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刀阔斧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个月时光匆匆而逝，高二上学期过去一半时间，新校长一个月没有来学校，论坛的公示是校长出国了，暂停管理学校业务。
这一个月，学校来了一个临时校长，是哈佛的高材生，江轩毅校长的学长。
论坛里许多校长的小迷妹躁动了，集体抗议，让学校还她们的男神校长，不少冲动的甚至抗拒现任临时校长的工作。
有关江轩毅的点点滴滴被无限放大，议论最多的便是他大刀阔斧整顿学校一个月，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学校学生和他们的家长不熟悉的江四公子，如一阵风划过，在校园舞台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江天中学兴办时间短，办学规模庞大，机构繁多，和江市省教育厅关系重大，历来是由江家子孙协助处理主要事务，江轩毅这样撒手不管，并非明智之举。
学生的猜测各种各样，闹得是沸沸扬扬。
同学们一边关注着论坛上公告流露出的蛛丝马迹，一边不遗余力地向周围和江家有生意往来的同学打听，校长到底为什么消失了？
而经历了海上绳索落水事故的杨凝同学无疑成为高度关注新校长新闻人群的一员。
她多次向陆烬霆他们打听江轩毅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给出准确回答，不过，江轩毅的确不在国内，连陆二的哥哥陆烬轩也不在国内。
如果真有机会，杨凝真想去问问江轩毅，他去考察项目，亲眼看见有游客也就是她中途落水，亲自体验了水上飞机水面爆炸的过程，有什么感受？
他是和陆家人谈国外合作了吗？明明是存在巨大安全隐患的项目，为什么还要坚持？
她这番感想，肯定不能让陆二知道。
陆二那种总是一脸阳光坏笑的男孩儿，谁看了都会说他是一个单纯的逗比小帅哥，但他的心思，和江铭林有一拼，猜不透。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抓不住它们的尾巴，只能在和它们赛跑的途中，不遗余力。
最近她总是一遍遍想起父亲，她想去h国探视他，她电话打过去了，想约一个合适的探视时间，但那里的负责人说父亲不想见她。
她知道，爸爸不是不想见，而是太想见了，只是见过后又是漫长的牢狱日子。
17年相处时光，爸爸给了她并不完整的父爱，他有女人，还是多个女人，每当她和她们有冲突时，爸爸维护的一定会是她。
她没有妈妈，妈妈这样的词汇，在她眼中，只是一个生物学名词。
可她养父告诉她，她的出生是场灾难，毁掉了她的母亲，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她的生父呢？
兜兜转转，到了学期末，她再次见到了江轩毅，时隔三个月的再见。
再见是在他的辞职大会，也是以他为代表的江天集团和省教育相关人员联合举办的大会。
大会的主要内容就是江天私立贵族学校的性质更改为联合制贵族学校，伴随而来的就是学费问题，学费减半！
这对于全校学子来说都是喜闻乐见的好事，可对于江天来说，损失惨重，忧喜参半。
江天不缺钱，从老爷子动辄百亿的捐款之举可见一斑。
江天缺乏的是名正言顺，在江市长远发展的立场，缺乏的是被模仿却不能被超越的理由，缺乏的是市民称赞的口碑。
江天中学的革新，会使得它从一个天价学费的贵族学校变得亲民接地气起来，这也是为江天集团造势。
杨凝正是在这天大会结束后的夜自习，被校长，不，前校长谈话。
她自备笔纸进的办公室，神情忧伤，一副“做错事了我知道我错了”的样子。
坐在电脑前的江轩毅看得一愣，随即浅笑。
"凝凝你来办公室还带着笔和本子呢？我承认接下来我所说的确有记录下来的价值，但你不用这么认真的。"那人一脸一本正经地开口。
杨凝小心翼翼地问出心里疑问:"难道不是因为我这次月考是五个实验班唯一一个没有进前二百名的学生您罚我写检讨吗？"
杨凝内心:我以为你和五少都有这个怪癖呢，动不动五千字检讨！
"哦，那你可能误会了，凝凝你先坐下。"
他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然后自己站起来了，走到了杨凝面前，转身向前走两步，背对着杨凝，伫立着像一棵雪松。
