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的棋步上正轨
陆逡好像看不见周围聚起来的人，笑盈盈看着虞间，眸子闪着微光：“虞间同学，喝奶茶。”
另一只手拎着一杯奶茶，他从窗口递过去。
虞间依旧没有反应。
这是上一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蝴蝶效应
不管怎样，这个陆逡，来者不善。
苏恔染虽然也喜欢过来敲窗户，可引起围观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过。
所以，陆逡是故意的。
她摇摇头，直接转过头继续看数学题，拒绝的态度很明显。
陆逡不在意地笑笑，收回了手，依旧带着笑意：“看来是不喜欢喝奶茶，下次我带别的过来。”
虞间头也没抬，冷冷出声：“不用了。”
斜刺里冲出一个人，直接撞掉了他手里的奶茶。
陆逡抬眼看过去。
苏恔染绷着脸，捡起地上滚了几圈的奶茶，随手一扔。
下一秒，那奶茶准确撞进了走廊边的垃圾桶。
围观的有人发出惊叹，默默计算距离，这，得是个“三分球”了吧？
还是盲投。
大佬不愧是大佬。
看来这新来的过于招摇，已经无意中惹到了这位大佬了。
有好戏看了。
陆逡笑意不减，似乎是在等一个解释。
苏恔染“啧”了一声，看了看自己捡过奶茶的手，毫不掩饰眼里的嫌弃之色：“真脏。”说完他就径直去了洗手间的方向。
许往行恰好从洗手间方向过来，苏恔染淡淡瞥了他一眼，带着浓浓的敌意，但没有停下脚步。
许往行有些莫名。
目睹这一切的陆逡哼笑一声，也离开了。
虞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苏恔染的声音，不过她也没有抬头就是了。脑海里不受控制浮现了那个梦里的身影，好像是他，又不太像。
这么看来，她初中应该是见过苏恔染的，不过当时一面之缘，没看清楚。
百思不得其解，虞间打开手机搜索，为什么一个人短时间内性格可以差那么多
搜出来的结果很多。
“因为他不爱你了，爱你是一个样子，不爱你又是另一个样子。”
虞间：“……”
怎么现在什么都可以跟爱情扯上关系了吗？
她继续往下扒拉着信息看。
“如果是在短期内出现了极大的变化，那么此人可能是有人格分裂症。”
这条评论吸引了虞间的注意，人格分裂吗？
她隐约记得，高中时代每一个周末，苏恔染基本都不在家，只有上学的时候会待在家里。
难道……
他不见的时候就是去初中的镇上干苦力
虞间一震，有些好笑，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她还是不要乱猜了。
见外面的人散的差不多，孙晓汐撞撞她的胳膊：“小间，你认识刚刚那个帅哥吗？”
虞间回神，老老实实答：“不认识。”
“那他来给你送奶茶”孙晓汐都惊了。
果然长得好看就有很多人抢着来认识你。
“哦～我知道了，又是一个追求者。”孙晓汐笑得贼贼的。
“不要乱说。”虞间无语。
“虞间，”程岑亿暗搓搓来到孙晓汐桌边，喊住了虞间，“周三下午有空吗？”
虞间想了想，周三下午放假半天，学校要举办一年一度的篮球赛。
“有吧。”虞间点点头。
“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程岑亿一脸期待看着她。
“不愿意。”
前世苏恔染和那个女网红绯闻满天飞，她不相信程岑亿不知道，可他还是帮着苏恔染软禁自己。
助纣为虐，不是什么好人。
鉴定完毕。
“咳咳……”程岑亿差点被自己呛到，没想到一向好说话的虞间居然一口回绝了他。
“为什么”程岑亿不死心追问道。
“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做题了。”
程岑亿依旧不死心：“要是说，是染哥想让你帮个忙呢？”
虞间毫不犹豫：“那就更不愿意了。”
程岑亿：“……”这个世界怎么了？前段时间他俩不还相处地挺好的吗？
好吧，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使点计谋了。
程岑亿迈上讲台，拿黑板擦敲了敲讲台，高声道：“周三下午的篮球赛，我们需要派出五位同学，比赛后给队员们送水。”
粉笔末扬起来，模糊了他的脸。
程岑亿加了一句：“有加分哦。”
下面的人咦声一片，只有几个人感兴趣，举了手。
虞间正在跟自己做思想斗争，去了，会碰到苏恔染，不去，就拿不到平时分。
平时分最后会和卷面成绩结合起来，然后决定分到什么班级。是在快班，还是慢班。
犹豫了犹豫，她举起了手。
既然决定重新开始了，就不要怕遇到他，反正避免不了。
她要学会心平气和。
程岑亿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心道果然。
周三下午，艳阳高照，操场上人声鼎沸。
观众席前面，虞间和几个同班的女生一起站着，正把男生扛过来的矿泉水往桌子上摆，方便运动员下场后饮水。
场上篮球赛进行地正热烈，虞间也不由自主被吸引了。
少男少女喊声交织，都是青春的气息。
苏恔染所在的19班和虞间所在的20班，组了一个队，对上了精英班的篮球队。
场下全在喊苏恔染的名字，只零星有几个别的声音。
虞间眼睁睁看着苏恔染抢过对手的球，跨了几步，随后反手一个扣篮。
