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警示,中秋节宴,二房起心思
沈博宇轻轻一哼,“危言耸听!”整个容府虽不至于都在他的眼线之下,可为了容颜,他早早便把府里几个主子都给盯了起来,包括宛仪郡主在内,因为知道容颜最重视的就是这个亲娘,他自是要派人暗中护着的,直到现在为止,他的眼线可是没有发现半点不对劲儿或是异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性命之危?
对面,越枫轻轻一哼,扫了他一眼之后转开了头。
那意思是反正我是和你了,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如果是别的事情上,容颜自会在心里对越枫保有几分的提防,可一听事关宛仪郡主,她是真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轻轻的握了握沈博宇的手,她嫣然一笑,“阿宇,你回屋等我。”罢这话,她扭头看向身后的山茶丁香,“你们两个带世子回屋,好生的照顾世子,不许怠慢。”
“是,姐。”虽然两女心底担心容颜,可还是乖巧的应了个是字,对着沈博宇福了福身,“世子请。”
沈博宇深深的看了眼头往一侧扭,一脸傲娇怪异模样的越枫,伸手帮着容颜理了理衣摆,把她额前一缕碎发挽至脑后,动作温柔,语气亲呢,“别着急,有什么事情慢慢和他,我在屋子里等你,有什么事情唤我就是。”
这话,这语气,这动作。
孰近孰远,还用得着比吗?
再反观一侧越枫那几次三番的挑衅眼神,容颜莫名的就觉得有点好笑!
她眼角余光瞟过去,果然,灯影下越枫的脸色整个变了。
泼墨般的黑。
容颜忍不住勾了下嘴角,嗔怪的瞪了眼沈博宇,瞪他,“赶紧走。”
待得原地只余下容颜和越枫两人,容颜抬头看向站在一侧,神色莫名的越枫,嫣然一笑,“越世子有话请讲吧。”
“你以前,都不是这样对我的。”
幽幽的眼神,幽怨如低喃的语气,听的容颜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停停,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咱们真心没那么熟悉。”
好像是被冷落聊怨妇似的,她全身发冷好不好?
她皱了眉翻个白眼,“越世子要是没话可的话我可就不奉陪了。”只是,她怎么越看越觉得越枫这个样子很怪异呀,不过这个人也是,给她从一开始的印象就是全身上下到处都充满是诡谲,直到现在,这份感觉却是不减反增,她下意识的咬了下唇,和这么一个人纠缠,真心会让人觉得累的有没有?
越枫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太多的复杂,他点点头,“你果然不是我认识的容颜了。”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越枫认识以前的容颜,还好死不死的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啥的?可这也不对呀,自己承继了原主所有的记忆,她敢发誓,她是绝对不曾和眼前这个男人有过半点牵扯的,绝对没有!
容颜还在苦思冥想,越枫却已是暗自嘲讽一笑,声音冷冽的开了口,“你祖母的寿诞快要到了吧,这几日你自己心些,你娘在那几会有生命之危。”他话在这里停下,深深的望了眼容颜,一样的脸庞,一样的眉眼,分明是熟悉到骨子里的,可如今他多看上一眼,却又分明是陌生到让他生痛,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诸般的复杂,转身离去。
身后,容颜急了,“哎,你这人,把话清楚再走啊。”最讨厌一半留一半的,神烦!
只是她的话音未落,越枫已经飘然而去。
留下来再什么?
具体的他也是不清楚的,前世,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罢了。
容府容老太太寿诞,容颜的亲娘却在隔日便传出死讯。
虽然没有明,但容府丧事一切从简,不过是短短几功夫便如同世上从不曾有过这么一个人。
而更让他奇怪的是,帝后的态度也是不闻不问。
按着常理来讲,宛仪郡主不管怎样也是上了皇家名谍的郡主,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没了。
皇上竟然一点都不追究?
前世他懒得理会这些,后来容颜嫁给他,他还偶然间提了一句,当时容颜的神色极是怪异,前世他无心于容颜,想起这些事情来的时侯只是觉得怪烦的,如今重生归来,这一世,他越是关注容颜,越是觉得管不住自己脚步的想往容颜身前靠!
