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微妙气氛

感受着会议室里微妙的气氛，聂澄阳觉得自己应该收回她前面说的所有的话。啥更胜一筹的，俩人根本不在一频道上，她还指望许既明气势上重拳出击什么的呢。

        李博衍整个人都态度就像进击的豹子，能看出来他的主动，或者是想让许既明成为被动的一方，虽然两个人表面上都和和气气。

        许既明跟佛祖似的，坐在那纹丝不动，感觉对李博衍说的话都没什么感觉，散发着“管我屁事”的气息，就差打哈欠伸懒腰了，根本不屑于被李博衍压着一头，反倒用这种不屑一顾的感觉压着对方。

        这可是甲方爸爸啊，许既明，你可悠着点儿吧……聂澄阳从李博衍一进会议室门，眼就没离开过许既明。

        被夹在其中的覃娴也觉得尴尬。

        “那个，你们先聊，需要我的时候我再来。”覃娴慢慢起身，用试探的眼光看着两人。

        “坐下。”李博衍没看覃娴一眼，“需要你。”

        “啊？哦……”覃娴又默默坐下。

        “哪里都需要你。”李博衍又添了一句。

        “行……”覃娴战战兢兢地翻开文件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起来。不是说欣赏许既明的吗？不是说来了解企业文化的吗？怎么把气氛搞的这么奇怪？还是说，有李博衍的地方气氛都会很尴尬？

        覃娴完全没听进去两个人讲了什么，她偷偷观察着许既明。他的头发好像有点长了，怪不得不梳顺毛了，等剪短点顺毛一点肯定很好看。他今天穿的白色高领毛衣很适合他，和他的军绿色大衣很搭。他戴眼镜和不戴眼镜的时候判若两人，戴眼镜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冷冷的，但是看起来很可靠，工作认真的人最迷人。

        许既明刚好往覃娴的方向看，刚好对上了视线，另外两个人分明看到了他们的视线交错。许既明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

        聂澄阳偷偷观察着李博衍。李博衍没什么反应，仅仅是看着许既明和覃娴视线对上的地方。

        “覃娴今天开起来气色比平时好多了。”许既明挑了挑眉，似乎在暗示什么，又像是随口一说。

        覃娴也惊讶，他鲜有直接叫她名字的情况，一般都是“覃组长”“覃小姐”叫着。她大脑飞速运转了几圈，似乎好像大概懂了许既明的意思，但不敢轻易理解，只能用她心里的万能回复。

        “是的吗？我最近有在调理，看来有效了。”

        “我之前给你推荐的方法你试了吗？”许既明轻轻偏了下头，让他的视线更好地看向覃娴的脸。

        覃娴可以确定她刚刚的理解是对的了。“比平时”“之前”这种字眼明摆着排挤着李博衍呢，差点就告诉李博衍“我和覃娴的工作关你屁事”了，看来他也感觉到李博衍在这尴尬的气氛让人有便秘的压迫感了。

        “就是用你告诉我的方法，很有用。”覃娴也很配合地把刚要开口的“您”换成了“你”。

        覃娴又放大眼睛，突然闭上嘴，用手指捂住嘴，朝李博衍那边看去。“不好意思李总，打断您和许总谈话了吧。”

        这个“你”和“您”切换的又刻意又熟练啊。聂澄阳抿了抿嘴遮住上扬的嘴角，太好玩了。

        “是我先开口的，跟覃娴叙叙小旧？不好意思。”许既明笑了笑，“李总不介意吧？”

        “不介意，咱们本身就在闲聊，不是吗？”话音落下还瞥了覃娴一眼。

        覃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只能朝聂澄阳弯弯眼睛。

        李博衍拽了拽领带，他似乎能感觉到莫名其妙的膈应感，但总感觉是自己衣服有些皱的原因，所以他又理了理大衣里面的西装外套。

        覃娴试探性地朝许既明使了一个得逞的眼色，许既明看到后稍稍闭了眼笑笑表示接收到了。

        两个人的眼神戏都能拍个电影了，上帝视角的聂澄阳撇了撇嘴，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什么齐心，其利断金吗？李博衍被莫名其妙地膈应还在找自己的原因但又不能表现出来的样子太好玩儿了。

        李博衍这个时候像一只失望的但平时看起来很凶的狗，失望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还是死死地靠外表撑着。

        会议室有敲门声。

        “请进！”聂澄阳抢着开口，她需要任何一个生物来打断他们现在这个没有意义又让人尴尬地想拉屎的谈话。

        “许总，加拿大的那个公司来电话了。”周嘉树小心翼翼地冒出一个头。他一眼就看到了覃娴，一边看着许既明一边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瞥着覃娴。

        “好，稍等。”许既明打算再开口，李博衍就慢腾腾地站起来。“既然许总还有工作要忙，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还打算中午留许总吃顿饭的，看来贵人不中留啊。”李博衍双手抱臂，“许总什么时候百忙中抽出空让我请您吃顿饭？”

        “什么时候都可以。”许既明没说出的话被李博衍说了心里显然不爽，但还是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得看李总有没有时间了。我随时奉陪。”

        “那就今晚？今晚许总没什么事要忙吧？”李博衍理了理袖口。

        “当然可以，什么工作都搁置也必须去赴约。”

        “好。”李博衍看了眼覃娴，“不介意我把我们公司负责该工作都小组成员带去吧？”

        “李总发话，那肯定不介意。而且能和贵公司这么多精英相聚是我的荣幸。”

        覃娴心里一直偷乐，许既明真的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李博衍打了快一个早晨太极也不见疲惫。

        “那就先告辞了。”

        “覃组长留步？”许既明嘴上说着覃娴，眼睛还是看着李博衍的，似乎就在等着李博衍回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接下来的走向也和他预料的完全一样，李博衍朝他投来一个略显疑惑的眼神，不过没那么明显，但能看出李博衍想问的是什么。许既明故作周全地朝李博衍轻笑，“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还要说说，这些就麻烦不到李总了。”

        “好。”李博衍点头，走出了会议室。

        许既明立刻换了样子，一手撑着桌子半坐在桌子上，伸头往门外看，确定了李博衍走远后才开口：

        “不是，你们这总经理挺难缠啊。”

        “我天天都是这样过来的，下面几天还有你受得呢。”覃娴笑着瞥了瞥嘴，“我要疯了这几天，我在想为什么我年假早早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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