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因为你看不到啊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处于公论，一切有关于战场的天气通常都不怎么样，曾经林涵翻着史书的时候觉得那些所谓的“公正的史官”是真的有些问题，古往今来那些战争都发生在烈阳、暴雪、阴天之下吗？
而最近的林涵却不得不发誓，没错，战场上从来没什么好天气，有太阳就是烈日，没太阳就是阴天。
没别的原因，人头疼的时候总觉得天气有问题。
“墨羽”的攻势他倒是顶得住，只是这些天墨羽的花样变得多了起来，从一开始的斥候互相刺探和各种兵法里面常见的计谋，他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刷题的日子。
今天，“墨羽”又变花样了，先是一支队伍报告自己面前的敌人不进攻了，请示是否进攻，随即，便有另外的地方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面对的人越来越多。
林涵下意识的以为是第一支队伍面前的队伍被“墨羽”抽调去另外一个地方进攻了，随即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大周的骑兵在四处驰援，否则间隔的时间并不足以让步兵出现在战场的另一侧。
随即林涵就开始怀疑，为什么“墨羽”要让那只队伍暂缓攻势。
要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在战场有限的情况下大商的人马双班倒，而大周却是三班，“墨羽”这些天虽然屡屡和他拆招，却并没有用太诡谲的战术，只是单纯的消耗大商士兵的体力和精神罢了，这种情况下突然停下攻势，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可“墨羽”想干什么……
让自己觉得那里的队伍已经被抽调了随即投入后备军，然后包围吗？
可是在“墨羽”的脑海里自己已经蠢到，会忽略兵马抽调的时间差吗……
那就是让自己不敢冲那里进攻，同时把那支队伍抽调到另外的战场？
在双方都还有充足的后备军时，这种做法到底有什么意义……
“墨羽啊墨羽，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林涵一把推开商君写给自己的信，依稀记得信上说什么好像在商都外八九十里的地方发现了一支不明身份的骑兵，想要派小楠去。
“这孩子，这时候了还给我添乱……商都附近，骑兵？”林涵摇摇头，对自己家的商君是真的有些失望了，“怎么不说，墨羽已经从我这里飞到商都去了呢？”
随即，林涵又一边下令几个预备队前往支援，一边挠着头思索“墨羽”到底想干什么了。
“将军，这老朽不明白，您到底为什么突然让老朽出人的这支队伍，停止攻击啊……”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爷一边交接送过来的物资一边问道。
帐篷中的墨羽并没有出来见他，只是在内反问道：“不出战不是挺好，少死几个人。”
“可他们能给老朽我分到的战功，也就少了啊。”
话一出口，他就看到周围的士兵看他的眼神变了颜色。
“城主，我得提点您一句。”营帐内的声音依旧从铠甲传出的不辨男女的味道，墨羽什么都安排好了，就是声音这里留下了太大的破绽，白玉皓没办法，只能放出消息说墨甲里面说话就是这样……
“您所提交的这些曾经欠您钱的人，现在，都是我的士兵，而在他们立下军工并分予部分给您后，他们就是和您一样的大周人，他们的自由和意志只有这个国家有权利影响，而现在，代表大周意志的，是我。”
老城主忙赔笑道：“可您这……总的给个解释吧，不然，不然老儿赚不到军工，这不是，这不是……亏本买卖吗？”
“为了安您的心，我就得将军情，一件件的说给您？您这是收了商那边，多大的好处啊……”营帐内的声音轻飘飘，而那老城主却吓得直接跪了下去。
“哎呦，可不敢……”老城主直接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起来，说的话含糊不清，白玉皓实在是陪着墨羽在大周的日子听腻了。
“哎，您习惯了做交易，但您可别真把战场当交易了。”她一字一句道，“毕竟，我们是强迫着您和我们做的买卖，不是吗？”
老城主忙不迭的点头，而白玉皓的思绪却转向了一旁。
其实她这么做，真的没什么太多的意义，她要的就是林涵不断地将精力投入面前的战场，林涵自然不会被累着，想要累垮一个一品的武者有些异想天开，她只是想让林涵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战场以外的其他事情。
比如前段时间莫名失踪的巡逻队，大商突然多出来商队却没有相应上涨的税收，还有，最近在商都附近出现的骑兵。
白玉皓自然不知道墨羽做到了哪一步，只是她知道，现在让林涵分不出精神就够了。
林涵和商君之前的感情太过复杂，林涵一方面尊重商君，以成熟政客的标准要求他，另一方面却无法给他足够的成年人身份的认可。
可商君却急于获得成年人应有的认可，只是他越急，就越没有办法达到成熟政客的标准。
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对自己好，但因为各自的想法，却不自主的走向不同的方向，导致两个人哪怕有条件通信也无法明白对方到底处于什么样的状态，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和墨羽白玉皓恰好相反。
墨羽此时静悄悄的出现在待在商都城下，虽然和好奇为什么商都外的防线会有那么多破绽……但这无所谓，到达商都城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此时的城内，刚收到老师回信的商君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几乎可以肯定，有敌人到了自己的城下，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每当他看向城外总会有不详的预感，这是他们家血脉中传承的神秘能力，他的父亲之所以能成为一代军神，很大程度上就是依赖这种可怕的预感。
“老师他为什么就觉得我是在胡闹呢？”商君把回信摔在地上，不解气，又捡起来，狠狠的扯，一边扯一边吼，“我都说了我确定我肯定，他为什么还是不肯信？”
他看不到林涵看到的军势对比，看不到大商面临的危局；
同样，林涵也看不到赟所面临的恐惧，和对认可的渴望。
小孩看不懂大人，大人又就看得懂小孩了？
他们看不到，自然也就不知道。
墨羽和白玉皓已经做到了能准备的所有，而上天，却给了他们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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