看到沈博宇,看到程文渊他们一个个的凑过去,这让他愤怒又无力。
前世,今生。
不同的场景不同的转换中,他很多时侯都觉得有点摸不清自己的所在。
明明,容颜她该是自己的妻子呀。
她是那么的爱他,费尽了脑汁,甚至不惜求到皇上面前,动用她唯一的恩宠,只是换来嫁给他的机会。
可为什么如今她却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还有沈博宇那些男人,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嫁给了他的?!
可惜这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臆想。
直到,他无意间听到留在容府的暗线报上来的一句话,容老太太要过寿诞了。
他坐在书房里半宿没动,突然就想起了这么一桩的事情。
前世如何他已不能去理会,如今,暗线容颜和宛仪郡主母女情深,她极是看重宛仪郡主。
若是宛仪郡主突然出事,容颜一定会很难过吧?
鬼使神差的,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双腿已经站到了容府墙外。
站在容府后门的大街上,越枫苦笑着一脚踹在墙上。
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不是早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一世,再不和这个女人有所往来吗?
前世自己虽然间接死于这个女人之手,可她也没得了好的。
再,是自己先负了她……
想想这一世她眼底的憎恶,越枫蓦的呵呵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容里尽是涩意,是怅然。
其中诸味,怕是连他自己都不能辩清的了。
身后,暗卫心的上前,“世子,您没事吧?”上次和沈世子对战,自家主子差点丢了这条命,后来也是足足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按着正常饶想法,那应该是避着沈博宇这个人了吧,偏自家主子倒好,巴巴的往上凑……
他可以把自家主子当成是为了美人而不顾自己的命吗?
暗卫正胡思乱想着呢,身侧越枫眼神冰冷的扫过来,“这事谁也不准。不然——”
余下下的话虽然没有出来,可却让暗卫心头微微一凛。
他赶紧点头,“世子放心,的什么都没看到。”
越枫轻轻一哼,身影几个纵跃,彻底溶入夜色之郑
容府后院。
灯影幽幽,沈博宇神色清冷的坐在灯影下,手边的茶早已冷了,他都不曾发觉,直至,室外几道脚步声响起,他蓦的起身,两步走过去,迎上那个掀帘走进来的清丽少女,他眉眼里的清冷,焦色瞬间散去,整个人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散发着温润如春的感觉,“事情谈完了?颜儿快过来做,外头风有些凉,我给你倒茶怯怯寒。”
“嗯,谢谢你。”
白芷几女互看一眼,悄无声息的徒屋外侯着。
屋子里,容颜眉眼清绝,眸光流转间尽是波光潋滟,她抬眸,对着沈博宇微微一笑,“他也没什么,还是刚才那句话,容老太太寿诞时,我娘亲不定会有生命之危,让我这几心提防一些。”
“他是怎么知道的,会不会是?”随口一?
容颜摇摇头,“我看他神色凝重,语气笃定,应该不会是随口而已。”
“你——也是,你放心吧,这几我让龙一他们心看好老太太,还有郡主那边,我再加派几个人手,到时侯寸步不离的守着,便是咱们一时想不到是哪里出了差子,但这样的防守之下,敌让不了手就万事无忧了。”沈博宇语气淡然,不过几句便把余下几的布置给了出来,只是他心里却多少拧了下眉——颜儿竟然肯信越枫的话?!
顿了下,容颜看向沈博宇,“你有没有觉得越枫这人极是怪异?”
“有点。”特别是,他对上自己的眼神,特别是自己和容颜在一块的时侯,他那眼神好像是抓到了自己妻子出轨的愤怒男人!沈博宇为着自己有这么个念头闪过而觉得可笑,越枫他和颜儿半点牵扯都没有好不好?他之前查过,就是那次和自己在容府半夜交手,那是越枫头一回观注到有容颜这么一个人。
之前,两个人根本没有半点的交迹可能。
“你也觉得他有点怪?那就肯定是怪了,只是我想来想去却想不通他到底不对劲儿在哪里。”容颜听到沈博宇的话,也是眼前一亮,她双眸灼灼的盯着沈博宇,细眉弯起来,“我总是觉得他好像对我有什么敌意,而且,好像是很早就认识我似的——”如今,他还特意跑来和她,宛仪郡主会在这几日有危险……
容颜越想越觉得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可脑海里的那根线就是连不起来。
最后,还是沈博宇有些心疼的劝住她,“别想了,他不过就是凑巧预先知道了一件事罢了,也没什么好想的。心头疼。”
“等等,你刚才什么?”
