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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受伤


“过来!”

        赫连决声如寒冰冷,冷睨着我,命令道。

        我就跪着他伸手就能碰得到的地方,他还让我过去,也就是说,他让我从满地的碎渣子上面用膝盖挪过去。

        不光是鼻尖萦绕了血腥味,咬着后槽牙,嘴里也蔓延着血腥味。

        “诺!”应声颤栗,瞬间愉悦了赫连决,他嘴角翘起一抹极小的幅度。

        膝行一步一步的挪过去,血腥味越来越重,疼的我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才到他的脚边。

        高举手中的话和小盒子,声音带着颤和害怕道:“启禀皇上,这是娘娘画的贼人小太监的画像,还有娘娘送给皇上的礼物。”

        赫连决漠然着一张脸,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捞过盒子,随手打开捻起里面的相思豆,嘴角露出一抹玩味:“  吟妃真是有心了。”

        我不敢接话,用尽全力在忍着疼痛,压着心中翻腾的恨意。

        高举的手酸涩,手中的画卷还没有被他拿下去,他微微弯下腰,用手捏起了我的下颚,强迫我抬头,锋利的眼神,盯着我的双眼。

        我整个人在颤抖,脸上覆盖的面纱因为唇瓣的发抖,而跳动起来。

        “你拥有一样重要的东西,你会放在哪里?”赫连决问了刚刚祈惊阙问过我的问题。

        我的心就像被人用绳子拴着高高的悬提了起来。

        “怎么不好回答么!”赫连决冷酷到极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耐烦。

        “回禀皇上!”我吞咽着口水,竭力的闪烁着眼神,避开着他,“奴婢若是拥有最重要的东西,必然会藏在自己随时可以观察到的地方。”

        “哦?”赫连决冷漠的声音一敛,锋利的眼带着一丝兴味:“你是想提醒朕,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奴婢不敢。”赫连决心思沉稳,生性多疑,我迅速的在脑子里编排了一个故事,张口便把故事说来:“奴婢家穷,小时候一个月才吃一个白面馒头,奴婢舍不得吃,就会把白面馒头藏起来。”

        “家里不止奴婢一个饿肚子,孩子多,每个人都想吃,所以奴婢必须要保证馒头能进到奴婢的肚子里。”

        “通常就藏在自己能看得到够得到的地方,然后趁没人的时候饿了就吃些,若是有人察觉到,奴婢又能有机会一把夺过来。”

        合情合理完美的解释  ,体现了我的身世悲惨,为了一口吃的不择手段,又能体现我的愚蠢,为了一口吃的想尽办法。

        赫连决卡住我下颚的手微微用力,让我错觉的以为他要把我的下颚给卸掉。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兵不厌诈,的确不错。”赫连决赞同我的话,松开了手。

        随即把手中的小盒子还有我手中的画卷往御案上一扔,我俯趴在地,额头抵在碎渣子上,也划破了。

        赫连决抬起脚,像没有看见我扣在地上的手一样,脚直接踩在上面,手底下的碎渣子,刺破掌心,疼痛让我闷哼了一声。

        而我的这一句闷哼,让赫连决轻噗了一声,脚移开我的手,大发慈悲:“滚下去吧。”

        与虎谋皮,里衣全部被浸透,就算再恨也佯装胆小如鼠不敢起身,跪着后退出去,膝盖,小腿,手掌额头血淋淋的。

        泉公公见到我没事,唏嘘了一声,“姑娘伤的这么严重,咱家看着真是心疼。”

        我头一偏躲过他伸过来的手,挤出笑容道:“多谢公公关心,皇上英明神武,都是奴婢自己不小心。”

        泉公公手举在半空也没觉得不妥,因为我的话眼神闪了闪,随即笑眯眯:“那姑娘赶紧回去处理伤口,别在额头上留疤就不好看了。”

        很想把脸上的面纱撕开,给他看看,就算这张脸全部是疤痕,我也不在乎。

        “多谢公公!”

        我顶着额头上落下来的血,在泉公公目视之下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夜里注定是一个不安分的夜,我下了奉天殿的台阶下,就有大量的侍卫从奉天殿里下来。

        他们去未央宫,未央宫是皇后主殿,所有的妃嫔的宫殿是伴它而建。

        我被赫连决处决了以后,未央宫就变成了一个禁忌,所有的妃嫔心照不宣的不提起我,也心照不宣地回宫的时候绕过未央宫。

        我绕了未央宫最近的道,发现从奉天殿下来的那些侍卫,在未央宫找东西。

        他们把未央宫翻了一个遍,就连院子里的石砖,也被他们撬开,查找了一遍。

        我的心砰砰的直跳,我知道了赫连决在找什么,更加知道他为什么要问我,他对我的怀疑还没有打消,所以问我。

        在远离未央宫时,突兀,一抹红影闪烁,我的脖子落在祈惊阙大掌之中,他面无表情,眼神阴鸷:“你拥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你会放在何处?”

        又是这个问题,我屏住呼吸,完全迷糊祈惊阙是敌是友,为何会率先提醒我赫连决会问我的问题。

        斟酌了一下言语,压下心中的忐忑,眼中映着我死对头妖艳雌雄莫辨的脸:“两军交战,最忌讳兵不厌诈,兵行险招,九千岁,您若有最爱的东西,您放在什么地方?”

