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洞房花烛
容景嘴角微勾,须臾,笑意蔓开,天圣京城燃起的所有灯火似乎都照在了他一人的身上,锦衣墨发,如玉风华,笑容连暗黑的天幕都点亮了,甚是艳华。
云浅月即便日日见着这张脸,但还是被惊艳了,她呼吸一窒,伸手盖住容景的脸。
容景拿开云浅月的手,一手揽过她的身子,如玉的容颜贴着她的脸颊,低声温柔地道:云浅月,恭喜你解除婚约。
云浅月心思刹那暖了起来,如春水,如骄阳,明媚艳丽,也似乎一下子就驱除了从金殿出来的阴霾,兜兜转转,光阴日日夜夜,似乎她等的就是他这样的一句话,将她抱在怀里,用这样温柔的神色,温柔的语气,告诉她,她解除了婚约,可以是他的了。
你应该对我说同喜。容景道。
云浅月所有的感情刹那被她封住,忍不住好笑道:容公子,同喜
容景放开她,拉着她上了马车。
帘幕落下,弦歌才被转过身子,笑得嘴合不上。这个容景的明卫,从来都是一脸木讷冷然,第一次笑得跟花一般。
马车离开皇宫门口,向荣王府走去。
京城的大街上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过,谈论的无非是东海国长公主和二皇子突然前来天圣京城之事。解除婚约不过两盏茶之前的事情,便已经传了出来,大年夜里,有百姓们纷纷谈论。
云浅月想着天圣京城藏得住秘密,但也藏不住秘密,藏得住言论,但也藏不住言论。这个京城,繁华的背后,它有着自己固有的生存方式。
夜天赐呼呼大睡,小小的人儿,如一团火炉,很是香甜。
即便他被容景抱着,云浅月也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源,她低头看着他,笑着对容景道:我以前睁开眼睛见到自己被人一个手就能拎起来,好是伤感了一阵,后来也就任命了,想快些长大,可是如今长大了,却是羡慕他能被人这样抱着,无忧无虑地吃和睡。
容景笑看了她一眼,也看向怀里的夜天赐,不用羡慕,我们生一个。
云浅月脸一红,嗔了他一眼,你当是蒸馒头揉面团吗说生就生,哪里那么容易。
我看别人都很容易的,比如当初的夜天倾和秦玉凝,后来的夜天煜和赵可菡。容景轻声道:都是一举就中了吧
云浅月顿时无语,半响才憋出一句话,那是他们能耐。
云浅月,你在怀疑我的能耐吗容景挑眉,看来我对你这些日子真是太好了。那个七十二春,我还记着的。
云浅月身子一缩,对上他的目光,连忙补救,我哪里敢怀疑您我这不是随口说说嘛,这个一举就中的事情咳咳,不是那么容易的啊,他们那是凑巧了。
我们也可以凑巧。容景道。
云浅月继续补救,这个是要靠机缘的。嗯,精子和卵子遇到并且互相欢喜的几率据说是千万分之一。要顺其自然。
容景扬了扬眉,慢悠悠地道:我觉得我们的机缘够了。
云浅月还要说什么,触到容景的视线,顿时失了言语。她跟她在论辩这个做什么于是闭口不再言语。
容景却不放过她,嗯你觉得我们的机缘够了吗
云浅月将自己当哑巴。
嗯容景伸手去捏她的脸,指腹微微用力。
云浅月无奈又无语地看着他,有些气虚,够了
容景笑意蔓开,柔声道:今日夜甚好。云浅月脸腾地红了,撇开视线不看他。低声道:那株桃花还没开吧
今夜就开。容景吐出四个字。
云浅月觉得这话题没法再继续了,于是再度闭口不言语。可是车厢的温度因为两个人的话,突然升起来,让她觉得有些热,有些烤,不由得退离了容景一些。
容景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语。
马车继续向前走去。
回到荣王府,云浅月不等容景下车,先蹦下了车,下车之后也不等他,足尖轻点,人以及向紫竹林施展轻功而去,转眼间就没了赢。
将车外的弦歌看得愣了愣。
容景挑开车帘,慢悠悠地下了马车,向紫竹院看了一眼,慢悠悠地抱着夜天赐向里面走去。脚步一如既往对闲缓优雅。
府中的人大部分都在宫里参加夜宴没回来,荣王府有些静。