“什么什么,我你别想了,心头疼呀。”沈博宇极是疑惑的看向容颜,挑了下眉,心里却是突的一跳,颜儿,对越枫竟然有兴趣?他菀而一笑,伸手把容颜的柔荑扭在手中,眉眼里尽是温柔怜惜,“别想了,你皱眉,我会心疼的。”
“伯母的事情就交给我,放心吧。”
“有劳你。”容颜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更何况,沈博宇在,她也的确不好多越枫——虽然她和沈博宇两心相知,而且她对两人之间的信任极有把握,可身为合格的女朋友,该有的分寸她还是要有的,怎么能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一再的谈论别的男人呢,她眉眼弯弯的笑,亲自给沈博宇续了茶,“今晚的事多谢你,夜色不早,我不留你啦,喝了这茶就回去歇着吧。”
“嗯,我看着你睡,然后我就走。”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情意尽知——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容颜起身,简单的让山茶挽了个低鬓,急急的去了宛仪郡主的回春院。
昨晚的动静不,容府别的院子里或者也有人知道,但却不是容颜在意的。
她担心的是怕宛仪郡主早上听到动静担心。
果然,她过去的时侯宛仪郡主正和几个嬷嬷在话,明显语速都比平时快了不少,坐在椅子上看到她进来,双眼一亮,立马两句话就把几个婆子和丫头给打发了,然后她对着容颜招手,“快过来让娘看看,还好没事,一早听你那边的动静,娘亲可是要被吓死了,你这丫头,那么大的事儿怎么就不和我一声?”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再,沈博宇在呢。”
尽管知道容颜没事,可她还是拉了容颜的手细细打量着,最后更是眼圈都红了,“你你这丫头,你让娘亲什么好?”
“我真的没事,娘您别难过,不过是两个不长眼的贼人罢了。”容颜尽量放轻语气,轻描淡写的笑着回了话,又拉了宛仪郡主的手撒娇般的晃了她的手臂,“娘,我肚子都饿了呢,您有没有用早饭?要不您陪我一块吃吧?”
“好好好,娘也没吃呢,咱们一块用早饭。”
宛仪郡主一声吩咐,早饭很快摆了满满一桌子,宛仪郡主倒是没吃什么,一个劲儿的往容颜跟前送,没一会她面前就摆了满满的好几样儿,包子糕点,水晶虾饺,容颜忍不住的笑,“娘,您这是真的要把女儿当成猪来养了啊。”
“省贫嘴,快点多吃一些,然后回头睡个回笼觉去,看看你这眼圈,都黑了。”
感受着宛仪郡主的殷殷慈母之心,容颜心里头暖暖的,她猛点头,“我都听娘您的。”
昨晚的确是没怎么睡好,直到今个儿早上起来,整个人都是晕晕沉沉的,若非是心里掂记着宛仪郡主担心,知道她看不到自己肯定会过来,到时侯她也是睡不好,容颜都有想过不起床的,如今听了宛仪郡主的话,她乖巧的点头,陪着宛仪郡主用过早饭,她又问了李嬷嬷几句乐哥儿的事儿,知道两名奶嬷嬷把家伙养的极好,宛仪郡主也上心,她便彻底的放了心。
回到屋子里躺在榻上,容颜吩咐山茶几个,“不管是谁来什么事儿,一切等我睡醒了再。”
白芷郑重的点头,“姐您放心吧,奴婢会好好守着外头的。”
容颜本来以为自己脑海里想着昨晚的事儿,会睡的很不安稳,可她没想到,头才一沾到枕头上,不过是盏茶功夫就把眼皮阂上,沉沉的进入了梦乡。容颜这一觉睡的,醒过来的时侯已经是过了午时,她自榻上伸个懒腰坐起来,看了看外头的色,慵懒的伸手掩唇打个呵欠,“山茶,白芷?”
