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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利箭


年年头有点晕。

        她闻不得血腥味,这股刺鼻的血腥味儿让她有些难受得想要干呕出来。

        她强忍着没惊叫出声,但精神状态显然不太好。

        兔子的尸体还是温热的,那支利箭穿透兔子的肚子,箭的箭头年年还看的一清二楚。

        隔在她的衣服上,划破了一道薄薄的痕迹,衣帛在空中骤然被撕裂开来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开来。

        “阿芷!”沈君游看她脸色有些苍白,忙上前问道:“怎么了?有没有事?”

        年年摇摇头,兔子从她怀里掉了出来,她身上还沾着血迹。

        不得不说,这人箭法很准。

        多一分,可能会伤到她,少一分,这兔子未必会毙命。

        掌握的何其精准。

        年年突然想起,她方才问沈君游的那个问题,不必让他回答了。

        因为她曾记得,传记剧情补充里,叶景辰身为皇子时,也曾在华阳书院读过几天书。

        沈君游和叶景辰打过交道,应该就是在天文与演算的课堂上。

        年年蹲下身子,去查看兔子的尸体,隐隐约约的从兔子雪白的毛皮上看到那支穿透它内脏的利箭上刻着辰字。

        她心下一凛。

        是叶景辰的箭。

        没来由的,下意识的年年就想去隐藏这个信息,她道:“先生,不妨事,您不必动气。”

        她裙子上还染着血,少女脸色苍白,指尖上和脸上还沾着兔子白色的绒毛和滴滴鲜血,本该是狼狈不堪的模样,却让她更多了一分楚楚可怜的妩媚。

        她轻轻咬着唇,眼睛湿润,如同一头初生的小鹿一样望着沈君游。

        沈君游将年年拉了过去道:“真的没事?”

        他下意识的想要查勘她的伤口,手才微微抬起,便已经恍然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不合适,后退了一步道:“阿芷,为师方才失礼了。你真的没事吗?”

        他身上还带着墨竹的清香味儿,离得近了,年年闻得很清楚。

        像他的人一样淡雅。

        年年不能让叶景辰同沈君游起冲突,况且,这冲突也没法起。

        就算是打碎了牙,这口气也得往肚子里咽,因为毕竟叶景辰再是不受宠的前昭帝的皇子,叶祁云的皇位现如今也只能传给他。

        除了叶景辰,不可能有第二人选。

        因为叶祁云现在并没有子嗣,除非他能再立马生一个出来。

        不过这个想法显然不太现实,叶祁云已经重病缠身,恐命不久矣,况且后宫的嫔妃这些年来生的不是死胎,就是流产,侥幸活下来的男婴大多也活不了几岁。

        年年解释道:“我也没受什么伤,先生就放宽心吧。”

        说着她在地上转了一圈,表示自己并没什么事。

        沈君游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下来。

        他眸中担心之色溢于言表,但见年年这副模样,也只得把心收回来。

        他道:“华阳书院虽大,但纵人在这里胡作非为,却是不行的,入华阳书院,就得守华阳书院的规矩,否则其他学子也都这般乱来,怎么行?”

        年年当然知道沈君游的意思。

        她点了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但这种事我不想劳烦先生,我想自己去寻那位同窗聊聊。”

        沈君游自然同意。

        他只觉得是哪个顽劣不堪的学子去演武场拿了箭,想要试试手。

        虽然这件事情很危险,差点伤到了年年,但年年已经说了不计较,他就没有理由继续插手,再者,他也相信年年的处理能力。

        见年年这般固执,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劝阻的话来规劝年年,末了,千言万语的担心都化成了忧虑的目光,又轻声道:“那你自己小心些,若是他欺辱你,或是不肯听你的话,便来寻我或是明院长。”

        年年乖巧点头称好,沈君游还有课要上,便没再在这里停留,就此分道扬镳。

        兔子死了。

        它死的很痛苦,眼睛还睁得很大,方才温热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

        尸体刚死的时候还是温热的,可是过了一会儿,就会逐渐变得僵硬。

        它没那么可爱了,而是有些面目可憎。

        但年年并不在意这个,她从系统里兑换了一把小铲子,想要先送这只兔子入土为安。

        她并不想先去同叶景辰会面,尽管她知道这支箭是他的。

        之前刚醒来的时候,她对叶景辰现在过得怎么样有很多设想,想知道他现在到底如何。

        但反而真的知道他在这里,却产生了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

        年年知道他现在或许认不出自己,可是,真的要去见他吗?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兔子埋起来。

        暂时搁置了去找叶景辰的想法,年年还是害怕,她心中忐忑,尽管不知道这种忐忑从何而来,却还是忍不住的焦虑。

        有渴望,但更多的却是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些什么,明明她现在是明芷,不是白芍。

        可是不知道怎么,年年忽然想起,她回家时看到《南齐异闻录》的宣传片。

        那个男孩在暴风雪里,孑孓独行,身着单衣,火红色的斗篷掉落在地上,见门内空无一人,精心准备的温热的糖醋排骨也尽数倾落在地,眸中空洞无神。

        那个回头,让人心碎。

        年年不知道为什么叶景辰要突然射杀这只兔子,她有些难言的心疼。

        方才兔子扑进她怀中之时,还是柔软的触感,却只有这么一瞬间,这条鲜活的生命,便死在了她的怀里。

        她用铲子铲土,将兔子埋在花树之下,又蹲下身子,用手轻柔的替这只死去的僵硬的兔子阖上双眸,还未来得及将土盖上,便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一回头,碰上一个小侍卫,满头大汗的看着她,急匆匆的开口道:“姑娘,你方才,有没有看到一只兔子?”

        年年若有所思的抬起了头。

        她沉吟片刻,开口道:“兔子吗?若你说的是这只——”

        少女面颊艳若桃李,眉目间顾盼生姿,琉璃般的眼瞳转了转,唇不点而绛,发丝柔软,长发间只微微的点缀了几根翡翠的簪子,却掩盖不住她的风姿。

        已是初初长成一朵娇花。

        小侍卫有点害羞的低下了头,连声音都变得更小,却还是没忘了正事,他道:“您看到了?”

        年年不假思索道:“看是看到了,不过它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小侍卫的脸腾地变了色,他有点担心的皱皱眉,接着道:“兔子死了?”

        年年不疑有他,点点头,算是回应他的话。

        见年年笃定的模样,侍卫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道:“坏了坏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家主子——他如果知道了。”

        这侍卫迫切的模样倒不似作假。

        倒引起了年年的好奇心,她轻轻开口,声音婉转动听,少女的音色犹如泠泠山泉在山谷间流动撞击岩石发出的声响,让人心旷神怡。

        她侧着身子,依靠在树上,长发柔软,擦过秀气的脸庞,恍若神妃仙子。

        少女朱唇轻启:“你家主子这样关心这只兔子,可是爱护极了小动物?这样看来,他倒是一个十成十的好人。”

        她眸色温柔,带着些安抚的意味在其中,继而开口道:“这兔子方才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箭矢射中,丢了性命,那支箭矢也差点误伤到了我,我已经将这只兔子安葬了,若是你实在觉得无法交差,不妨带我去见见你家公子,让我去和他解释一番,如何?”

        侍卫游移不定。

        他道:“我不愿连累姑娘。”

        这话一出,年年便明白了,他的主子八成是个极难相与的人。

        但兔子是死在她面前,她便不能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况且……

        年年总觉得。

        她理应去会会这个人。

        哪怕没有任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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