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囚禁的老鼠
覃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看到早晨醒来之后自己身上外套都没有脱。
“嘶……”醒来的那一刻的头疼直穿大脑深处，但是自己比平时起的早了，也是奇怪。
她换了衣服洗了个澡，换了新衣服去上班。一路上脑子都昏昏沉沉的，坐上地铁的一瞬间才感觉到困意，困意和头疼一起钻着她的意志。伴随着阵阵的疼痛感，覃娴慢慢地想起来前一天晚上自己说了什么话。
想起来的瞬间覃娴整个人都石化了，自己喝完酒真的是什么都能说什么都能干，和许既明认识这么久，这可能是她的最大一步失策了。
进公司之前，覃娴在便利店买了份三明治和一杯摩卡，不过三明治买了之后放在工位上一上午她都没吃。
吃不下去。
覃娴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许既明了，下午还得去他工作室。覃娴一整个早晨都跟神游似的。
李博衍来“巡视”的时候发现了覃娴的不对劲。他看着覃娴在键盘上敲个不停，电脑上却是一堆不通顺甚至不符合逻辑的句子。
“摸鱼呢？”李博衍弯了腰仔细地看着覃娴电脑上的内容。“睡觉都能笑洗手间，却开始看见他，囚禁的老鼠被上司打骂之后吃了生菜……”
李博衍的声音很小，但是又清晰又有力，覃娴直接原地醒来打了个哆嗦。
“李总……总……”覃娴偷偷看了李博衍一眼，“好……”
“你这写的什么非人类的语句？又发呆了？”
“没有，我，我，我这是……新概念！对，对……新概念。”覃娴赔着笑解释了两句。说完，她转头看向电脑正打算再描述两句，毕竟入职场这么多年没有她圆不过来的谎，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电脑上敲了什么。
她定睛的那一刻，突然说不出话了。
覃娴啊覃娴，你真的是给你自己找罪受。
“哦？”李博衍轻嗤，双手抱臂，俯视着覃娴。
“给我介绍介绍被上司打骂的囚禁的老鼠？”
覃娴屏住呼吸，半天扯不出一个微笑。“呃……这个是……很抽象的东西。”
“你是囚禁的老鼠，我是打骂都上司。我可以这么理解吧？”李博衍弯腰，手撑在办公桌上，假装端详着电脑上的内容。
“对……”覃娴没听清李博衍讲了啥，刚打算附和两句，发现不对劲又立马改口：“不是不是，我是老鼠我是老鼠，但您是伟大的上司，怎么会打骂呢……”
果然一句胡扯八道要用一万句胡扯八道来圆，覃娴觉得自己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跟我来一趟。”李博衍没兴趣听她说什么老鼠上司什么的，伸出手勾了勾。
覃娴感叹着自己的工作是不是要到头了，进了李博衍办公室，李博衍上来就给了她个文件夹。
“这是门店开业的定稿，我自己提了些开业现场可以灵活改变的一点小意见，下午再去核实一下。对了，开业之后肯定会弄个中小型晚宴，你让乙方记得来人，你们小组也要参加，准备一下。”
“好的。”覃娴原地停留了几秒，等待着李博衍其他的什么吩咐。不过李博衍一句话没说，覃娴抬头正打算走，就碰上了李博衍的眼神。
覃娴感觉到李博衍和她眼神对上那一刻他眼神里的变化，眼睛看起来好像是弯了几乎看不出的弧度，眼神里有一丝覃娴主观感觉到的笑意。
“对了，我不是会打骂老鼠的上司。”
下午覃娴一行人去许既明的工作室的路上，覃娴连呼吸都是紧张的，昨天晚上她的举动一直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
她记得许既明也喝多了，他应该会忘记了吧？或者他以为是做梦吧？如果是做梦的话，那更好吧，这样就是梦境在提醒许既明些什么了。
进了会议室，覃娴一眼就和许既明对上视了，许既明没什么表情，看出来微微挑了半边眉，意思应该是“你来啦”。
覃娴点头笑了笑，看许既明自得的样子应该是什么都没想起来，正当她打算放下心的时候，她转念一想，许既明多精一人，什么情绪他自己掩盖不了？顿时又要开始冒冷汗了。
“李总他提出了一些小小的改进建议，就是开业现场就可以改变的那些小东西，你可以看看，有没有改的必要。”覃娴开门见山来掩饰自己的心慌，她工作这几年从来没这么心慌过。“还有，开学后肯定会有一个中小型晚宴，您记得带着您工作室参与此次策划的同事带去，邀请函应该在准备的路上了。”
“好。”许既明接过文件夹，他察觉到覃娴的手有些抖，微微皱了皱眉，眯了一小下眼睛，又抬眸看了覃娴一眼，覃娴一脸淡然。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覃娴听到文件夹后面许既明在两沉默了好久之后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聂澄阳瞪大眼睛看了许既明一眼，这些事情怎么当这么多人面就说了，那其他人还请不请了？
季雯察觉出来尴尬的气氛，立马开了口，“澄阳，对这个策划案有一个小细节我不知道怎么具体执行……”
剩下几个组员也跟着季雯问起聂澄阳。
许既明放下文件夹，下巴微微收着，盯着覃娴的眼睛看。
“只有我和你，作为昨天招待的回请。”
“好……”覃娴扯出了个微笑。
许既明选的地方一看就很贵，覃娴一进餐厅就闻到淡淡的香味儿了，但是不是浓郁或者容易让人发觉的香气，要仔细闻闻才能闻出来的花香味。这花香好像在跟人玩暧昧，不深入你不会发现香气。
许既明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服务员递给覃娴的是没有价钱的菜谱。西餐厅的传统，给女士的菜谱是不标价钱的。
“这家店不贵的，你放心点。”许既明作出“请”的手势。
“为什么要吃西餐啊，别别扭扭的，吃不开。”覃娴瘪了瘪嘴，“许总要真有诚意得请我吃火锅。”
“下次请你吃火锅，只是这家店我感觉装修很好，比较喜欢才来的，不舒服的话我还得先道歉。”
“诶诶诶？不用。”覃娴连忙摆了手，低头看着菜谱也不出声了。
覃娴点了很简单的几样，看起来应该不是很贵。
昨天她请这么多人吃小烤串子又喝酒，才花了三百多，这个餐厅光估计装修都得要不止三百块了。
“这个时候就显得我比较俗气了，请女士吃饭竟然像电视剧里面一样老套，去吃西餐。”
“怎么会呢。”覃娴摇摇头，“吃西餐也不错，中国胃偶尔吃吃西餐也新鲜。”
在菜上来之前，两个人沉默了好几分钟，还是覃娴忍不住先开口了：
“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发酒疯了？真的不好意思……”
“啊？”许既明怕覃娴觉得不好意思，假装没听懂覃娴讲的什么，“昨天晚上？不好意思……我也喝多了，我回去什么都不记得了。”
覃娴在心底大喘了一口气，气氛立刻变得轻松了。“啊，那就好，我酒量差，喝多的时候比较吓人，还好没丢失形象……”
“我没出什么丑吧？”许既明顺着覃娴的话往下说，“我昨天也不小心喝多了。”
不小心？说的轻巧，谁有病还是没有感觉，会“不小心”喝多？
不过覃娴故作思考状后规规矩矩回答了许既明：“没有……吧？我也不打记得了，应该是跟平时一样吧。”
两个人拉扯着可太有趣了，特别是双方内心都认为自己占了上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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