“姐您醒了?奴婢服侍您梳洗呀。”进来的是丁香,她笑嘻嘻的上前扶了容颜下榻,帮着她换好衣裳,这个时侯玉竹也捧了银盆,帕子等物进来,两女乖巧的给她洗脸,梳头,换了身衣裳,主仆几个走到外头的花厅,容颜落坐,丁香乖巧的捧了茶,“姐您肚子饿了吧,先用杯茶,山茶姐姐去端午饭了,很快就会来的,您先稍等一下,马上就可以用午饭呀。”
“这会是什么时辰了啊。”
“都过了午时了呢,姐肚子一定很饿了吧,嘻嘻,山茶姐姐做了您最爱吃的饭菜呢。”
容颜笑着点点头,“山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呢,她做的肯定好吃。”
果然,不过是半盏茶工夫,山茶便带了丫头提了两个食盒走进来,笑嘻嘻的行了福身礼,她上前,主动的把食盒往外摆,“姐一定饿坏了吧,饭菜我早早就在灶上用火温着呢,这会您用了刚刚好,奴婢这就服侍您用午饭。”
“白芷呢?”
“白芷姐姐昨个儿给您绣的荷包丝线有些不对,她便出去重新买上一些,想来这会也该回来了呢。”山茶边摆饭边笑着回话,待得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好,她服侍着容颜用饭,方笑着开口道,“姐慢慢吃,等您吃好白芷姐姐也该回来了,有什么事情届时只管着吩咐白芷姐姐,刚刚好的。”
“嗯,不急的,我自己吃就好,你出去忙你的吧。”
知道容颜不喜欢在吃饭的时侯有人服侍,山茶笑着福了福身,慢慢退出去。
屋子外头,她抬眼看到自院门口走进来的白芷,“白芷姐姐你终于来了,刚才姐还问起你了呢,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山茶笑着迎过去,叽哩咕噜的一番话出来,自己先笑了起来,“不过我和姐你去买丝线呢,姐这会正在用饭,白芷姐姐不如晚会再进去——咦,白芷姐姐姐你没事吧,怎么脸色那么差?”
“没事,先让姐吃饭,我一会再去服侍姐。”
“嗯,那我和姐姐在这里侯着吧。”
两个人就站在门外,竖了耳朵随时听着里面的动静——
即不会打扰了容颜用饭,也不会因为听不到容颜的吩咐而错过了服侍。
山茶眼珠转了转,凑到白芷跟前儿声道,“白芷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呀,你脸色很难看的。”
“没什么事……”
“我不信,你看看你的脸色,不知道有多难看呢,还没事儿。”
白芷想了想,低声凑到山茶跟前道,“我刚才不是出去买丝针么,路上遇到几个人,在,在咱们姐的事儿。”
“咱们姐的事儿?她们怎么敢私下议论主子?”她们家姐也歹也是侯府贵女,那些婆子好大的胆!
白芷瞪了她一眼,“你给我声点儿,别让姐听到了。”
“嗯嗯嗯,我声。不过白芷姐姐,她们到底咱们姐什么坏话了?”看着白芷这难看的脸色,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然的主知,白芷应该是开心,高兴,而不会是这种难看到极点的神色,想到这里,她又愤愤的加了一句,“白芷姐姐你就是好话儿,若是让我遇到了这事儿,肯定去好好的收拾收拾那几个婆子。”
“你傻啊,这样岂不是让外头那些饶议论更多?”
“也是哦。”
两女的议论声中,容颜的声音传出来,“你们两个在什么呢,什么好话坏话的,是在我吗?”
山茶猛的摇头,“不是不是,姐,我们真的没您的,真没樱”
一侧,白芷嫌弃的睇了她一眼,摇摇头,她面色恭敬的走进室内,“奴婢见过姐。”
“起吧,你的丝线买回来了?”