云浅月飘身落在紫竹院,快步向房间走去。青裳凌莲伊雪都听了宫中的事情,为云浅月解除了婚约正在欢喜,就见云浅月独自一人回来,有些讶异,怀疑是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迎上前来询问,小姐,景世子呢
在后面。云浅月红着脸看了三人一眼,冲进了屋。
三人愣了愣,看向紫竹院门口,没有容景的身影,青裳和凌莲伊雪对看一眼,青裳向外迎了出去,凌莲和伊雪跟着云浅月进了屋。
云浅月刚进屋后,从柜子里抱出一套干净的衣物便向暗室走去。
小姐凌莲和伊雪看着她的动作,有些不明所以。
我去沐浴,告诉容景,回来之后就去给我下厨做饭。云浅月丢下一句话,进了暗室。暗室的门关上,隔绝她的身影,里面啪的传出一声轻响,显然还落了锁。
凌莲和伊雪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景世子和小姐不是在打架。于是出了房门。
云浅月进了暗室好一会儿,容景的身影才姗姗出现在紫竹院门口,青裳抱着夜天赐走在容景身后,似乎得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儿,一直在笑。容景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想法。
凌莲和伊雪迎上前,先给容景见礼,又禀告,景世子,小姐说她沐浴,让您给她下厨做饭。
容景勾了勾嘴角,向屋内看了一眼,笑着点头,好话落,他转道向厨房走去。
凌莲看着容景往厨房去的身影,微微蹙眉,有些埋怨云浅月,小姐也真是的,大年夜要景世子给做饭。
伊雪看看房间,又看看容景较之往日轻快的身影,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笑了,凑近凌莲低声道:你傻了,景世子和小姐这是好事儿近了。
凌莲眨眨眼睛,忽然恍然大悟,啊了一声,也顿时笑开了。
青裳笑着合不拢嘴地抱着夜天赐向她房间走去,凌莲伊雪也欢喜地跟了去。
云浅月躺在暗室温泉水中,任温热的水流包裹她的肌肤,感觉水滑细细地渗透肌理,她闭上眼睛红着脸想着过往的一幕幕。她和容景不止一次的衣衫凌乱,不止一次的克制情动,不止一次的险些把持不住,但终究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一日终于到来,她却莫名地紧张起来,说不清楚为什么。
也许是等待太久了,忽然有些近乡情怯了。
但她不想再等了,真的也不想再等了
前世的小七已经被她放下,今生的子书已经成为她比亲人更近一些的人,熟悉的人里面,除了容景,谁也不能让她心动情动,不顾一切,今生只认准这一个人了。
脑中想了许多,似乎什么也没想。
不知过了多久,暗室外传来敲门声,温润熟悉入骨,云浅月,你还要洗多久晚膳都凉了。
云浅月立即睁开眼睛,连忙应声,这就出来。
用我帮你擦身穿衣吗容景问。
不用云浅月连忙摇头。她敢说用的话,不用吃饭了。
容景似乎轻轻叹息一声,这个内锁,其实真的锁不住我。
云浅月连忙站起身,不理会他,擦身,披衣,动作一气合成。不出片刻便将自己包裹妥当,连忙来到暗室门口,伸手打开了门。
容景看着出来的云浅月,轻笑,动作到是快
云浅月横了他一眼,伸手扯过他的袖子嗅了嗅,嫌弃地道:一身油烟味,快进去洗。话落,不等容景说话,将他推了进去,反手帮他关上了门。
心在那一瞬间砰砰跳得厉害。
云浅月伸手捂住心口,做深呼吸,想着怕他做什么他这个人跟一幅画似的,她早就想将他扒开了揉碎了研究了,如今得了机会了,怎么反而不争气起来她用力的定神,奈何还是控制不住砰砰跳动的心,她有些无奈,任脚步轻飘飘地向桌前走去。
暗室内没传出声,更显屋中静得只听到她的心跳声。
云浅月坐在桌前,看着桌子上摆了三四个小菜,两碗粥品,两碗鸡汤,一壶胭脂醉,两双筷子,虽然量小,但贵在精致。就如容景的人一般,他做出每一样事情,都是精致的。
她盯着桌子上的饭菜看了片刻,并没有动筷,而是拿起酒壶,满了一杯,端起酒杯细细地品尽。酒香清幽,入口香醇。胭脂醉,顾名思义,刚下喉,她脸上便爬上一层胭脂的颜色。
