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别原谅我
尤里尔心脏漏了一拍，他想起小时候住在伯特家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受伤了，伯特也是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下次不许自己洗了，哥哥会帮你洗的。”
尤里尔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他不自觉跨上伯特的腿，面对面抱着伯特：“先生喜欢我吗？”
林南遇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错眼地看着尤里尔，想起高中的那个少年，少年的脸跟眼前尤里尔的脸逐渐重合，如果当年他说一句喜欢，他会不会还活着？
尤里尔晶亮的瞳孔里映射出林南遇的脸，森林深处干净澄亮的湖泊中映照出来的深情的脸，像是悬挂在天边的皎皎明月。
尤里尔扬起脸，覆上林南遇的唇瓣。
林南遇没有拒绝。
尤里尔滑腻的舌撬开林南遇坚硬的牙关，挑起温柔的舌与之共舞，再一步步探入深喉，攻城略地，林南遇回应着尤里尔，揽在尤里尔腰背上游走的手，像是一股股电流导入心脏，让尤里尔胸腔都沸腾起来。
柔唇相依，唇舌纠缠，绵长又潮湿……
一吻结束，尤里尔趴在林南遇胸间，大口大口的喘气。
林南遇轻轻拍了拍尤里尔的背：“博士……”
尤里尔轻声嗯了一句，像只小猫一样蹭在伯特的颈间。
林南遇抱着尤里尔的腰侧，旋过身，把尤里尔放在柔软的床上：“乖。”
林南遇说话间的气息吹拂在尤里尔的脸上，尤里尔刚刚恢复平稳的呼吸又变得急促了。
林南遇要做任务，他走到门口将管家留的麻绳，皮鞭和润滑剂拿到床边，伸手将尤里尔的右手捆在床头上，尤里尔立即坐了起来，用左手去解右手的麻绳。
“乖。”林南遇抱着尤里尔的腰，温柔地说，“听话。”
尤里尔瞬间变得可怜兮兮的，刚刚温柔的吻都是假象吗？怎么转眼间伯特先生就这么粗暴？他抬着湿漉漉的双眼看着伯特先生：“长官不喜欢我了吗？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林南遇却完全不似刚才那么柔情，他褪下尤里尔的衣衫，将尤里尔的左手与床头打了个绳结，冷冷地回答：“把腿屈起来。”
尤里尔听话地把腿弯曲起来，林南遇伸手摸着尤里尔的脸，凑到尤里尔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音说：“待会儿我用皮鞭抽打的时候，你叫大点儿声，哭大点儿声。”
说着话，抬手就举起了鞭子。
尤里尔吓坏了，刚刚还那么温柔的伯特将军，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这样，难道这是先给给一个甜枣，再给一顿棍肉吗？尤里尔脑袋摇得就像拨浪鼓，声音带着哭腔：“长官，不要……”
可是说着话，林南遇并没有停手，瞬间将鞭子挥了下来，尤里尔吓得闭起了眼睛，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
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个软胶材料，林南遇的皮鞭正打在上面，发出如同在血肉上的声响。
尤里尔睁大双眼，惊讶地看着林南遇，林南遇脸上露出怒容：“怎么，刚才跟你说的话转眼间就忘了吗？”
尤里尔立即大声尖叫起来，声音凄厉惨痛，还伴随着阵阵抽泣，泪眼汪汪地看着林南遇。
“警告！警告！任务造假！任务造假！未能在时间限制内完成系统任务，林南遇将执行强制死亡！”
“强制死亡会怎么样？”
“会有新的玩家接替你完成剧本任务。”
林南遇沉默了，他一开始接到这个角色是拒绝的，他从小被父母教导心诚有光，恶行不为，如今为了完成剧本任务，他把柔弱的尤里尔关进大铁笼子里，还给他戴上屈辱的项圈，如今还要用鞭子抽打他……
他紧紧握住手里的鞭子，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不知何时，他喜欢眼前的这个小可爱，每一次他仰头看自己的时候，他都想起曾经他喜欢的那个少年，尤其当尤里尔攀附在他胸膛上的时候，他只想紧紧地拥抱他，当他仰头亲吻他的时候，他沉浸在温柔的吻里不愿醒来……
如果现在他死了，是不是有新的人接受他的拥抱他的亲吻？
如果他死了，那个新接手的人如果像是林南遇在法庭上看到的那些暴力狂，尤里尔还要遭受多少伤害？
软胶材质上布满了红痕，林南遇闭上眼睛，握紧了手里的皮鞭：“尤里尔，对不起。”
他抬手抽打了尤里尔，虽然掌握了力度，但是皮鞭毕竟还是打在血肉上，尤里尔白皙的臀部立即出现了一道血痕。
尤里尔大哭起来，林南遇没有停下，他必须得冷静，手抖不能控制轻重，会把尤里尔伤害得更深，他要狠下心完成任务。
尤里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南遇把鞭子扔到床脚，他知道他此刻应该去拥抱尤里尔，但是他不敢，他不配，他想起那些醉酒之后对妻子孩子拳打脚踢的男人，他们把愤怒倾泻在弱者身上，自己的情绪释放了，转头就跪下来哭着求原谅，一而再再而三地，演变成了恶性循环。
“别原谅我。”林南遇站在尤里尔床边，没有解开他的绳子，没有温柔的话语，转身离开。
昏暗的房间陷入一片沉静，只剩窗帘缝隙透出的光，倾泻一地。
尤里尔手腕一挣，挣脱了林南遇系上的结，他坐起身来，在月色中抚摸着自己的唇瓣，那里还残存着林南遇的气息。
窗台上的夜莺尖锐地叫着，在白纱的后面蹦蹦跳跳，尤里尔撩开白纱，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夜莺安静下来，耷拉着脑袋。
林南遇抱着膝坐在房间里，他不是那醉酒的失意人，却变成了舞台上的提线木偶。
从尤里尔吻向他的那一刻，他仿佛掉入了幸福的幻境，可是当他把鞭子拿起来的时候，他亲手打破了他的幻境，他捧在手上的那个白瓷娃娃碎了。
他没有开灯，他坐在黑暗中，右腿的阵痛和心中的愧疚包围着自己，他头疼欲裂。
许久之后，他起身，就着窗帘之间微弱的光线走到尤里尔的床边。
鬼使神差地，他握住了尤里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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