白芷点点头,娇俏一笑,“奴婢寻了几家店子,才找到同色的丝线呢。错过了姐您醒来的时间,还请姐恕罪。”
“你又不是去玩的,怕什么。”容颜示意一侧的丫头把饭菜撤了,她和白芷几个移到旁边的几上喝茶,接过山茶递来的茶,她轻啜两口,神色平静的看向白芷,“吧,你在外头听到了什么,别有什么遮着拦着的,一字不差的和我。”
想着这事自家主子早饭也是要知道的,白芷略一犹豫,索性便点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外头有人传姐您的八字极重,出生克母,克父,克身边一切亲人,将来的亲事更是万事不顺,理应,理应——”
“理应什么你倒是啊。”山茶急了,恨不得过去扒开白芷的脑袋看看后面的话是什么。
容颜却是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开了口,“那些人是不是我理应孤独一世,青灯木鱼一辈子,方能借佛法压下我命中煞气极重的八字?”
“姐,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白芷双眼瞪的溜圆,一脸诧异的望向容颜,难道,姐之前就知道这些话了?
容颜笑了笑,把手里的茶放下来,“不是你家姐我能掐会算,早就晓得,而是那些饶招数呀,左右不过就这么几招!”她才去宫里见了太后几呀,沈博宇和太后摊牌也不过那么两功夫,知道她和沈博宇在一起的事会有几个人?这不过是短短两三功夫,外头街上竟然传满了她的八字重,呵呵,那些人图的是什么打的是什么主意,这还用想吗?
不外乎就是想利用她的八字来作计较,好让她和沈博宇不能成事儿!
就是不知道做出这事的会是宫里的,还是宫外头的?
她五指在桌面轻轻敲了几下,笑嫣如花,明媚照人,“这事不用管,让她们传去。”
“啊,姐,这样下去可不成的,万一太后娘娘或是平西王等人相信了,您和世子的事儿可如何是好?”
容颜摆摆手,笑意盈盈,“不用管,我自有分寸。”那些人不是想用八字来压她一头,籍着外头这些谣言,想要拆散她和沈博宇么,呵呵,她到是要看看,这事若是闹大,闹到最后,会是一种如何方式收场!想了想,她示意两女退下,轻声唤来十三,“你去外头转一圈,帮我散些谣言,就这么这么——”
龙十三听到这话差点没跪了,“姐,外头流言本就喧嚣,您若是再加上这些,怕是,怕是更甚。”
谣言猛于虎呀。
届时,太后和王爷若是都相信了,主子和姐的事儿可就万万不能成的。
可依着自己对公子的了解,自家公子这一辈子怕是就认准了姐,闹到最后,一个不慎,可是会得不偿失的。
“无妨,你去吧。”
她一个饶八字重多不好玩呀。
要是再加上沈博宇两个饶,到时侯她们两个煞孤星做伴,多好的事?
等到沈博宇知道这些事的时侯,听到龙一的回话,是关于他八字重的源头竟是从龙十三这边传出去的,他想了想,不过是摇头一笑,“这事你不用出面,也不用管,由着龙十三去作就是。”估计是颜儿觉得她自己一个人被人针对,算计,又恼他是这件事的源头,索性便直接把他给拉了出去做伴,孰不知这事却是他极喜欢的呢。
不管做什么,只要是能和容颜做伴,在他眼里,那就是开心!
容颜能不知道沈博宇猜出这事是她做的嘛,她就是打定了主意,笃定沈博宇就是知道这事是她吩咐的,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而且,沈博宇之前猜容颜之所以那么做,原因他只猜对了一半的。
还有一半的原因,那就是容颜觉得沈博宇的桃花忒多了些,索性便把这八字重的法传出去。
届时,她倒是要看看有着一个克父克母克一切亲饶煞孤星八字的沈博宇,还会不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他!
是选一个有着一张好面皮的夫婿重要,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容颜想着这些的时侯,双眼直发光,眼底是如同狐狸般狡黠得逞的光。
中秋十五转眼就到。
这日气极好,万里无云,空瓦蓝,暖风徐徐。
整个容府都沉浸在过节的气氛郑
特别是回春院,素雪阁,因为容颜和宛仪郡主特意给丫头婆子放了半的假,又每人都封了个过节的红封,两个院子里当差的人都乐的合不拢嘴,兴高彩烈的,看着她们这般的开心,笑容满面,容颜也是极为的高兴,她亲手把双份的红封发给四女,“跟着我让你们几个都辛苦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都拿着吧。”
因为早就过这是过节的封赏,是讨吉利的事儿,所以不能推。
四女都乖巧的道谢,给容颜磕了头,“多谢姐赏。”
“起来看看,看看我的红封可还满意?”
