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在回警察局之前，顾柏舟见了吴于明。“怎么样了？”
吴于明说：“嗯，那女的底细已经摸清楚了，老师那边说是公大那边保送过来的，具体的资料在系统和学校档案里面可以查到，我调了她的档案出来，发现这姑娘挺平平无奇的啊，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身份，背景，都还正常。本家就是在临川脉河镇，父母健在，她是他们那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
顾柏舟却觉得这些现在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人现在到底去那儿了。他漆黑的眼牟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你觉得事情败露，她会怎样做？”
宋于明还真认真的想了想，“跑路？”肯定是跑路吧，现在人影都不见一个。话说这妹子胆子真够大的，这样的事都敢参与进去。
事情远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正是听了宋于明说的，顾柏舟才真正的想清楚了。
“卫局，我问你一件事，请您务必如实回答。”顾柏舟看向卫其，卫其反应倒还挺正常，没有说话算是答应了。
“您，觉得我们警察局的防范机制怎么样？”
这个问题，让听的人一头雾水，特别是杨听，他知道目前顾柏舟手上肯定掌握了他们不知道的关键线索，他也不是个愚笨之人，听的出来，他的话带着针对性。卫其沉默片刻，那时常严肃的脸上有些动容，他没有反问顾柏舟为什么这么问，而是难得的笑了笑“顾队长。这与这起案件有何关系？”反而是杨听，忍了又忍，却还是耐不住性子问他。
宋于明见了才是觉得解气，他和杨听一直不对付，整天看他不顺眼，这个局子里除了卫其就只有顾柏舟能够让他恼羞成怒，看了实在是让人好心情啊……他偷偷的掩着嘴笑着。
顾柏舟却淡淡道：“如果没关系，我不会问。”
意思是我不会说废话。这一下可算是呛的杨听脸红脖子粗又敢怒不敢言，只能忍着。
卫其才堪堪出声：“每个月我们的安保系统都会进行检查，升级。我没觉得我们的系统有任何问题。”
说的倒像是真的，警察局都出现卧底了，监控也被犯罪分子轻而易举的篡改，你觉得呢？真的安全吗？怕不是为了掩人耳目的一套说辞罢了。
顾柏舟当然顺着他的说辞继续往下说：“嗯，那，各位认为，我们警察局还安全吗？”此话一出好几个人的脸色几经变化，底下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顾队长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这是警察局！我们是警察！是国家的保卫人民的一道防线！怎么可能会……”
“如果我们这里不安全了，那国家哪还有安全的地方？”
此起彼伏的质疑声越来越大，这时候无疑一定要站在广大人民群众的立场上，这个人只能是杨听队长了，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踩顾柏舟一脚的机会。
他扬了扬声：“顾队长——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怀疑自己了？”那语气听着十分不善，宋于明见情况不对，赶紧拉着顾柏舟在他耳边说道：“大哥你就不怕激起民愤吗！能不能慎重考虑再说，你这么说，谁会相信啊。”
而顾柏舟淡然一笑，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只见他拿起手机，播放了一段音频，里面吵杂的声音正与现在他们的声音不谋而合，不是录音……那声音就像是在现场直播。等众人反应过来，顾柏舟直接把画面投在了大屏幕上，众人吃惊的抬起头，方才看见自己出现在了屏幕上，卫其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眉头紧锁的看着，仿佛这就是一场闹剧。
“怎么…会……”
“顾队长不解释解释吗？”杨听牙关紧闭，但是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顾柏舟看起来并没有因为他们而且受到什么影响，他指着大屏幕说：“各位是不是想问，这个明明就应该出现在监控室里的画面现在为什么轻而易举的出现在我的手机上。”他顿了顿又继续道：“现在。各位应该觉得我们警察局的监控不是坚不可破，而且我们警察也不是无所不能。”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都捏了一把汗，有些甚至都有想咬破自己的舌头的冲动了，脸色及其的难看。
