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残杀
祈惊阙眉头微拧,带着一丝轻蔑的问道:“太后娘娘要杀了我,只凭一把破剑?”
太后摸在剑身上的手,轻柔的仿佛在摸着情人,柔柔的对祈惊阙道:“这不是一把破剑,这是一把先皇御赐的剑,九千岁,先皇既然让你忠诚于哀家,那就说明你的命是哀家的。”
祈惊阙这个阴晴不定顶着太监名头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的让自己去死,更加不可能轻易的让自己陷入被动。
“太后娘娘怕是不知道,先皇也对我说过,如果太后娘娘一旦对我动了杀意,我就无需听太后娘娘了。”祈惊阙说着对待压着司青黛的人又狠又厉 ,只提到了他们的命,他们连挣扎叫喊的功夫都没有。
顿时之间,屋子里的血腥味,直接蔓延到外面,飘散在冬风里。
司玄鸩占据了刀多多的位置,站在我的旁边。
刀多多手中拿着薄如蝉翼的刀,愣是在司玄鸩手中出现的虫子面前,没敢上前。
我眺望着殿内,眼中闪过兴奋,母子相残的把戏真是不错,先皇也是想看到他们两个互相残杀,所以才会给太后一把剑,还允许祈惊阙反击。
太后到底是如何得罪了先皇,先皇要如此残忍的对她,真的只是因为她太过有手段心机么?
赫连玺和倪寒念两个人做了一个合格的旁观者,努力的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最低,跟我一样,眼中闪着兴奋,等着太后把祈惊阙杀了。
祈惊阙弯腰去扶司青黛,就在此时,太后手中的软剑,猛然对着他的后背刺了过去。
司青黛在他的对面看得清清楚楚,转瞬之间,用身体一撞祈惊阙,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太后捅过来的一剑。
我随即用手肘拱了一下司玄鸩:“这样可不行,必须要让他死。”
司青黛不要命的救他,要是让他活着,我怎么能看到母子相杀,怎么能诛他们的心?
司玄鸩侧身瞧了一下天色:“着什么急呀,依照我对师姐的了解,她不会告诉太后,他真正身份,所以我们只管静观其变,其他的跟我们无关。”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份的,司青黛真的背叛了圣域吗?”我一把扯过司玄鸩衣领:“你知道的比我知道的多,你有很多事隐瞒于我?”
司玄鸩眨着眼睛一脸无辜,避重就轻的说道:“怎么可能?事情已经到今天这个地步,很快就会解决,很快就有人来接我们,我们可以离开这里。”
他说有人来接我们。
我把他口中所说的人当成了司宴庭,司祀子,警告着他道:“最好别有事瞒着我,不然的话,我死都不会给你找你的大祭司。”
司玄鸩笑如温玉,向我保证:“为了大祭司,我也不会隐瞒于你。”
我对于他的话语抱着质疑的态度,但现不是跟他窝里横的时候,我 松开了手,用目光看向赫连玺。
赫连玺见我望他,便知道我要做什么,他动了动嘴巴,身子动了。
他身旁的倪寒念抓住了他,满眼哀求的对他摇头,让他不要去做我的箭靶子。
赫连玺无情的拂掉她的手,掏出曾经给我的簪剑,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冲向祈惊阙,对太后道:“母后,儿臣帮你。”
锋利的簪身,对着祈惊阙胸口刺去。
太后抽进刺进司青黛身体里的长剑,再一次对准祈惊阙脖子砍去:“哀家的好儿子,杀了他,他拥有的一切哀家都给你。”
“多谢母后。”
祈惊阙受伤的身体反应迟钝,用手挡了一下,簪剑刺破了他的手 ,钻进了他的胸口。
太后的剑眼瞅着就到了祈惊阙的脖子,却被司青黛一把抓住。
太后用力抽剑,锋利的把司青黛手割破的血淋淋的。
祈惊阙捂着胸口闷哼了一声,双膝落地,脊梁弯了。
司青黛双眼逐渐发红,犹如困兽做最后之勇,唱了嘶哑的声音变得清脆凄厉起来:“你在做什么?倪朝阳你疯了,杀了他你会后悔的。”
太后冷冷的笑:“我是疯了,在你们合伙杀了我儿子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你们掏光我的儿子内脏,让他见不到阳光,见不到风,见不到世间的美好,让他不得入土为安。”
“怎么,哀家现在要杀了你带大的孩子,你跟哀家说后悔?哀家后悔和你情同姐妹,却是引狼入室,青黛,哀家到底哪些对不起,让你如此待哀家,要把哀家的儿子杀了?”
“还告诉天下人哀家从来没有怀有身孕,哀家的孩子,是天下最尊贵的孩子,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生下来的孩子就能比拟的。”
“北凌江山属于哀家孩子的,然而这一切都被你给抹杀了,我被我最信任的姐妹背叛,在我生孩子的时候,你现在却跟我说我疯了?难道我不该疯吗?我找你找了二十多年,只想把你碎尸万段,让你悔恨。”
祈惊阙听到太后的话,狭长的眸子瞬间嗜血地望向我,我翘了翘嘴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见我摸了摸脖子的动作,瞳孔猛然紧缩,伸出手掌一把打在赫连玺肩头上。
赫连玺身体被打出去,手中的簪剑也抽了出去,祈惊阙胸口的鲜血直溜一下冒出来了。
司青黛不顾自己的受伤,手忙脚乱的从身上找药,倒在他的伤口上。
祈惊阙苍白的脸色,比纷飞中的雪,还要白上几分,眼中颜色黑沉黑沉的,从我的脸上,回到了司青黛脸上:“青黛姑姑,你欠我一个解释。”
司青黛浑身忍不住的一抖,“没有什么好解释,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是我带大的孩子,我会保护你的。”
“你保护他?”太后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挥舞着手中的软剑:“你拿什么保护他,你当哀家不知道先皇给他多少优待?”
“他就是先皇给哀家养的一条狗,替哀家看门,不让哀家被别的狼欺负,也告诉了哀家,哀家要是没吃的了,这只狗,哀家可以杀了炖了。”
司青黛眼中闪过惶恐,侧身紧紧的挡在祈惊阙面前,堂堂的雪域圣女,如此狼狈不堪,倒让我心头有些不信。
司玄鸩又摇起了他的折扇,冷冷的风扑向我,扇散了钻入我鼻尖的血腥味,让我的脑袋越发的清明,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他们母子互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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