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白陌淮的诧异
可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头。
只见释慕槐冷冷嘲讽道:“王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居高自傲,人还未到白府便已是人尽皆知。”
她这语气有几分故意报复在里头,而蓝朝桉听后非但不恼,还亲自将杯中酒满上回敬她。
既然她不打算无视,他也不想再装作不识。
不,只是她以为他在装,殊不知从他下马车的那刻视线便若有似无停留在她身上。
他对这些宴请本无兴趣,即便是皇商又如何?
可昨晚那一眼,他可以断定她此时就在璃江郡。
白陌淮是江南富商,而她也是商人,商人与商人之间总会有许多合作,原是打算借着今日宴会暗中打点白府,制造与她见面的契机。
没想到竟会有如此大的惊喜,她本人正在白陌淮府上。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在白家主这里本王是否居高姑娘尚未可知,不知者不怪,就当你是在夸赞本王了。”
听听!这话说得多么大度,她竟不知蓝朝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她不信他听不出话外之意。
见事情往自己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白陌淮举杯愣神了半息。
“白家主不必诧异,本王和慕姑娘是故交。”这话是对白陌淮说的,可是他的视线一直在下方那怒不可言的红衣女子身上。
白陌淮不知摄政王为何要称小槐为‘慕姑娘’,可是既是故交两人方才为何还一副互不相识的模样?
他寻思了几许,得出一个结论:果然和能和小槐相识的人都不走寻常路。
只是现下看来,这王爷似乎和小槐闹得不愉快,以他多年经验分析,还是王爷惹的事。
“王爷太高估民女了,民女可不敢在王爷面前自称是‘故交’。”
女子一袭红衣肆意潇洒,满头青丝随意用根绛粉色桃花簪挽着,发髻两边的镶银百合花甚至好看,面容小巧精致,眉眼灵动如丛菊中的翩翩起舞的彩蝶。
他甚至可以想象在他没来之前她和白陌淮聊得多么欢畅,可是换做了他,便避之唯恐不及。
从前她在他面前从未如此冷淡疏远地自称‘民女’。
胸口某处像是被针细细密密地扎着,又像是被人重重的捶了一拳,又闷又疼。
“本王说是就是。”
释慕槐不想和他争辩,也不想理会他这种专断又幼稚的行为,转过身来淡淡道了句:“随你吧。”
席间白陌淮向蓝朝桉敬酒谈事时,朔云端着酒盏来到释慕槐面前,为她倒了满满一杯,释慕槐毫不介意地端起银杯抿唇微笑。
蓝朝桉忽的想到她曾经说过的一个词——双标!
可不适用于当下吗?
蓝朝桉与白陌淮谈的无非是此次江南治水一事,摄政王虽点到为止可白陌淮却不得不多想,回到坐上借着喝酒掩饰心底的想法。
朔云打量白陌淮的神情,心道:前两个月战事刚休,几月战火军队开销甚大,加之各地水旱灾害频发,朝堂拨出大批银两赈灾。
如今国库吃紧,这些皇商身为西澜伯爵仰仗皇恩,此时自然应当为国出力。
不止白家,主子此前摸不准这几家的态度,从最近距离开始,私下召见过黎家。
后者自然义不容辞,恭恭敬敬前往王爷临时所居之地,拜访王爷又不敢大肆宣扬。
这白陌淮倒是聪明,知道黎家在前白家避无可避,所以赶在王爷亲召之前以礼相邀。
朔云自然没想到,今日这宴会他家主子和他完全就是多余的。
释慕槐也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了大概,江南水患严重她不是不知,也派了好几拨人布善救灾,但长此以往根本不是办法。
夏天涝灾冬天旱灾,虽然经济富饶但那也是少数人得益,多数百姓苦不堪言。
虽然名叫“江南”,可不是她所在那个世界古代的江南,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差别。
可两人谈话就谈话吧,白陌淮本就如临大敌谨言慎行,细心观察着摄政王的情绪,生怕招待不周,他还冷不丁地没了下句让人唯恐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这些本与她不相干,可蓝朝桉时不时往她这儿瞟一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刚开始她还能装作不知,时间一久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后来实在忍不住了狠狠瞪了回去。
对方非但不觉得尴尬还勾唇微笑,莫不是真有什么大病,释慕槐心底吐糟:这人可真是健忘!
先前经历了那样的事,这才几个月?他莫不是以为她真的会既往不咎?
“王爷万金之躯,怎能暂住客栈?若是王爷不嫌弃,愿意挪步白府,下官定会好生招待。”
释慕槐对他们先前说的话不感兴趣,也只选择性地听了个大概,唯独这句。
她一脸懵逼地看向白陌淮,那眼神似乎在问:白家主,你莫不是要坑我?
明明看出了我与蓝朝桉不合,还欲将他留在白府。
本来这也没什么,白陌淮为了白家的未来做打算这是再合理不过的选择,可是昨晚她才住进白府!
她房里东西什么都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白陌淮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啊!只能躲避释慕槐的眼神。
这是他想要留下摄政王的吗?这么一尊煞神,他巴不得早点将他送走。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摄政王就给他挖了好几个大坑,等着他往里面跳,若非自己混迹商场多年,说不准真着了他的道。
方才蓝朝桉三言两语便问出了释慕槐如今住在白府,又拐了个弯让白陌淮开口挽留,他能不开口吗?
“既然白家主诚意相邀,本王便不推辞了。”
释慕槐见他连象征性的推脱都没有,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她好不容易在白家暂时安顿下来。
天杀的蓝朝桉,处处与她作对是吧。
释慕槐中途离场了,说是自己身体不适。
她的确身体不适,看到蓝朝桉就回想到了那晚的痛不欲生,浑身细胞叫嚣着报复回来,可她骨子里不是那等人,也十分清楚蓝朝桉杀不得。
只是那感觉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下意识想要避着他。
有句话说得好,怕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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