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 贬斥,提醒靳阔
景文帝听了嫦嫔的话,顿时大怒:“靳阔,你大胆!”
“皇上,事情绝非如此!”靳阔急忙解释,“臣绝没有非礼嫦嫔,明明是她意图勾引臣,臣不肯就范,她却纠缠不休,臣……”
“够了!”景文帝气的脸色铁青,“你将嫦嫔害成这样,还反咬一口!非礼嫔妃、害朕子嗣、狡辩诬陷,这种种皆是欺君之罪,就算你立了大功,朕也能砍了你!”
靳阔同样面色极为难看:“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臣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皇上!”
“靳将军此言,是本宫不惜舍弃腹中皇嗣,来陷害靳将军吗?”嫦嫔摇摇欲坠的啜泣道,“本宫怀有身孕,处处小心,样样谨慎,唯恐有丝毫伤害到皇嗣,怎会做那等荒唐之事?靳将军乃是一方大英雄,怎能如此欺辱本宫一个弱女子!”
“你!”靳阔恼极怒极。
他余光扫到众人的表情,几乎都相信了嫦嫔的话。
以常理推断,一般怀了皇嗣的妃嫔,的确不可能这么做,因为生下龙子是她们最重要的事。
而且他失了先机,被嫦嫔反咬一口,他再说出真相,反倒像是他在狡辩。
“皇上,嫦嫔定是受人指使陷害臣,离间皇上与臣的君臣之情!”靳阔道。
他并非蠢人,虽不懂朝廷和后宫的尔虞我诈,但他熟读兵法,善于行兵,脑子很灵活。
嫦嫔的种种举动的确不合常理,她不顾怀孕之身,不顾自己名声,必然有所图!
“皇上!”嫦嫔顿时哭起来,“臣妾不过一个深宫妇人,只想服侍好皇上,生下健康聪明的龙子。今日平白蒙受羞辱,龙子也没了,臣妾报不了仇,还要听靳将军一而再的诬蔑,臣妾实在不想活了!”
景文帝心疼的不行,看向靳阔的眼神,几乎要杀人。
“靳阔!你还不知错吗!”景文帝怒喝。
靳阔咬牙道:“臣没有做过,何错之有?”
“好!好!好一句何错之有!”景文帝怒不可遏,“来人!”
“皇上息怒!”赵玄祁排众而出,“臣与靳将军略有交情,了解他的为人,他绝不会做这种事!臣想其中定有误会!”
“有什么误会?”景文帝看到求情的人是赵玄祁,更生气了,“难不成你认为嫦嫔冤枉靳阔?!”
“臣不是这个意思,”赵玄祁道,“臣以为,或许是敌国不愿皇上获得一员良将,派遣细作从中搞鬼,离间君臣。皇上切莫因一时生气,就上了敌国的当,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冲动之事!”
有赵玄祁带头,一些大臣也求情道:“世子说的有理,皇上,此事确实有些蹊跷,靳将军不可能在自己的庆功宴上犯糊涂,还是先查清楚为好,以免冤枉了靳将军!”
嫦嫔有点拿不准赵玄祁的意思,不是他让她陷害靳阔的吗,怎么他第一个跳出来求情了?
赵玄祁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
嫦嫔心念一转,有些明白了。世子这是让她唱黑脸,他唱红脸,好收买靳阔。
“皇上,臣妾被靳将军非礼,能有什么误会?难不成还能有人逼着他非礼臣妾吗?”嫦嫔哭道,“臣妾自知人微言轻,比不上靳将军可以镇国守疆,也不求重罚靳将军,臣妾只是想要一个公道而已。”
景文帝道:“爱妃放心,朕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多谢皇上。”嫦嫔感动道,“臣妾也是知道分寸的,靳将军是人才,臣妾不想因为自己使朝廷蒙受损失,只需皇上稍加教训即可。”
景文帝心里熨帖极了:“爱妃如此识大体,真是委屈爱妃了。”
他环顾众人,冷冷道:“朕明白你们的意思,靳阔功高志伟,乃当世良将,本朝栋梁。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靳阔扰乱宫廷,害死皇嗣,按律当斩!”
他语气一转,略微放缓了一些:“但嫦嫔大度,愿给靳阔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朕也念其功勋,从轻发落。”
“今,取消靳阔侯爵之位,没收虎符,降其为左将军,禁足府内静思己过!”景文帝下旨道。
靳阔的侯爵之位,是众臣在朝堂上提议封给靳阔的,景文帝也首肯了。结果出了这件事,赐封圣旨未下,就被取消了。
“皇上圣明!”众人皆道。
皇上对靳阔的惩罚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反正只要靳阔人没事,其他的总会有机会的。
“靳兄,还不快谢恩。”赵玄祁小声提醒靳阔。
靳阔双拳紧握,咽下满心屈辱,跪下谢恩:“臣,谢皇上恩典!”
景文帝看了眼神色仍有不服的靳阔,重重冷哼一声。
他自认已经罚的够轻了,靳阔这般不满,可见心中半点都没反省,对他这个皇帝,也没多少敬畏忠诚之心!