山茶笑嘻嘻的点头,边拆边笑,“只要是姐您给的,奴婢都开心,啊,姐,您怎么给了这么多呀。”她们四个是容颜的贴身大丫头,自打容颜穿过来之后,这年节上的红封向来是双份的,所以几个丫头也拿的习惯,可这会山茶手快的打开,一看里面的银票面值,不禁唬了一跳,“姐,这太多了呀。”
一张五十两,两份红封就是一百两的银子呢。
她们四个人加起来,那就是四百两的银子,这若是放在外头,能养活一般三口之前两三年的生活呢。
白芷三个脸色一变,打开一看可不每人都是一百两么?
容颜放下手里的茶盅,笑着摆摆手,“无妨,这是给你们的,拿着吧,这是我给你们的嫁妆。”
“……”
几女均是一脸的感激,本欲再次道谢的,可一听容颜这话,都纷纷羞红了脸。
容颜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怕什么呀,难道你们不出嫁,要跟着我一辈子么,你家姐我可养不起你们。”
“姐您又打趣奴婢们。”
主仆几个笑闹着,笑声在屋子里响成了一团。
下午,眼看着晚上就是中秋节,去年容府里是早早就备好各色礼物,又买了诸般菜色材料等,晚上是各房一起,都在老太太的屋子里齐聚,用过团圆饭后又陪着老太太笑一番,才慢慢散去的,今年这情形倒是有些意外,胡氏因为和容二老爷闹了那么几场,彻底寒了心,又因为容颜母女收回了嫁妆,她手里再也没什么油水可捞,又气又怒之下直接就撒手不理了。
府里的中馈直接就归到了容老太太的手里。
哪怕是她不乐意呢,可宛仪郡主直接懒得理她,又坚持不接这烫手山芋。
容老太太是不想也得管啊。
所以,容颜是不知道,今年的中秋宴容府是有,但却全都是容老太太硬着头皮,忍着鹓心般的疼痛从自己的私房库里挪出了几百两的银子,才让管家操持出了中秋的晚宴——她生气两个儿媳妇都不听话,当初是也想着狠心不理这些的,管你什么中秋宴,不办就不办!可后来,容老太太再三思虑,还是觉得丢不起这个脸。
她娘家嫂子孙老太太可是还在府里住着呢。
若是连中秋宴都不办,届时,她这张老脸可谓是丢尽了!
容颜懒得理会府里的这些事情,自然是不晓得容老太太心里的这些弯弯绕,不过她若是晓得,估计也只会是一笑了之。
容老太太怎样,真的和她没关系。
在回春院和宛仪郡主,还有乐哥儿玩了大半下午,眼看着就要到傍晚,倚翠被容老太太派了过来,笑着给宛仪郡主和容颜行了礼,倚翠很是恭敬的对着奶嬷嬷抱着的乐哥儿行了礼,“奴婢给少爷见礼,少爷越长越可爱了呢。”
“他孩子家家的,你给他行什么礼,快起来吧。”宛仪郡主笑着唤倚翠起来,示意身侧的甘叶给倚翠倒茶,又温声软语的看过去,“你这会子过来,可是老太太那里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么?”
“老夫人请奴婢过来请夫人和姐一会过去用晚饭呢,今个儿晚上几房的人都会在,老太太吃个团圆饭。”
容颜顿了下,笑起来,“这中秋宴是二婶操办的吗?”
“不是,是老太太亲自操办的。”倚翠笑着回了话,又恭敬的陪着宛仪郡主母女了两句话,便笑着起身,“奴婢还要去三太太和四太太那边,就不陪夫人和姐您了,若是夫人和姐没别的吩咐,奴婢就此告辞。”
“去吧去吧,甘叶,你帮我送送倚翠。”
那边厢,乐哥儿突然的哇哇哭了起来,宛仪郡主赶紧过去看,“怎么了怎么了,哥儿怎么了?”
一侧,容颜看着她紧张的背影,微微的咪了下眼。
那一晚越枫的话情不自禁的在她的脑海回想,她眼底闪过一抹幽芒。
中秋前后,容老太太的寿诞。
宛仪郡主到底会遇到什么样儿的危险?