有多少年没喝胭脂醉了呢
云浅月一边回味,一边又倒了一杯,慢慢地品着,不知不觉半壶被她喝了下去。
这时,暗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容景着一身干净的锦袍从里面走出来,正是云浅月缝制的春裳。天蚕丝锦在衣摆和袖口上绣了素雅的几片紫竹枝叶,暗室的水汽随着他出来,蒸蒸如雾,让他整个人如画中出来一般。
云浅月顿时痴了痴,盯着容景,转不动眼睛。
容景站在暗室门口静静地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过了片刻,容景当先收回视线,抬步向他走来。
云浅月忽然感觉心提了起来,全身的每一个汗毛都能感应到他清雅的气息,不由得蹦起来,但依然控制不住她眼中痴缠的神色。
容景来到云浅月面前,看了一眼她端着的杯子,伸手掂了掂酒壶,微微挑眉,喝了半壶
嗯云浅月点头。
容景将剩下的另半壶放在自己面前,这半壶给我喝,没你的了。话落,抽出了他手中的杯子。
云浅月眨眨眼睛,很是温顺,好。
容景勾了勾嘴角,坐了下来,就着云浅月的酒盏,倒了一战酒,慢慢细品。
云浅月看着他喉结微动,衣袖拂过,紫竹辉映,优雅如画。她忽然伸手捂住眼睛,垂下头,想着不能再看下去了。
容景瞟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慢慢品着酒。
云浅月定神片刻,拿起筷子用菜。
容景将鸡汤推到她面前,喝这个。
云浅月本来染上胭脂的脸色腾地红了,想推回去,手又动不了,一时间盯着鸡汤没发声。
容景笑了一下,也慢幽幽地将另一碗鸡汤挪到自己的面前。
云浅月端起鸡汤,慢慢地喝起来。
一顿饭,用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吃完。二人都没什么言语,三四个小菜两碗粥品两碗鸡汤一壶酒,都被吃了个干净。
饭后,二人都坐在椅子上不动,齐齐看向窗外,那株桃花已经繁花盛开。
大年夜,万家灯火,荣王府更是灯火辉煌,紫竹院亦是装点得夜如白昼。
云浅月发现那株桃树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两个大红灯笼,在最高的两只桃树枝上高高悬起,将整个桃树照得粉红相间,分外华丽。她偏头问容景,什么时候挂了两个灯笼
容景眸光微闪,笑着道:你沐浴时。
云浅月轻咳了一声,红着脸低声道:大年夜都守岁的
我们一起守岁。容景看着她眸光温柔。
云浅月又咳了一声,不再说话。
容景盯着她看了半响,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夜渐渐渐深了。屋内熏香袅袅,屋外的桃花幽香飘了进来,融合在一起,有些虚幻。
云浅月回身看向沙漏,已经快要子时了,她扫了容景一眼,见他盯着窗外,神色专注,没什么打算,她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的事情,她总觉得时候太美好,好到她伸不出手去。
今夜观星台有烟火,要不要去看容景回头询问。
云浅月眨眨眼睛,没说话。
容景起身站起来,攥住她的手,走,我们去看吧
云浅月手缩了一下,跟着他站起身。
出了房门,容景拦住她的腰,足尖轻点,如一缕清风,飘出了紫竹林。
云浅月身子靠在他的怀里,因为胭脂醉的酒香在肚里,让她身上如一团火在烧,不觉得夜里的风冷,反而有丝丝的凉爽,让她通身舒畅。
不出片刻,容景便带着云浅月来到了城墙上,飘身而落,落在了最高一点的墙楼处。
云浅月一怔,这才回过神来,不是去看观星台的烟火你怎么带我来了这里
这里是看烟火的最佳位置。容景道。
云浅月挑眉,城里都家家灯火,街头巷尾都甚是明亮,只有这一处,乌漆墨黑的,她撇撇嘴,我没看出这里是最佳位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容景抱着她坐了下来。
