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醉酒风情
领导喝完就轮到四位主创。
石梦梦和另一位饰演南宫浣的女演员李璐没喝酒,闫双没强迫她们,两人以果汁代酒敬了一杯。
但夏傲荣和余文水就没那么容易被放过了,两人对视一眼,夏傲荣读懂了他的意思,率先端酒起身,跟闫双推杯换盏起来。
余文水看着两人拼酒的气势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心头有点发怵。
坐在他旁边的贺梓秋注意到他脸色的不自然,想了想,凑近他问:“能喝吗?”
包间里明晃晃的暖色灯光照得人目眩神迷,仿佛酒还没下肚,人就已经醉了。
余文水偏过头看着他,第一个念头当然是说喝不了,但他突然愣住,如果说喝不了会不会显得他很逊?
人是奇怪的动物,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总希望展现给对方最好的一面,否则便会留下糟糕的印象,甚至失去累积的所有好感。好像对方的爱来得那么轻而易举,下一秒又会消失得不可理喻,殊不知一切只是人傲慢的自我臆测。
“能喝!”余文水面不改色地回答,给怔忡不安的心脏打上一剂强有力的自我麻痹。
“不要勉强。”贺梓秋莫名有些担心他,皱眉提醒,“这酒的度数不低。”
余文水的叛逆因子被贺梓秋这句话狠狠刺激了一把,险些脱口而出质问他“你这是在瞧不起谁呢!”他不耐烦地小幅度摆了摆手,重新强调了一遍:“没事,能喝!”
见他一再坚持,贺梓秋放弃劝阻,只轻声说了句:“嗯,喝慢点,不会那么难受。”
夏傲荣敬了一杯,闫双还礼一杯,两人又干了一杯,连续三杯下肚,夏傲荣也有点撑不住了,坐下来抿了口碗里的汤,烈酒的灼烧感才纾解几分。
“小夏这酒量以后还得再多练练,哈哈哈哈!”闫双说完又兀自解决了一杯,坐下拉着马副导和编剧老师说话,酒一喝,他的话也变多了。
这时,余文水突然起立,端起酒杯直接一口闷,愣是一滴不剩,然后才开口道:“老闫头,这杯我先干为敬了,感谢你平时对我的教导!”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他甘冽的少年嗓音听起来很薄,尾调轻飘飘上扬,如果不是看见他只喝了这一杯,这莽汉式的敬酒做派,闫双都会认为他多半醉得不清。
“混小子倒是够爽快。”闫双给自己杯子满上酒,在一桌人的见证下喝光。
余文水见状笑嘻嘻地点头,附和道:“你也不赖!”说完,他用腿肚子推开椅子,拿着酒杯晃悠悠地绕过大半张桌子走到闫双身边,拎起酒瓶先给闫双斟满,然后又给自己满上,一手握住瓶子,一手举着杯子,说:“来,第二杯,敬你,感谢你看得起我,同意我身兼两角,干了!”咕噜一口。
直到此时,贺梓秋才反应过来小崽子已经醉了,先不说他一杯倒的酒量,光这么一口闷的喝法都看得贺梓秋皱紧了眉头,不禁为他捏把汗。
然而余文水对此并不自知,既不认为自己醉了,也不觉得他应该停下敬酒的攻势。转眼又见他给闫双倒满,因为有点晕加上手抖,还洒了不少在桌上,但他不以为意,正准备给自己再倒一杯,忽然听到贺梓秋清冷不悦的声音:“可以了,别喝了。”
他迟钝地扭头过去寻觅声音的主人,模模糊糊间看见有人朝自己走过来,夺走了他手里的酒瓶和酒杯,而后他感觉自己的小臂被握住,冰冷的触感令他意识醒转几分。他仰头望着眼前比他高出些许的人,似乎在努力辨认他是谁。
“闫导,就到这里吧,他醉了。”贺梓秋边说边将酒瓶递给他。
闫双喝了不少,但远远够不到他的上限,自然听懂了贺梓秋的意思,为了不让气氛尴尬,开玩笑地说:“瞧瞧这些年轻人,一两杯的酒量,哪有我们当年的劲头,这么大桶的正宗高粱酒,三斤五斤那都不是事儿!”边说手也边比划。
马副导在旁边当捧哏:“那是你老闫生来就是个酒鬼投的胎!”