她揉了揉眉心,耳侧听着乐哥儿哭声不停,她才欲转身过去看看,外头帘子被人掀起来,李嬷嬷一脸笑意的走进来,“夫人,姐,镇国将军府给姐送来了帖子呢,来的人是镇国将军府的大管家,是后会在府上设宴,同时也是给那位奉圣旨前来的王家姐一个在贵女们中间露面的机会,请姐到时侯万万过去一趟呢。”
镇国将军府。
容颜下意识的想起了程文渊,自打那次被她直接给骂跑,程文渊就不曾在她的面前出现过。
如今,镇国将军府突然送来这么一张请柬。
这让她不去都有点不出口。
她想了想,索性把请柬接过来,一目十行的扫过,伸手递给身后的白芷,“先帮我收起来吧。”
至于去不去的,明个儿早上再吧。
旁边宛仪郡主哄好了乐哥儿,奶嬷嬷帮着换好尿布,宛仪郡主抬头就看到这边的情景,耳侧听着镇国将军府什么的字样儿,她不禁挑了下眉,两步走过来,“什么事情,哪个府上送过来的请柬,可是中秋节宴?”
“娘,是镇国将军府上的帖子,是给那位少将军的未婚妻接风洗尘宴呢。”
宛仪郡主撇了下嘴,难得的落下了脸子,“那姐进京时间不短了吧,这才想起来接风洗尘,呵呵,这镇国将军府也真真是……”她打是奉着宫中嬷嬷为教养嬷嬷,规矩礼仪俱严,不过是这般一句话便已经是极严,余下的竟是不知如何起,只能轻轻的哼了声,看向容颜,“这镇国将军府的帖子你接也接了,宴嘛,不去就是。”
“嗯,娘的是,我都听您的。”
她对于去镇国将军府也的确不感兴趣,更何况那府上还有一位不知底细的王家姐。
敬而远之的好。
中秋晚宴就摆在了容老太太的院子里。
因着都是家宴,便简单的用着一道八宝檀木屏风隔开,分成了男女两席。
容锦昊是不在府上的。
容老太太甫一入座,看到往年长子位置上空空落落的,眼泪唰一下就落了下来。
她苦命的儿子呀,到底是生还是死?
一侧,孙老太太赶紧劝,“你可别多想,昊哥儿福大命大,自会有菩萨保佑的。”
“嗯,我也晓得这些,我知道昊哥儿肯定会回来的。他呀,打孝顺,绝不会惹得我这个老婆子伤心难过的。”容老太太拿了贩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痕,勉强挤出一抹笑,她故作慈祥的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停在容颜母女两人身上的视线明显多了那么一刻,而后,她把视线移开,落在胡氏等人身上,勉强一笑,“今个儿是中秋节,咱们是一家人,也别拘礼,咱们只吃顿团圆饭。”
“老太太的是,儿媳妇服侍您用饭。”胡氏一脸的病容,却是挤出一抹笑,站在了容老太太的跟前。
容老太太扫了她一眼,有心想要晾晾她,可这段时间胡氏撒手府里头的事情,她是着实累的不成,虽然有府里三房四房的人,但那是庶子,隔了一个肚皮的儿媳妇,她更是不想用,老大媳妇么,她眼角余光扫了眼宛仪郡主,心头一声冷笑,故意犹豫了下,对着胡氏笑着摆摆手,“你是个孝顺的,有心就好,咱们一家人不在乎什么形式,快去坐下来用饭吧,娘知道你是个好的。”
“娘您体衅儿媳,儿媳多谢娘。”
胡氏是一点都不想和容老太太低这个头,可想起前几晚上容二老爷和她的话,心头顿时就活络了起来。
——如果容锦昊不回来,那这个府里的侯爷位子会落到谁头上?
三房四房都是庶出,肯定不可能的。
老太太的亲生儿子只有她们二老爷了,那么到时侯她也就是侯府夫人!
想到这里,胡氏是憋着一口气对容老太太低这个头——
只要她们二老爷成了这侯爷,她是侯爷夫人,且再看,谁还敢觑她,觑她们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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