裁判吹响哨，又是一分。
场下的呼喊声夹杂了不少女生尖利的欢呼，听得虞间微微皱眉。
一场结束，虞间赶紧拿起桌上的水准备递给队员。
“染哥，我就说，他们比不过咱的。”
“咱学习是比不过他们，但也不代表咱比他们差呀！”
“可算扳过一局！”
苏恔染没有回应，但虞间知道他在听。
虞间睫毛颤了颤，递过去一瓶水，却不是朝着苏恔染的方向。
手里的水被接走，那男生笑着说：“谢谢啊。”
虞间摇摇头：“不客气不客气。”
苏恔染站到了她身前，旁边的程岑亿勾着他的肩膀。
“渴了。”苏恔染看着她说。
虞间拿起一瓶水，看都没看他就递给了程岑亿。
程岑亿：“”
苏恔染身上都是热烘烘的汗，心确是凉的。
程岑亿眼见不妙，赶紧说：“虞间，染哥渴了。”
虞间握着手里另一瓶水，看向左侧一步不到的地方，19班的同学也在递水。
“他们班在那里。”
苏恔染忽然动了，似乎带着无穷的力量，猛地靠近她。
虞间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差点以为他要打人。
下一秒，手里一空。
苏恔染“接”过那瓶水，嗓音沙哑：“谢谢。”
虞间忙别过头去，也不知道在躲什么。
苏恔染坐在了20班队员的位置，不过没人赶他，也没人敢。
他爱坐就坐吧，反正座位是够的。
程岑亿觉得手里的水都不香了，只敢一小口一小口喝，生怕喝着喝着就被染哥的怨念呛死。
他一会儿一瞄旁边坐着的苏恔染。
“干嘛。”苏恔染目视前方。
“染哥，你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程岑亿试探着开口。
“不知道。”苏恔染喝光了手里的水，还是渴得厉害。
最终这场比赛19班和20班这一队完胜，吊打别的队。
定在周五晚上庆祝。
虞间原本是不想参加的，实在磨不过程岑亿软磨硬泡，非说多亏了她递的水，才让他们发挥出了洪荒之力。
只好答应了，还好聚餐的地点也不是很远。
苏恔染订了一个大包间，找了参加比赛的和后援服务的同学一起聚。
不过，大家很快发现，这场局的主人苏恔染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他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此刻脸色很不好看，眉头不自觉地皱着。
瞬间更吓人了。
没有人敢去惹他。
程岑亿提议过去玩游戏，一瞬间所有人都被吸引过去了。
没什么原因，都不想待在气压这么低的苏恔染身边。
虞间沉默片刻，还是决定去跟那群人一起去圆桌那边玩游戏。
她也不想待在苏恔染身边。
在她起身的一瞬间，苏恔染周围的气压更低了。
程岑亿看着虞间居然也过来了，无比后悔提了这么个建议，本以为虞间不会感兴趣的，这样他就可以给染哥制造机会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
脑子飞速旋转，他可得想个招儿，挽救这个局面。
圆桌中央放了个酒瓶，他眼珠一转，陈述游戏规则：“酒瓶转到谁，谁就必须真心话or大冒险，否则呢，哼哼，罚烈酒一杯。”
“下一局的酒瓶就由上一局被指到的人转。”
众人应好。
程岑亿不禁在心里夸自己是个小机灵鬼，他虽然不会做什么曲线旋转的数学题，但是转酒瓶他可是专业的！
淡蓝的酒瓶在一圈人的注视下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停在了一个男生的方向。
程岑亿狠狠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他居然失、手、了！
失！手！了！
那个男生拍拍胸脯道：“我选大冒险！”
程岑亿很快镇定下来，眯了眯眼睛，放长线，钓大鱼。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程岑亿开口：“你去跟染哥说句话，就说：‘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众人笑成一团，程岑亿好贱呀……
那男生偷偷瞄了一眼独自坐在沙发的苏恔染，咬了咬牙走过去。
“染哥……”
苏恔染抬眼。
“我……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话音未落，那男生笑着跑开了，赶紧坐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生怕那人会追过来。
那男生开始转，瓶口对准了另一个男生。
这人也选了大冒险。
原先被指到的男生起了坏心思，重复了一遍程岑亿的话，又引来一阵哄笑。
程岑亿眼睛亮晶晶的，终于，他的棋步上正轨了。
此后，每隔一分钟就有一个人来到苏恔染身前，忍着笑：“染哥，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苏恔染憋着火，捏着酒杯的指节微微泛白：“……滚。”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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