要让对方处于极度恐惧的状态下才能帮助你提升死亡法则的领悟程度。”
金焱平静地望着面前仿佛在品尝一顿美餐的代池，继续道：“而且你如若不这样做的话，被死亡气息吞噬掉是迟早的问题，可是现在这种零食已经快要遏制不住你体内的死亡气息了吧？”
稍稍一顿，代池瞟了一眼金焱随即继续啃起脊椎骨，同时称赞道：“哼，不愧是掌握了生命法则的人，你也是为数不多看到老夫进食还能如此平静的人。”
就算没有心眼这种类似能看透人心的灵能，但活了百万年之久的他也能通过一个人的眼睛大概看出对方的内心所想。
正所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代池从金焱那双平静淡漠的奇异双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这也是他抵触金焱的理由之一。
因为这种人一旦成为敌人将是最可怕的存在，甚至做朋友都不会让他感到安心，所以他极力地不想和金焱扯上什么关系。
没有因为代池的赞许而产生什么情绪的金焱偏过头看向脸色有些不太好的邢风扬，淡然道：“你看到人吃羊蝎子也会表现成这样么？”
“性质不一样好吧？”邢风扬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些什么的坐到金焱身旁的沙发上，他不是很想和金焱探讨这方面的话题，因为二人的三观完全不一样。
在金焱看来，这世间的一切哪怕是微生物从诞生的一刻起就是掠夺者，且不能用对错来衡量，更不能用善与恶来区分。
….
以主观意念来分辨对错和区分善恶是一种傲慢，是一种把自己想法强加在其他人身上的恶。
可邢风扬对于善恶对错有着自己的理解，就像代池此刻对着人类脊骨大嚼特嚼的行径在他看来是邪恶，是错误的。
但邢风扬也清楚自己不是什么正义使者，双手同样沾染了不少鲜血的他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对代池施以正义的审判。
他能保证的只有自己在追求力量的过程中尽量不像代池一样堕入魔道。
“不用顾虑太多，你能领悟到的死亡法则和代池的死亡法则不一样，他这是没本事还为了活命所以只能使用的最下乘方法。”
卡戎的声音在邢风扬心底响起适时的打消了他的顾虑，这时代池也将整条脊椎骨全吃进了肚里，可他并没有回答冥夜宫是什么，反而是右手摸出一杆烟枪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是吧？”邢风扬略显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双脚叠在一起搭在暗红色的茶几桌上，痞气尽显。
然而还不等代池说些什么，金焱破天荒的先伸出手拍了一下邢风扬的腿说道：“把脚拿下去，不要沾染这茶几桌的尸气。”
“尸气？”邢风扬一听急忙把脚收了回去大叫道：“老头！你知不知道家里摆这种沾染尸气的东西害人又害己啊？！”
这下轮到代池有些疑惑了，近九十万年来他一直都是与尸气生活在一起，也正是靠着尸气他才能对死亡法则有如今这般的造诣。
可看邢风扬这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代池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他怎么都不愿意去承认自己利用尸气来提升对死亡法则的理解是错误的一条路。
“为了让尸气帮助自己提升对法则之力的领悟又不让自己被尸气带来的负面效应所影响，你用了一种很特殊的手段把尸气压缩在了这满屋的家具里让绝大多数人感受不到，这恐怕花费了很多心思吧？”
稍稍一顿，金焱摇了摇头继续道：“可惜这种旁门左道的方法终究还是害了你，让你的死亡法则变得不再纯粹。”
尽管金焱并不拥有死亡法则，可是深谙生命法则的他却知道很多有关死亡法则的信息，所以他之前才能一眼看出邢风扬已经触摸到了死亡法则的门槛，也能在此刻说出代池已经走错路的事实。
“卧槽！这沙发不会也有尸气吧？！”近乎是从单人沙发上跳起来的邢风扬看上去下一秒就要用空间瞬移离开这里的样子。
而这时金焱却是颇为淡定的说道：“放心好了，你我坐的椅子里没有压缩的尸气，想必这是接待客人用的，除此之外这里的家具里都有极为浓郁的尸气，但只要不碰就没关系。”
“地板不会也有？...”
没等低下头看向棕色地板的邢风扬把话问完，双眼眯起的代池沉声道：“地板里也没有尸气。金焱，你似乎很了解死亡法则？”
….
“算是吧。”金焱很是随意地说道，早在他来到这里后就在计划着将话题拉到自己很懂死亡法则上。
当然这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他最终目的是要与代池做一笔对自己极为有利，且代池也会欢喜地连忙答应下这笔交易。
代池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有点搞不清金焱是在炫耀还是另有所图。
如果是后者，金焱又想做什么？
或者说金焱想要从他这里获得什么好处？
心眼看出代池疑惑的金焱也没有卖什么关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虽然并不掌握死亡法则，但我却拥有与之完全对立的生命法则，并可以用这种法则之力将你体内的尸气驱逐干净。”
代池心中一惊，如果金焱能够完美的将尸气从自己体内驱逐出去，那么自己对死亡法则的领悟将更加纯粹。
甚至有可能更上一层楼，触摸到死亡秩序的门槛。
到那时他凭借一己之力开辟出一条飞升之路都不是空谈。
可是早在数十万年前他体内的尸气就已经和他彻底的融为一体了，现在金焱想要将他体内的尸气驱逐出去无异于直接消灭他的灵魂。
“放心吧，你不仅不会丢掉性命，反倒会因为死亡之力变得纯粹进而实力大增。”
听得金焱这么说，代池却是很冷静的质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我能做到。”金焱那对暗橙色瞳孔的眼睛无喜无悲的望着代池，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你不会无缘无故地为我清除体内的尸气。”代池双臂交叉抱于胸前身体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继续道：“说吧，你究竟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尽管没有领悟到时间暂停法则的金焱在实力上远不如自己，可代池却把他当做一个和自己地位等同的存在来对待。
因为在他看来金焱不出两百年的时间就能称霸整个天界，而对于代池来说两百年太短了，短到似乎闭上一会关就能过去的程度。
“你要帮我杀一个掌握时间暂停法则的强者。”
听到金焱的要求，代池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揶揄道：“我以为你会让我在几百年的时间里保你性命呢。”
“我不是很喜欢让你当我的保镖，你也同样不喜欢一直留在我身边没了自由不是么？”
金焱轻耸了一下肩，继续道：“我的神之手能吸收他人的灵力、灵能、属性、生命源质以及对法则和秩序之力的理解。只要我能掌握到时间暂停法则，天界将没有生物能威胁到我的性命。”
代池心中一阵讶然，他活了百万年之久可以说是天界目前寿命最长的修士，但他也没有见过如此变态的灵能。
然而对金焱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很快就收回了思绪道：“我答应你的条件，可是我也不能就这么放心的让你帮我驱逐体内的尸气。”
心眼一下就看出代池在打什么算盘的金焱脸上面无表情，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的同时开口道：“我可以先为你把体内的尸气驱逐出去，并且我以灵魂起誓在治疗的过程中如果我害死了你，我将魂飞魄散无法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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