        我的大胆反问,让祈惊阙阴鸷的双眼暗沉起来,周身气息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让人想到的地方,在眼皮底下确实找不到的地方。”

        他的想法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我真正藏东西的地方,他们谁也想不到。

        “您受伤了?”他身上的血腥味比我身上的血腥味还重,重的让我大着胆子问他。

        祈惊阙阴鸷如渊的双眸一撇,嘴角一勾,恍若让人置身于明媚之处,好看的令人沉沦,张口乖张却令人紧迫:“真想扭断你的脖子。”

        暗自骂了自己一声,他重伤死了才好,省得自己对上他提心吊胆。

        “嗤!”祈惊阙不屑的一笑,往我身上丢了一盒药膏,转身就走。

        药膏顺在我身上,咕噜咕噜滚掉地儿,在我脚边打弯儿,我弯腰捡起,祈惊阙以不知所踪。

        按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疼痛让我知晓,下回别再自作聪明,祈惊阙现在绝对不是我招惹起的人,他阴晴不定冷酷残忍一个心情不好,就是十个我也不够他杀的。

        舒缓了一口气,  抬脚往桃之夭夭殿回,还没到达,就看见宫门外往回走的仪仗队。

        眼皮直抽,我没想到赫连决今夜会留宿在桃之夭夭殿。

        泉公公站在门口端着一脸笑眯眯,看着令人厌恶无比。

        烟茶看见我,吓了一跳,连忙把我带进房间,拿了外敷的金疮药。

        一旦松懈下来,我的膝盖小腿手掌叫嚣着钻心刺骨的疼。

        烟茶姑姑带着心疼道:“去一趟奉天殿,怎么就会弄到如此?”

        我嘘了一声,把手中的药膏递给她:“我不疼,你别着急,擦上药就好了。”

        烟茶注意力全在我身上的伤口上,一手拔着扎进我小腿膝盖上的碎片,一手接过我手中的药膏,擦在伤口上。

        药膏有奇效,所到之处,鲜血凝固,疼痛减缓,我所有的伤口处理好,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烟茶见我失神的躺在床上望着屋顶,轻轻的替我盖上了被子,就跟曾经我照顾受伤的她一样,她照顾我,安抚我:“好生休息。”

        我机不可察嗯了一声,她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望着屋顶,密密麻麻,细微的疼痛让我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醒来时,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我连忙拿起那药膏,把剩下的全部擦在了身上,出了房门,恰好见赫连决离开,我忙垂眸恭敬站在门边恭送他离开。

        烟茶端着洗漱水,关切的问我:“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好生休息,我去跟娘娘说一声。”

        “不打紧的!”我用裹着布条的手接过烟茶手中端的水:“我是娘娘的奴婢,只要一天不死,就得好生伺候娘娘。”

        烟茶叹了一气,有些不赞成我如此倔强。

        如果我一受伤就歇着,谢轻吟又怎会让我给她出谋划策,她只会认为我不好操纵。

        谢轻吟仰面躺在床上,嘴角浮现笑意,愉悦的摸着肚子,眼眸流转尽是被疼爱的波光。

        我进去候了小半个时辰,她才慢慢的起身,对我就是一顿夸,并许下承诺,将来怀了身孕,绝对不会亏待我。

        我对她感恩戴德的恭敬,这种恭敬让她对我越发的满意,在我和她相互满意的情况下,诬陷谢轻吟的小太监畏罪自杀。

        我听到此消息,嘴角泛着冷笑,手中正在拆着太监拿来诬陷谢轻吟的凤冠。

        假凤冠,也是真金白银做的,上面的东西一片一片的拆下来,个个都是珍宝,扔掉怪可惜的。

        谢轻吟看着我把这些东西,分类别致的放在盒子里,眼中满满赞赏的光芒。

        未到晌午时分,苏慕华让人过来请谢轻吟,谢轻吟打扮的肃静文雅,眉头一扬,打发了过来请她玉寒,绕道晨曦宫,在宫道上没有碰见姜媚儿,而是碰到她的贴身宫女明月。

        她故意跟我说话,说苏慕华如何想要拉拢她,喜爱于她,声音之大,回荡在宜道里,明月听得清清楚楚。

        我配合着她,话里话外透着苏慕华对姜媚儿的不满意,极有可能向太后告状,她昨天被冲撞了。

        而后不出所料,在我们到达昭华宫时,姜媚儿带着礼物补品宫女太监浩浩荡荡赶来。

        我看着她还未消肿的脸,眸色深了几分,扶着谢轻吟挑衅的加快脚步。

        岂料,姜媚儿完全不把自己当成陌生人,一副姐妹情深,加快脚步伸手挽住了谢轻吟的手臂,甜甜的叫着:“吟妃妹妹,等等姐姐啊!”

        我趁机把浸泡了一品红汁液的茶叶塞进了谢轻吟手中。

        谢轻吟反手一拂,把手中的绿色茶叶,拍挂在姜媚儿翠绿色带着珠片的衣袖上,用力一压,确定茶叶片全部粘在她的衣袖上,向后退了一步,眼中嫌弃放大,对着姜媚儿道:“媚妃姐姐身份尊贵,妹妹劳驾不起姐姐搀扶,姐姐您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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