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做戏,没脸没皮的谢老太君
孟可宁走上前:“请外祖母把手腕伸出来。”
谢老太君把胳膊放在茶几上,旁边的缪氏连忙帮她卷起袖子。
“你可要好好诊,万一出现差错,我可饶不了你!”缪氏警告道。
孟可宁搭脉片刻,收回手道:“外祖母患有肺疾,不过将养的不错,现下没有什么大碍,只需用些补方,将生病期间亏损的气血补回来便可。”
“只需用补药?”缪氏立刻斥道,“你会不会看病!老太君每到夜里就咳的厉害,太医开了好几种药方,老太君每天都要喝七八碗药!你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亏你还自称神医呢!”
孟可宁诧异道:“竟然如此?我医术不精,实在没看出来,实在抱歉。既然太医已经开了药方,那外祖母就继续用吧,太医总不会出错的,我就不献丑了。”
缪氏愣了一下,怒道:“好你个孟可宁,老太君愿意让你诊脉,是你的荣幸,你却敷衍了事,糊弄老太君!”
“二舅母误会了,”孟可宁一脸无辜,“我怎敢敷衍老太君,这的确是我诊出的结果,我医术浅薄,实在有心无力啊。”
缪氏才不信她医术浅薄,御王如此看重她,熙亲王世子和大皇子都亲口赞誉过孟可宁的医术,她嘴上不屑,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孟可宁有些本事。
“你口口声声医术浅陋,就不怕我传扬出去,坏了你神医的名头!”缪氏道。
孟可宁叹气:“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神医,不过是外人的谬赞而已,二舅母能帮我澄清,那就再好不过了。”
缪氏一口气梗在嗓子里,发不出来咽不下去,别提多难受了。
谢老太君淡淡道:“既然你说只需用补药,那就用补药好了,你开药方吧。”
她本来就不是真的来找孟可宁看病的,只是要她开药而已,不管她开什么药,只要她肯开就行。
缪氏顿时反应过来,暗恼自己怎么就一时转不过弯,跟孟可宁绕了一大圈废话,真是浪费口舌!
孟可宁见谢老太君显然不达目的不罢休,也不再多说,命人取来纸笔,就写下了一个药方。
“你派人去抓药煎药吧,让老太君试试,你开的补药有没有效果。”缪氏对孟可宁道,“我们也不占你一个小辈的便宜,这锭金子,就算作诊费了。”
她把一只硕大的金元宝,放在了茶几上。
“二舅母如此慷慨大方,我便却之不恭了。”孟可宁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缪氏又是付诊费又是让她派人抓药煎药,就是等老太君喝药“喝出问题”,好让她没法抵赖。
“幽兰,你亲自去办,”孟可宁道,“外祖母的药可不能马虎,万一出现半点差错,我可担当不起。”
幽兰应了一声,拿了药方和钱出去了。
老夫人看得出谢老太君要刁难孟可宁,但她没法阻止,料想有御王的面子在,谢老太君也不敢做的太过,所以就默不吭声了。
等两方说完了话,她才开口道:“时辰也不早了,我让人备了午宴,老太君请移步膳厅吧。”
“嗯。”谢老太君漫应了一声,“走吧。”
老夫人留了个心眼,问了谢老太君有无忌口,又当着她的面,命人把饭菜用银针全部验了一遍,以免谢老太君借机找茬。
谢老太君已经敲打过老夫人,没准备再为难她,对她的行为只嗤笑了一声,便坐下用午膳了。
等用完午膳,幽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小丫鬟端来了一碗药汤:“老太君,药汤来了。”
小丫鬟小心翼翼的把药汤放在桌子上,药汤看起来黑乎乎的,气味非常难闻。
缪氏掩住鼻子:“这什么药,臭死了!”
小丫鬟想开口,幽兰笑道:“正所谓良药苦口,真正的好药哪有好闻的呢。这药汤温度正好,老太君请趁热喝吧,凉了效果就不好了。”
谢老太君皱眉端起药碗,屏住呼吸送到嘴边,她作势喝了一口,就把药碗一丢,剧烈咳嗽起来。
“老太君!”缪氏惊呼一声,“老太君您怎么了?”
她一边给谢老太君拍背,一边怒斥孟可宁道:“你给老太君喝的什么药?竟然害老太君咳成这样!你是想害死老太君吗!”
“娘!娘!你不要吓我!”谢氏也在一旁惊叫,“娘千万要撑住啊!”仿佛谢老太君下一刻就会一命呜呼一样。
所有人都知道她们在做戏,但是谁也没法揭穿谢老太君是装病。
老夫人只能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沉声道:“先扶老太君去厢房休息吧,我马上让人去请大夫。”
“不用你们请,谁知道你们请的大夫会不会包庇孟可宁!”缪氏冷冷道,“来人,去请周大夫过来!”
谢家跟来的丫鬟嬷嬷们,簇拥着谢老太君去了厢房,缪氏和谢氏也跟着进去了。
老夫人站在外面,低声怒道:“庞氏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竟然这么没脸没皮的陷害一个孩子,真是无耻至极!”
“谁说不是呢,”梅姨娘也恨得不得了,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这对婆媳俩,一样的厚颜无耻,什么书香世家,比市井小民还泼皮无赖!”
孟欢颜一脸担忧的模样:“谢老太君这一招,无耻归无耻,但是却有用。她若是咬死了是三姐姐害的,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要我说,三小姐就不该答应,”梅姨娘说风凉话,“她们摆明了来者不善,三小姐还往她们手中送把柄,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老夫人皱眉道:“今天这个亏,三丫头怕是非吃不可了。不过谅她们也不敢太过分,不然御王爷那里,她们可交代不过去。”
梅姨娘笑了笑,道:“老夫人说的是。”
心里却翻了个白眼,老夫人平日里端的高高的,在谢老太君面前却跟个孙子一样,保不了自己的孙女,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指望对方收下留情了。
她瞥了眼旁边默不吭声,似乎很忧虑的孟可宁,这丫头的风头越来越大,谢老太君能给她一点教训,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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