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生日奔赴
520那天，余文水上午结束了古镇综艺两天一夜的录制，坐保姆车返回北京，预备搭航班飞往山西。
贺梓秋最近在山西那边拍电影，据说是个发生在晋商大院里的年代戏。
但余文水可不只是简单的探班，今天是贺梓秋的生日，他故意没告诉贺梓秋他要去的消息，打算给对方一个惊喜。
余文水座位左手边放着一个红色的纸袋，是他准备的生日礼物。席宇见他时不时朝内瞄一眼，好奇问道：“鱼哥，袋子里是什么呀？”
“嘿嘿，秘密。”余文水笑了笑，神秘兮兮地晃动食指，“不可说，不可说。”
“哦。”席宇识趣地点点头，果然不再追问，想了想，又说，“不过你去看boss的事真的不用告诉阿伟哥一声吗？”
“你傻呀，跟他说了不就等于跟贺哥说了嘛！”余文水险些跳起来敲他脑门，“都说了是惊喜，肯定是要保密的咯。”
席宇一想，好像有道理，于是傻笑着说：“鱼哥，你对boss真好，难怪网上嗑你俩的cp都嗑疯了。”
“哈？西皮？我和贺哥？”余文水好奇地挑眉。
“嗯嗯。你和boss的cp名叫心如梓水，梓是boss名字的那个字。”说着，他拿出手机翻找微博的心如梓水超话给余文水看，学着心如梓水姐妹的语气模仿道，“就心如梓水是真滴！心如梓水姐妹头顶青天！心如梓水一生推！心如梓水搞死我！……这之类的。”
余文水笑得前仰后合，“这都什么玩意儿，笑死我了。”一边笑他一边翻超话，结果越看越不对劲。好家伙，这些人是戴着显微镜吧，如果他不是本人，他估计都要信了，各种剪辑视频、分析图文，扣糖极其专业，谁看了不说一句这难道不是绝美的爱情吗？
当然不是啊喂！余文水心里一阵咆哮，虽然他是有一丢丢的想法，可奈何八字都还没一撇。更臊人的是还有不少羞羞的同人图，余文水匆匆瞄了一眼，老脸一红，想到这是席宇的手机，连忙退出微博，将手机丢给他，嗔怪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少看点，回头学坏了。”
嘴上是这么说，转头余文水便偷摸拿出自己手机登录小号，摸到心如梓水超话点了个关注，然后将同人图保存下来，又点开一篇点赞最多的同人文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不得不说，这位太太文笔还不错，除了把他塑造成了一朵柔弱的娇花之外别的也没啥槽点，但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怎么他就轻易被含住朱唇给推倒了？怎么突然就开始搞颜色了？这车速是开的火箭吧！十几种姿势轮番上阵？一夜七次？是永动机吗？？？
余文水脸色红得不正常，他感觉整个世界都玄幻了起来，三观“啪啪”碎了一地。
恰巧这时，司机突然朝右猛打了一下转盘，余文水没留神，一屁股摔在地上，“哎哟！”
席宇连忙扶他起来，“没事吧鱼哥？”
“卧槽！”余文水见红纸袋掉到地上，顾不得自己，赶紧捞起袋子，检查里面的东西，还好没碎，他松了口气，将袋子重新固定好，才扯着嗓门问司机：“泰哥，什么情况？”
司机泰哥是公司委派负责开车接送他的人，四十出头，也算是老司机了。他无奈又歉疚地回答：“后面有人跟车，我才突然改方向下了匝道。”
“有人跟车？私生？”余文水问。
泰哥在这方面经验老道，肯定说：“八成是。”
席宇接过话，叹了口气：“谁让鱼哥你太火了。之前彬哥还跟我打过招呼让我注意点私生，我还特地把窗户都贴上了深色的防窥膜。”
余文水四下望了望，后知后觉车窗确实不一样了。“都甩掉了？”他问泰哥。
“放心，北京市内，没人比我更熟。”泰哥操着一口正宗的京片子，说这话时格外好玩。
余文水和席宇被逗得大笑，谁都没将这一段小插曲放在心上。
帽子口罩墨镜三件套全副武装，到了机场，登机，一小时的空中飞行，落地，改坐网约车去临市，五十分钟后在临市搭长途大巴去贺梓秋剧组所在的村寨，两小时后终于到达村里。
已是暮色时分，夕阳仍遥挂远山，将半边天的晚霞烧得火红，层次渐染，绚烂非凡。
剧组还没有收工，余文水靠刷脸混进了大院，刚走到正堂门口就听见了贺梓秋铿锵有力的声音。
他器宇轩昂地站在堂中，身穿米色的西式衬衣马甲和长裤长靴，与在座的一众或穿长衫马褂或服饰华贵的老爷夫人显得格格不入，嘴里正振振有词地畅谈着西洋新风。
“……时代变革，八国联军已经打进了紫禁城，一味因循守旧，终将自取灭亡！若是连这百年的家业都守不住，何谈民族复兴，救亡图存！”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在空空的大堂里回响，振聋发聩。
“卡！今天到这里吧！”导演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一屋子演员纷纷起身，谈笑间各自散场。
贺梓秋同那位戏中居主位的老爷子一并朝外走，这位老演员余文水略有印象，匆忙间却又叫不出名字。两人站在门口聊了一会儿，老爷子面浮喜色，贺梓秋倒如平常模样，神情舒缓，嘴角不沉不浮，只双眼微微噙着笑意。