“好你个马富贵,今天咱俩就比一比,定要分出个高下,不喝趴下谁都甭想离开这屋!”说着,闫双抄起瓶子就要灌他。
“哈哈哈哈哈!”其他人全都跟着乐。
余文水被贺梓秋拉着坐回位置上,脑子晕晕乎乎的,他也不吵不闹,安静地垂着脑袋。
隔了一会儿,贺梓秋再想让他吃点东西的时候,发现他早已经睡着了,歪着脖子,模样倒分外可爱。
贺梓秋笑了笑,将他先前脱下来的棉服盖在他身上。对这新来的被子他似乎很满意,轻轻动了动脑袋,嘴角流溢着淡淡的笑。
这场年夜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当然后半程主要还是喝酒,尤其是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都进来包房敬酒,饶是闫双这般酒鬼附体,今天都喝得有点高,最后跟马副导互相搀着,打了个电话让助理小罗来给接走了。
贺梓秋还好,毕竟是资方爸爸,加上平时本来就高冷,所以没什么人敢劝他酒,跟认识的喝过两三杯之后就全都推脱了。
夏傲荣也喝得有点上头,但凡有来跟他敬酒的他都不拒绝,也就是他酒量真不错,不然现在也跟余文水一样睡得半死。
于是唯一清醒的贺梓秋只好充当保姆,左手扶着夏傲荣,右手揽着余文水,生拉硬拽地带两人上了出租车,送他们回了酒店。
夏傲荣提前跟助理打了电话,一下车他就被他那两位男助理领走了。临走前,他跟贺梓秋说了余文水的房间号,托贺梓秋送他回屋。
贺梓秋搂着余文水上了电梯,不小心隔着衣服摸到他的腰,软得一塌糊涂,贺梓秋顺势捏了捏,哪知余文水像是被打扰到了,哼唧一声,脑袋靠在贺梓秋身上不安分地蹭了蹭,反倒把贺梓秋吓得不轻,再也不敢乱动。
隔了几秒,他嘴里又细声念叨:“我还要喝……只两杯……贺哥会看不起我……”
贺梓秋愣了愣,也不知这是醉话还是酒后吐真言,轻轻帮他拨了拨前额的碎发,说:“不会看不起你。”
电梯门开,贺梓秋半搂半抱地迁就怀里的小醉鬼,幸好走廊上没人四处闲逛,不然看见这一幕保不齐又会传出什么绯闻八卦。
到了房门口,贺梓秋推了推余文水,问他拿钥匙。余文水估计是没听懂,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然后又靠着贺梓秋眯了过去。
无奈之下,贺梓秋只能搜他的身,还好他全身上下口袋不多,在左侧裤袋里摸到了房卡。刷卡、开门、关门,贺梓秋总算松了口气,索性打横将人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贺梓秋的额头出了一层细汗。他拉开外套的拉链,坐在床边,拿起遥控器开了空调,然后才拉起余文水帮他换衣服。
余文水不是个肯乖乖就范的小孩,哪怕喝醉睡着了也是。他一点也不配合,必须握着他的胳膊慢慢拉扯才能让胳膊从袖子里解放出来。即便如此他还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像一枕清梦被惊扰,嘴里轻声嘀咕着什么,搞得贺梓秋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直到把毛衣脱掉,余文水才懵懵懂懂地睁眼,眼皮半耷拉着,眼神迷离,盯着贺梓秋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咧嘴大笑,脆声冲他喊:“大黄!”
