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还好有你们

关璃喜欢的粉蒸肉是大家都喜欢吃的，所以这是他最喜欢吃的菜，没有之一。关璃对葱姜蒜都不感冒，所以在外面遇到这类吃的，全部都是关璃解决的，这些矛盾都是关璃在无声无息中化解的。

        关璃在医院躺了好几天，一直睡着没有醒，医生也没办法，说这是病人自己的选择。洛恒星和何有歌每天换着法子在学校请假，轮流来看他的情况。

        何有歌带了一份白粥来医院，看到李贝已经好几天没有离开病床，满身憔悴，短短几天就像过了几年。何有歌记得李贝才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心里疼了一把。

        何有歌把粥给李贝，让李贝去休息一下，李贝实在熬不住说要去洗漱，说这副样子可太不好意思见关璃的同学了。

        就这样轮换，关璃在偶尔醒来过几次，看见了李贝，也有几次看到了何有歌。关璃什么都不说，他们也什么都不讲，给他喝一点白粥，他又睡过去了。

        何有歌看他这样好几次，到最后，生气地大声喊道：“这样一个大活人，每天就是躺在这里，再没病也被你惹出病了。”

        说完，又压制脾气，很轻声细语地说：“你出去走走，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还有好多美好的事物等着你去。”

        何有歌真的很温柔了，她拿出她最轻的嗓音，和关璃说话。心里想着等他好了之后，就要狠狠地说他一顿，问他一天天脑袋瓜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

        关璃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等她喊完又睡过去了。等何有歌再叫他的时候，他又睡着了。

        何有歌一拳头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砸，心里一股气也只好自己又吞咽进胸膛。

        两个礼拜过去了，李贝还在医院里守着关璃。许攸她们班主任不让她请假，现在终于月假到了，许攸恨不得马上去医院。

        可是洛恒星又拉着她去买了一点东西，说关璃和关璃妈妈或许需要。许攸想了想觉得洛恒星这小子想的还是很周到的。

        于是，何有歌先出发去了医院，她们去采购一些需要的东西，兵分两路。

        何有歌出了校门就直奔医院，但是病床上没有关璃，找遍了医院也没有看到李贝的身影，何有歌在厕所找，没有。去了天台，也没有。何有歌的心跳随着每一个地方都找遍了，还没有找到的感受，完全加速。

        何有歌已经把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但是还是没有关璃，何有歌心里七上八下。她在崩溃中，接到了洛恒星的电话。

        “去最近的河边找关璃。”

        为什么洛恒星要她去最近的河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询问和思考，何有歌接到电话就飞奔了。

        河边，谁都能想到不好的事情。何有歌一边跑一边祈祷，召唤所有能显灵的鬼神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鬼神没有用，只有何有歌这时的双腿，带她到了河边，她在河边看到了梁飞和关璃。

        “关璃！”

        关璃向她的方向望去，没有表情。

        关璃已经站在水里，梁飞发现了他以后就一直在和他周旋，可是不习水性的他毫无对策。他说不定关璃，看着关璃有可能往更深处的动作，他不敢轻举妄动。

        何有歌想到什么，说：“关璃，你妈妈刚刚说要带你去城市里，她说她会一直带着你。”何有歌在说一个好消息，笑着说：“关璃，你可以一直待在你妈妈身边了。”

        关璃也笑了，笑得很慈祥，但看不到高兴的样子：“别骗我了，我刚刚才知道，她已经和别人领证了，她为什么领证都没有告诉我，我又不会反对她。还有，你知道吗？她现在的老公不喜欢我，他刚打电话过来说，不会再为我再支付住院的钱了。”

        关璃又笑，好绝望的仰天长叹。关璃又说：“我猜你刚刚根本就没看到她吧，她说不定已经定最早的一班车已经回去了，她不要我了。明明说好要一起奋斗，离开大坏蛋，住在一个超级大的房子里的。可是……”

        关璃换了哭腔：“可是她现在呢？现在为了她新的儿子，放弃我。”

        关璃站在水里，脚下的水流很急，一下下在腿上打出形状，上半身还是干的，随着时间也岌岌可危。可是关璃听不进话，他魔怔一样，何有歌明白他妈妈现在消失对他的打击，但不能拉他回来。

        何有歌慢慢说道：“关璃，你上次说，你和我们一起是一种负担，是吗？你说，你怕我们不适应，怕我们不开心，是吗？所以你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开心过吗？”

        关璃终于停下疯狂，看着何有歌，不知道如何回答。

        关璃像在黑夜中看到了一点微光，火光就要熄灭了，他不愿意：“不是！”

        何有歌反问他：“不是？那为什么你会说出那种话，明明大家一起那么开心，可是你却全部抹去，全部都说是自己给我们的成全。关璃，你太伟大了吧。”

        关璃在掉进水里，又被拎上来，问你这些伤口难道不是自己给自己的吗？

        关璃一下没注意，滑进了水里，何有歌刚准备去拦人，关璃一下子又站起来露出水面，站稳了。

        关璃大叫：“你们别过来。”用手抹了眼前的水，睁开眼睛，视线清楚后，说：“对不起，我错了。我很开心在我这短短的十几年里遇到了你们，可能如果不是你们的话，可能我也不会坚持到现在。因为你们，我看到了很多以前没见过的事物，感受了很多奇异的感觉。因为你们，我才知道心情可以这样高昂，这可能就是青春吧。”

        关璃转身往后，对着河对边，说：“我不后悔，但下一次，我不来了。”

        说完，关璃就冲进了河里。

        水流很急，何有歌没有完全的把握，何有歌见他整个沉进水里，做好了准备下意识也往水里钻。一旁的梁飞看旁边的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不习水性也跟着往水里走。

        何有歌水性再好，也难救一个一心寻死的人，还有一个跟着捣乱逞英雄的梁飞。何有歌这边摸到了关璃，那边梁飞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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