景文帝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杀意,不忠心的狗,再有用也是白费!
靳阔纵横沙场,对杀意何其敏锐,他微微抬头看了眼景文帝,又马上低下头,本就阴郁的眼神越发沉冷。
出宫的路上,原本人人奉承的靳阔,变得少有人问津,有些官员甚至绕着他走。
靳阔在这短短半日之间,算是体会了什么叫人生起伏、世事无常。
“靳将军,请留步。”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拦住靳阔。
靳阔见来人是女子,立刻充满戒备:“你是何人?拦住我做什么?”
他显然已经被今晚的事弄怕了,大概很长一段时间对女人都会很防备。
“小女子孟可宁。”孟可宁又往月光下走了两步。
“是你!”靳阔看清她的脸,认出她是景文帝点名给嫦嫔看诊的回春县主。
他回京没几天,对这位回春县主确实如雷贯耳,这样一个能搅动风云的女子拦住他,靳阔心里的戒备更重:“你有什么事?”
孟可宁微微一笑:“靳将军现下心里定然冤屈的很,不明白嫦嫔为何陷害你。”
“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靳阔说道,随后面色一变,“难不成是你?!”
“靳将军这可就误会我了,我与靳将军素未蒙面,有何理由害你?”孟可宁道。
靳阔冷哼:“你和赵玄祁素有恩怨,单凭我救赵玄祁出狱这一条,你就有理由害我!”
“靳将军回京不久,知道的事倒不少。”孟可宁笑道。
“废话少说!”靳阔冷冷道,“你有什么目的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孟可宁道:“好,那我就直说了。指使嫦嫔陷害你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救出来的赵玄祁。”
靳阔一愣,然后嗤道:“这种拙劣的挑拨伎俩,你以为我会信?”
“我只是告诉你事实,信不信由你。”孟可宁道,“赵玄祁握有嫦嫔的把柄,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指使嫦嫔做事。赵玄祁陷害你的理由很简单,他有谋逆之心,不想你和皇上君臣和睦,只有你怨恨皇上,他才好拉拢你。”
靳阔不信:“他是世子,又不是皇子,能有什么谋逆之心!你与他有仇,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如今朝政稳定,虽偶有敌国叩边,但都不影响大局。几个皇子也都各自在朝廷占据一片江山,哪里轮得到一个世子谋逆。
赵玄祁只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干这种勾当。
孟可宁继续道:“正因为我和赵玄祁有仇,所以才不想他将你拉拢过去。接下来,希望靳将军保重自身,提防赵玄祁,以免他害你陷入更危险的境地,最后除了投靠他,别无生路。”
对于防备心很重的靳阔,她说得越多越适得其反,因此孟可宁说完这些话,就干脆利落的道了声告辞,没入了黑暗中。
靳阔拧眉站在原地。
他并不相信孟可宁,这个女人以阴险狡诈、擅于蛊惑人心闻名,她说的那些话,十有八九是挑拨离间。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心底的确起了几分芥蒂。
甩了下头,不再多想,靳阔大踏步朝宫外走去。
孟可宁和凌夜夭从暗处走了出来。
凌夜夭道:“既然担心他为赵玄祁所用,不如干脆斩草除根好了。”
他能看出,靳阔是个难以被动摇的人,这种人是最难拉拢的,尤其他早就划分好了敌友。
在靳阔看来,赵玄祁无疑是友,孟可宁就算不是敌,也绝对被划分在可以结交的界限外。
凌夜夭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与其时刻担心靳阔投入敌方,不如趁早剪了他的羽翼,一劳永逸。
“不行!”孟可宁警告的看了凌夜夭一眼,“你不要乱来。”
凌夜夭一笑,只不过笑的有点危险:“怎么?你很欣赏他?”
孟可宁不理会他的小心眼。
靳阔是国之栋梁,这种人她不可能去害的,当然,如果靳阔彻底投入赵玄祁阵营,那就另当别论了。
接下来,就看靳阔究竟如何选择吧。
靳阔被关在府里反省的第二天,赵玄祁前来探视。
他留了一天时间,让靳阔将心里的怨愤好好发酵,现在,就是他来煽风点火的时候了。
赵玄祁提着好酒,跟随下人走到靳阔的院子,就看到靳阔在院中练剑。
等他最后一招收势,赵玄祁才抚掌走进院门:“靳兄好功夫!”
靳阔微微笑了一下,道:“每天早晨练剑是我的习惯,让世子久等了。”
赵玄祁毫不在意的笑道:“能看到靳将军的功夫,我荣幸之至。”
“世子稍等,我去清洗一下就来。”靳阔身上的练功服都汗透了。
他快速的冲了个澡,换了身常服回来,坐到赵玄祁对面:“世子今日怎么会来?”
“自然是来找靳兄喝酒的。”赵玄祁指了指脚边的几坛美酒。
靳阔摇了摇头:“我已决定戒酒,恐怕要辜负世子美意了。”
“为何?”赵玄祁诧异道。
“当日若非出去醒酒,也不会给嫦嫔可趁之机。可见喝酒害人。”靳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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