云浅月想着反正也来了,在哪里看烟火也一样,便不再反对。
不多时,观星台燃起了烟火,将整个天幕似乎点亮,烟火飞上天际,今日无星,大片的烟火却如星星一般,璀璨地铺洒在天幕上。
云浅月眼睛顿时一亮,你说得对,这里的确是看星火的最佳位置。观星台的烟火将整个京城都点亮了,独独这一处是暗着的,但正因为在暗处,才看得最清楚。
容景嗯了一声,微微一笑。
云浅月不再说话,看向观星台。星火璀璨,似乎点燃了她的心,她的心中也如一团烟火在燃烧。
容景偏头看向云浅月,她清丽的容颜如胭脂,眸光莹莹,他玉颜便得极暖。
烟火大约放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息止。云浅月可以清晰地看到观星台的人影。其中几道熟悉的身影站在最前方,她收回视线,看向容景。
容景也在看着她,忽然道:云浅月,你怀孕了吧
云浅月一怔。
你怀孕了容景重复道。
云浅月有些懵,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怀孕想怀,还没开始呢
你就是怀孕了容景肯定地道。
云浅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实在想不出这个人突然抽了什么疯,压低声音怒道:我还是个处子
我说你怀孕了你就怀孕了。容景无视云浅月的恼怒,声音温润地又说了一遍。
云浅月见他抽风上了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道:原来我竟然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孩子是谁的请容公子劳驾告诉小女子一下。
我的。容景毫不犹豫地道。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早先一切旖旎紧张等情绪全然飞到了九霄云外,她嗤笑,你日日抱着我,怎么怀的容公子,用不用我给你补充点儿怀孕的常识
抱着也能怀的。容景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柔声道:只要你怀孕了,我们大婚就顺利一些。
云浅月恍然,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指的是假怀孕想大婚,她挖了她一眼,果断地拒绝,不行,这么无耻的事情我不做,败坏本姑娘清誉。
你我同床共枕这么久,你还有清誉吗容景挑眉。
云浅月一气,怒道:容景,你可以再无耻些,你的名字怎么不叫无耻
容景低下头,似乎认真考虑,如果你喜欢,我们以后的孩子就叫这个名字。
女子一时失语。
只见容景思考了片刻,慢悠悠地又道:明日我就去云王府下聘,云爷爷一定会很开心尽快抱重外孙子的。顿了顿,又对云浅月劝慰道:你既然如今怀孕了,就要戒骄戒躁,不要想太多事情忧思了,也不要到处乱跑,安静些日子,对我们的孩子好。等怀胎十月,孩子生下来,你就
云浅月看着他,眼睛一点点睁大,最后大如铜铃,实在忍不住怒吼,容景,你真是抽风了,被烟火打了脑子了吧我说了我还是处子怀个屁孕啊
容景一怔,没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云浅月又气又笑地看着他。这个人,想孩子想魔障了还是被夜天赐刺激了
容景沉默了片刻,似乎从想法里脱线出来,伸手扶住额头,揉了一下,有些无奈地道:哦,你还是处子,我忘了。
云浅月腾地从城墙上站起身,忽然暴走,这个被什么东西附身了的容景,她不要了。
容景长臂一身,勾住她的身子,好笑道:是有些魔障了。
云浅月哼了一声,没说话。
容景低头,唇吻在她雪白纤细的脖颈上,柔声问,还紧张吗
云浅月想着哪里还会紧张天大的紧张都被他弄没了,她缩了缩脖子,瞪了容景一眼。
我们回府,好不好容景声音有些哑。
