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山阴薄氏
薄庆在钱汝君身上找到一种不同于别的女孩儿的气息。看似柔弱,实则坚毅。但坚毅中,又充满妥协,妥协中又有底限。看似每个人都可能会有的个性,然而,在钱汝君身上,好似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偏差。让他充满兴味。钱汝君的长相,连小家碧玉都称不上,相当平凡,然而这股特殊的精神,却给她一种不同的精气神,在茫茫人海裡,却是比一些清秀小佳人还引人注目。当然,丑得很有特色,一样可以引人注目,但不会让人喜爱。钱汝君却是一见之下,给人温馨和善的感觉。在权贵富豪的认知裡,一般大汉百姓裡,憨厚有之,凶狠有之,滑头有之,痴傻有之,但这种给人如沐春风的气质,却是少有的。若要说哪裡比较常见到,大概只有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当初王姓妇人看中钱汝君,这种气质可以说立下奇功。
当然,薄庆欣赏归欣赏,但要说对扁平的钱汝君有什麽绮念,或追求的念头,那倒不致于,他身边的美女太多了,光是他身边的侍女,就有四人,都是可以任他採撷。况且,他的婚姻,多半要配合家族合纵连横,由长辈分配,他根本没有话语权。大汉朝上上下下,谁的婚姻又凭自主决定?大家还不是过得好好的,所以薄庆对婚姻感情之事根本不在意。平时也不会看言情小说也诱发这方面的念头。钱汝君脑海裡对感情的看法,若让薄庆得知,大概只会说是邪魔歪道,嗤之以鼻。同时,他也不希望未来的老婆如此天真,要知道,他未来的老婆,可是要执掌薄家他这一系的门楣,他忙不过来的事,都属于她必须处理的范围。可没办法当那些閒得蛋疼的夫人。若他老婆脑子裡太多情情爱爱,也会干扰他未来与女人之间的关係。他不是那种视女人为玩物的男人,但不保证未来不会对女人产生兴趣。既然那麽多有钱有势的男人喜欢这方面的活动,那表示一定年龄后,这件事会对他产生吸引力。
总归一句话,相对于女生的早熟,薄庆还是不懂那件事的小屁孩。虽然他年龄比钱汝君大(至少外表看起来如此,实际上钱汝君对他来说该是个老太太。但身体会影响心理,钱汝君的心理状态,正不断往实际年龄偏移,或者说,前辈子,她根本没长大)。
薄庆脑子裡,此时只有那些钱汝君种出来的蔬果。如果蔬果是钱汝君偷偷在室内种植,那数量明显不够他使用。薄庆的脑子很灵活,早已经看清楚这些蔬果在他们家族中能起到的作用。
在大汉,能在权力上站稳脚步,除了政治实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军事实力。每个家族,都在拥有爵位后,收纳了很多的退伍老兵和老兄弟,而这些人就成为他们的班底。每有需要,只要他们振臂一呼,就有无数人从军,成为他们最铁杆的手下。
除此之外,就是他们对封地百姓的照顾,也能在封地裡拉出一支军队。
大汉的百姓与后世最不同的一点就是,对于上战场,他们并不陌生。
当然,这还有地域的差别,总体来说,愈是北方的百姓愈好战,他们能从战争中得到种田所每有的好处,相对起来,他们的土地也最不好耕种。
薄家手上也有这麽一支平时可以当务农老百姓,战时可以服役成为勇勐军人的士兵,每到秋日,薄家都会非常注意他们的训练。除此之外,他们也有家奴一千多人,随时可以上战场。平时,除了没有拿正规武器,根本是当士兵训练。
诸侯强大,在别的朝代,基本上是找死的事。然而在汉初,却是正常的事。这些诸侯之间本身的势力纠结,构成了汉初的政治版图。连刚上位的皇帝,都不得小心翼翼的跟他们周旋。
薄家如今在这股潮流裡,算是新兴势力,也算是外来者,想要站稳脚步,除了跟皇帝的关係,还要本身有足够的实力,这才能够反过来替皇帝提供帮助。他们很看中皇帝,那是因为他们家族的兴起,本身就跟现任皇帝联结在一起。一旦这一脉皇帝倒台,他们薄家虽不说会立即倒台,也将光荣不在。毕竟,他们还没有在汉初的世家大族裡站稳脚步。真要说起来,他们勉强算不入流的中等世族而已。
在薄庆的评断裡,钱汝君并不知道她种植出的蔬果有这麽大的效用。尤其是她种植出的“苹果”,外邦传进来,但很少见的“苹婆“,味道特别好,对身体的好处更大。薄庆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其实很不容易。这时,可没有数据研究的行为,他只能通过一些比对,做出结论。他们方法,在后世,比较类似实验组和对照组的方法,来得出结果。
虽然结论很不明显,但薄庆却坚定的相信这个结论,他认为时间能证明一切。但他可能没有时间等下去,等说有一户管家已经跟钱汝君预订蔬果,上货上门,他急不可耐地就跑到钱汝君跟前来。
钱汝君可没有那麽多心理负担,她抬起头狠狠地瞪着薄庆道:“你管我有没有信心,你以为你是谁啊?”
“在下薄庆,山阴薄家人,其实我来是想跟小娘谈一笔生意。”薄庆收回心神,开始认真应对。在他看来,钱汝君是一个小姑娘,年纪小可能不会顾全大局,也就是比较任性。威胁恐吓又恐怕她会敷衍过去。
“生意?”钱汝君意识到之前她想岔了,这笔生意恐怕跟她种出的蔬果有关。但是蔬果多卖一点不是不行,积分的累积可能会受到影响,对钱汝君来说,金钱的累积和积分的累积都很重要,不过在不缺饭食的情况之下,积分更为重要。何况,她为了获取大量金钱,已经种植了一些棉花。在知道金钱不能自理的情况之下,她甚至连做棉被去卖都没什麽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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