余文水待老爷子走后，悄无声息绕到贺梓秋右后方，换了副腔调，说：“能请贺大影帝帮我签个名吗？”
贺梓秋顿了顿，“当然可以。”边说他边转身，等到跟余文水面对面时，他噙着的那点笑意完全漾开，像没有涟漪的一汪春水。“怎么跑这儿来了？”他问。
“探班！”两个字不假思索地往外蹦。
“哦，是吗？”贺梓秋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问，“你知道一般来探老板班的都是谁吗？”
余文水被他说得一愣，直觉这个问题有坑，但还是忍不住接话道：“谁啊？”
贺梓秋忍着笑，弯腰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了三个字：“老——板——娘。”
“啪”，余文水感觉自己脑子里有根弦崩断了。他心虚地退后两步拉开距离，涨红了脸，提着红色纸袋的手紧了紧，小声嘟囔道：“哪有你这样占人便宜的。”
贺梓秋见他一脸窘态，轻轻一笑，道：“开个玩笑。”
余文水撇撇嘴，将纸袋摁进对方怀里，“送你的，生日快乐！”
眼睛一瞬间睁大几分，贺梓秋惊讶地拿着纸袋，“谢谢，你是特意来送礼物的？”
余文水没否认，见他就要打开袋子，连忙制止道：“等等，先别看，回去没人的时候你再打开。”
贺梓秋不明所以地挑眉看着他，还是应了下来，将袋子用一只手提着。
余文水正准备问他要不要晚上一起吃个饭为他庆生，话刚到嘴边，他恰好瞧见一位戴着椭圆眼镜的斯文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和余文水差不多的个头，或许还略矮三五公分，瘦瘦的，长相显小，看不出实际年龄，但余文水直觉也不会太年轻。他衣品不错，打扮偏日系的慵懒风，白色袖口被他挽起，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臂。他走路带风，那头蓄着的褐色中长发被他扎起，但有一两小绺逃逸的发丝随着他的步调在轻轻飘动。
“嗯？梓秋，你怎么还没去卸妆？大伙可都等着你一块儿出发。”他笑着说完，注意到余文水，“这就是你新签的那位小朋友？”
余文水回过神来，连忙自报家门：“你好，我是余文水，现在是一名新人演员。”
“程嘉容，你好。”程嘉容笑着点点头，“我是这部戏的编剧。”
余文水愣了愣，总觉得程嘉容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或看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正出神，又听程嘉容笑着说：“你最近可太红了，随随便便都能看到你的推送。”
“啊？”余文水不知他这话是出于什么意图，连连摆手否认，“没有没有。”
程嘉容噗嗤大笑两声，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不用紧张，我是在夸你。红也好，有流量也好，并不是一件坏事，有的人终其一生都缺少一个出名的机会，不过重要的是自己心态如何，以及后劲足不足。”
说完，他瞥了贺梓秋一眼，自觉跳过这一话题，“瞧我又忘了正事了，明明是来催人的。对了，一会儿跟我们一起去呗？”后半句是问余文水的。
余文水不明白他说的一起去是要去干什么，于是向贺梓秋投去询问的眼神。
见状，程嘉容先一步解释道：“梓秋生日，薛导、我和几名主演订了一桌，算是为他庆生。怎么样，一起来吗？”
“这样啊。”余文水对此兴致缺缺，这个消息无疑宣告了他原本的二人浪漫晚餐计划正式破产，从二人变成了一桌人，还都是他不认识的人，光是想想，余文水就不愿意去。
“要不还是……”拒绝的话说到一半，站在一旁的贺梓秋终于说话了。“一起去吧。”
简单的四个字，立马让余文水未出口的后半句生拗成了“算……行吧，那就一起吧。”
程嘉容看看他，又看看贺梓秋，笑起来：“你还真是个听老板话的。”说完，他看看时间，又催促道，“你们动作快点啊，进城还要开好一会儿。”
程嘉容离开后，贺梓秋领着余文水上了自己的保姆车，他的车比一般的宽敞一些，余文水坐在沙发上看他卸妆。
这种年代戏，妆发倒不复杂，几分钟的工夫就搞定了。接着他又开始换衣服，当着余文水的面直接脱掉了马甲衬衣，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腹和紧实的躯干。
不得不说，贺梓秋的身材保持得很好，一看平时就没少健身。余文水呆呆地看了半分钟，后知后觉的臊得慌，连忙转身背对他，揉着自己过度用力跳动的心脏。
贺梓秋穿上衣服，看见背对着自己的余文水，走近点，注意到他那双绯红中又透着点粉的耳朵，稍微一想，贺梓秋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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