云浅月低下头,嗯了一声,声音轻若蚊蝇。
容景将她打横抱起,足尖轻点,离开了城墙,向荣王府而去。
云浅月将头埋在容景的怀里,想起刚刚的对话,还是忍不住好笑。这个人这个人他也是紧张的吧
回到荣王府不过是用了盏茶时间。
容景飘身落在紫竹院,脚步还没站稳,便抱着云浅月向屋里走去。
珠帘噼里啪啦清响,在夜中尤其清晰。
云浅月被放在床上,身下沾了暖暖的锦绣被褥,她才睁开眼睛,入眼处的床账是红纱,锦绣被褥则是龙凤呈祥,屋中不知何时也燃上了红烛,这个房间像是从新布置过,全部焕然一新,入目所及皆是红色,她有些呆,这是做什么
云浅月,我等了十年又半年,等了一个冬天,等着捂开了一株桃花。再等不及大婚了。容景俯下身,覆在云浅月的身上,如玉的手摸着她的脸,柔声道:我们提前洞房吧好不好
云浅月眨眨眼睛,这明明就是按照新房的布置,她能说不好
你的桃花开了,也只能开在我怀里。容景低头吻住云浅月,声音暗哑低喃。
云浅月心顿时软了下来,她等了许久,不过是等这一刻,早先的紧张等等情绪全部烟消云散,她的心刹那柔软下来,轻启朱唇,迎合容景,手也伸出,勾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吻不同于以往,或狂乱,或迷失,或急迫而是带着与以往都不同的蚀骨绵柔。
也许是因为两个人的婚约解除,心底彻底放松;也许是因为禁锢得太久,两颗灵魂放开;也许是今夜太美好,夜静,雾浓,星火璀璨;也许是胭脂醉酒香馥郁,红烛高燃,鸳鸯锦被,红罗软帐,人儿如画
总之有一切美好的东西来诠释这种美好。
吻渐深,意渐浓,情渐起,两双眸光如雾。
容景离开云浅月的唇瓣,看着她,轻轻去解她的衣扣。她的衣服他不知道解了多少遍,早已经熟悉得如自己的衣服。
云浅月喘息着看着他,须臾,也伸手去解他的衣扣。他的衣服是她做的,自然熟悉每个环节。
两人胸前的纽扣被解开,露出温滑的肌理。
云浅月伸手扣住容景腰间的佩戴,容景如玉的手勾住她腰间的丝带,两人不约而同地轻轻一扯。腰间的佩戴被扯落,腰间的丝带扯开,同时松开,锦缎如画一般打开。
容景俯下身,紧紧贴在云浅月温香软玉的肌肤上,那种美好,令他轻轻一叹。
云浅月感觉容景的肌肤贴着她的,太过温滑,还过灼热,太过蚀骨,她亦是一叹。
唇落下,轻轻细吻,如春雨,细细密密地滋润属于他的领地,又如一个凌驾于王者之上的王者,掌控着他手下这一片春土,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如梅花,如桃花。
轻啃慢咬,将燃起的丝丝火苗点燃成泼天大火,烧遍每一个角落。
云浅月承受不住这样的细密和风流,承受不住这样的密网柔情,承受不住这样的透骨的滋味,不由得轻吟出声,是从来没有过的娇媚酥软。
容景听到这样的声音,身子细微地一震,本来的细密绵柔的吻狂乱起来,瞬间如疾风骤雨,似乎要将身下的娇人儿吞噬。
所剩无几的衣衫扯落,顺着帷幔滑到了床下。
云浅月大脑已经昏沉,不能自己,脑中想极力地保持清醒,但不知道是酒意上来,还是情意上脑,总之身子已经软成了一滩水,连意识也不再受她掌控。觉得自己如一尾鱼,依照身上的人自己的喜好做成美食,来饱口腹。
不知过了多久,云浅月听得容景极其暗哑的轻唤,云浅月,你就是我的毒
云浅月意识回笼了些,忍不住还嘴,容景,你才是我的毒
容景轻轻一笑,忽然搂紧她的腰肢,拉向他。云浅月意识到什么,忽然醒了一分,容景伸手盖住她的眼睛,低低呢喃,上穷碧落下黄泉,不止今生,生生世世,你只能是我的。
霸道云浅月刚骂出口,身子顿时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忍不住轻呼一声。
容景俯下身,含住她的唇瓣,将她的呼声揉碎在了自己的吻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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