他的目光若有所思，似乎在盯着墙上贴的江天校训条幅发愣。
"古海事件后，我去了国外考察项目，这一去，竟然快三个月了。"他清冷寡淡的嗓音响起。
杨凝先是点头，后又想起，他在背对着自己。回到:"嗯嗯，毅哥哥，上次你在古海……你没受伤吧？"
"还好，项目毕竟在测试阶段，防护措施有保证。"他说完转身，轻轻蹲在了杨凝跟前，近距离凝视她的下巴。
"恢复的不错，凝凝，"他指了指她的下巴处的娇嫩皮肤，随即回到了办公室桌子旁边的转椅上，有点心不在焉。
"嗯，我下巴早就好了呢，毅哥哥，那天爆炸的时候，你是，你是怎么逃生的？"杨凝局促不安地坐着，眼珠乱翻，不敢直视斜视着自己的江轩毅。
"那一片水域遭到了污染，我便游回了海岛，"江轩毅异常认真，让杨凝口中想回答的不信卡在口中说不出来。
江水涛涛，汹涌澎湃，人在它面前卑微如蝼蚁，怎么能不借外力就能逃离它的魔掌？这是有多精湛的游泳技术？
"现在的你，有点像多年前的铭林，凝凝，你总是让我像起过去那个他。"江轩毅说出这话，终于染上了一丝人情味道。
"是吗？毅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很可怜呢？我不了解他的过去，也不屑于了解。但我觉得现在的我并不可怜。只是毅哥哥大动干戈，把江天中学拱手相让，这招险中求胜，用的不错，相信江爷爷也会对你刮目相看。"杨凝深舒一口气，在他面前该装傻就装，不能装的一定不能。
"不愧是杨林先生唯一的掌上明珠，能懂我，丫头，"他笑的灿烂，仿佛将世界一切冰冷融化。"毕竟你们家宁康医院血淋淋的例子在前，我若不这么做，真的是不明智了。"
"可是，我相信，江天大厦的江氏子孙中有过这个想法的，不在少数，可最终执行的，是您。"杨凝打开天窗说亮话。
杨凝属于早生儿，从小体弱多病，青牧分部原本是在草原，医疗水平跟不上，杨林曾经在当地建过一所私立医院，设备都是从国外引进。
后来这个变成了当地最贵医院，只是对在青牧务工人员及其家属有所优惠。
慢慢地，这家医院声名大燥，一度成为当地起死回生的大医院，类似于现在和省一中媲美的江天中学。
不过后来，市民怨声载道，抱怨天价医药费，看不起病的民众占多数，知道它是青牧集团旗下盈利组织后，出现大幅度抵制青牧乳制品的现象。
后来，杨父趁爱女12岁本命年生日之际，宣布医院捐公了，更名为宁康医院。
宁字就是杨凝的凝，一语双关。
江天中学和江天二中，是两个极端，普通民众也想把孩子送入江天教育模式，但是没有这样的学校。毕竟，江家是做生意的，不是办学校的。
而江天中学的巨额学费，是江天一笔不小的收入，吞下不是，吐出也不是。
江轩毅顶着这么大压力，选择变更学校性质，影响了一众股东的利益，算是牺牲自我，保住了江天未来的声誉。
"毅少为这江城的普通民众考虑这么多，相信江天的学生会以你为荣。"
杨凝还是拍马屁的好，怎么拍都不会错，江四少的精神高度，还是挺让人佩服的。
"凝凝，如果我说，我的下一步就是动江大呢？"江轩毅难得语气沉重。
那您就是不想在江天混了，这是杨凝真实的想法。
"那像我这种学生，应该很感激你才对，我想江大学费要是也减半的话，我可以在江城商学院读完大学，毕业后，甚至可以为江天效劳。"
"是，或许这样你就可以一直留在江城了。"江轩毅陷入了沉思。
意识到随口说了什么，继续解释道，“我会用我的能力，改变江中和江大的格局，这步棋早晚都得走，我看一模成绩出来，你的水平在江大附近浮动是吗？”
杨凝听到有一丝恍惚，先前那句这样你就可以一直留在江城了是什么意思？
像江四少这种有这么高政治觉悟的社会好青年，动不动江中和江大只是时间问题吧！
再说，江家青年才俊比比皆是，总会有人有觉悟了又大胆动手的，只是现在时间还不到吧？
在他回国短短半年的节骨眼上，在江中和江大不改变学校性质还能盈利多年的时间上，在他在公司地位没有树立起来前就把股东得罪一遍的处境上，动了江天中学，还要动江大？
“我成绩不太稳定，他们有的说一模最接近高考水平，我的一模成绩勉强能达到江大的录取线，我会继续努力的，毅哥哥。”杨凝一副斗志昂扬，差点拍胸脯保证。
江轩毅点头，“挺好的，继续努力，有啥问题，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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