听起来怎么像狗的名字。贺梓秋一愣,果然听见他说:“欸,大黄,你怎么好像长大了!这么大……这么大一只……”同时,他两手在空气中瞎比划。
贺梓秋盯着满口胡话的小醉鬼,他浑身被酒精熏蒸得发红,尤其是那张俊俏的小脸,细腻的奶色肌肤混合了果酱一样,活脱脱一只冰淇淋甜筒,别样的风情勾引着人心底的欲望。最蛊惑的是他鼻尖上的那一点红,像那颗最美味的草莓。贺梓秋痴迷地看着,不由自主凑上去,吻了一下。
余文水被这个举动取悦到了,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亲昵地嗔怪:“坏狗狗,不许舔我!”
霎时,贺梓秋感觉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原始的欲望慢慢破土,一寸寸蚕食着他的理智,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幻化成那吃人吞骨的野兽。
余文水搂着他的脖子,用脸蹭了蹭他的头发,眷恋地喃喃自语道:“大黄,我好想你,我好想奶奶。”他的声音轻柔得像一幔纱,带着淡淡的悲意和他从不袒露人前的脆弱。
野性的欲望被压制下去,代之而起的是一阵心疼。贺梓秋伸手覆上他的脊背,拥住他,温情脉脉地说:“奶奶一定也想你,有时间我陪你回去看他,好吗?”
余文水没有回答他,抱着他的手臂自然松开,似乎又睡了过去。贺梓秋这才发现他的眼角噙了一颗小小的晶莹,眼神随之变得温柔,他伸手用拇指指腹轻轻帮他擦去了眼泪。
你值得更好的。贺梓秋想着,俯身在余文水的额头落下一枚亲吻,像是印记,标示着以后他是他的珍宝。
他将余文水慢慢放下躺好,接着帮他脱裤子,然而正帮他解皮带扣的时候右手却被对方抓住。他抬头,看见余文水正看着他,也不知是清醒还是迷糊。
贺梓秋想了想,试探着问:“乖,把裤子脱了睡好吗?”
余文水很听话地“唔”了一声,松开他的手,自己摸索着解皮带扣。可能是酒精使人降智,扒拉半天他也没能解开,委屈得他直呜呜,在床上扭来扭去。
贺梓秋眼见他又要哭出来,连忙帮他,握住他的手领着他解开皮带,成功脱下了裤子,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腿上还有少许细细的绒毛。而余文水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壮举,笑得格外开心。
贺梓秋跟带孩子似的帮他把裤子抻直,连同先前的外套和毛衣一起找了衣架挂起来。回到床边发现他自己不知何时连内裤都脱了下来,揉成一团挂在脚腕上,整个人赤条条躺在被子上,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暴露无遗。
这小子怎么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贺梓秋不满意地皱眉,连忙别开脸,不敢再多看这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最后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贺梓秋深呼吸两口,转过身飞快将人塞进了被子里。
贺梓秋在床沿坐下,帮他掖好被子,调高了空调温度,又看他两眼,才准备起身离开。
偏巧这时候,余文水从被子里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裤腿,凝望着他,带点可怜兮兮的语气问:“大黄,你也要走了吗?”
不知为何,贺梓秋的心脏在这一瞬像被狠狠揉捏了一把,软得一塌糊涂,他重新坐下,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看着他说:“不走,睡吧。”
余文水嘟了嘟嘴,似乎在思考什么,他掀开被子,望着贺梓秋说:“一起睡!”
大概是不相信他不会走,小孩子总是有奇怪的占有欲。贺梓秋叹了口气,帮他把被子盖上,然后开始脱衣服,带着微妙而异样的心情跟他躺进了一个被窝里。
余文水对这个热源很满意,主动凑上去,紧紧抱住贺梓秋,而后带着满足入眠。
三十年来无法跟人建立亲密关系的贺梓秋此刻终于体会到了柳下惠的痛苦,尤其是两人的肌肤亲密地贴合在一起,隐隐绰绰能听见对方的心跳频率。
贺梓秋闭着眼调整了一下呼吸,将怀里的人搂紧一些,轻轻说了句:“晚安,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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