“正如你们所看见的，我们警察局里的监控被人攥改，安装了一个程序，这个程序的作用我刚刚已经掩饰过了。”犯罪分子居然张狂到了这个地步，在警察局里安监控！这个让人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然而他们听了后面的话，才彻彻底底的相信了他们的顾队长所说的话
“杨队长，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介意吗？”
杨听一怔，看了一眼他。“说。”
“一个叫袁媛的实习生。”
肉眼可见他快速的转移了视线，又故作淡定的回答：“小袁？认识又如何？”
“嗯，那你最近还看见过她吗？或者说你们现在还有没有联系？”
杨听这人就是这烂脾气一听就炸接受不了任何人说他，“顾队长，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小袁还是我？”他咬牙切齿道。
顾柏舟则云淡风轻的把玩着手里的一支笔，细长的骨节盘绕在笔身衬着白皙的肤色和骨节分明的手指，他笑了笑，像是没什么恶意的说：“我可没这么说，杨队长。”
“是，我跟小袁，是…朋友。她这些天不在跟我告了假说是母亲生病需要回去照顾，我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就批了。这又有什么问题吗。”他自己说着都底气不足，朋友？如果真的是朋友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杨队长，你现在就可以打个电话过去。或者说去她家里看看，保不齐人去楼空呢？”
杨听沉默不语。
他并不知道这事儿已经上升到了这么严重的程度了，而顾柏舟查到的都是些密不可闻的事，一旦这些事被宣扬出去。那他们警察局的威信可就岌岌可危了，他不相信，不相信顾柏舟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身为警察的声誉。
可今日顾柏舟却这么做了，把这件事摊开上了面。真的是……
顾柏舟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用着那冷冰冰的话语毫不留情的砸在了他的头上“杨队长，我们，是警察。”
他们曾立过誓言，他们是警察，他们穿着这身衣服，就代表了他们必须为人民负责，他们需要的不是数不尽的荣耀，而是人民的安康和国家的安全。
杨听哽咽道：“好，我知道了。”卫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又多了几分赞许。不愧是公大出来的人，骨子里是中国男儿应有的硬气！铮铮铁骨。“顾队长，你且说说，我们如今应该如何？”
“就我们面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现在我们有三条线可以追。”
“袁媛。”
“车祸”
“徐闻。”
卫其下了命令：“好，杨队长你就负责袁媛那，搞清楚她的作案动机，还有行踪轨迹。顾队长就负责车祸的追踪，至于……徐闻，我会亲自审！我们三管齐下，各部门随时待命支持两位队长工作的顺利进行！”
散会之后，宋于明又悄悄的进了顾柏舟的办公室。
“不是，大哥，现在怎么办？”
“那具尸体查的怎么样了？”
宋于明才想起正事，连忙说道：“哦哦，差点忘了。尸体虽然完全腐坏根本看不清是谁，但是身上还有毛发，我就偷偷的拿去做了基因检测，也去调了数据库，结果出来就是那个叫蒋华的司机！”
顾柏舟了然于心，这事徐闻是跑不了了。
“徐闻那小子看不出来啊，斯斯文文一个人脑子挺好用的，想出这出偷天换日。”
“你刚刚说…什么？”顾柏舟像是抓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宋于明是真的被这人吓到了，捏着嗓子不让自己大叫“你干什么啊！吓不吓人……真的是，我说什么了？徐闻呗！”
“后面那句话。”
“脑子好用？偷天换日？”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塴，“等等…”他终于反应过来了顾柏舟的意思“你是说……”
“徐闻都能用的偷天换日，为什么他的团伙不能用？他用了第一次难道就不会有第二次？”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清楚很多了，顾柏舟心里有了数，那谢槐夏的猜测就有很大概率是正确的，他们的真正的目的，是警察局的枪支，而做下的这个局都是掩人耳目。
不管是徐闻，蒋华，车祸。都是为了干扰警察，想要分散注意力。
又利用袁媛这枚棋子，时时刻刻观察着警察局的一举一动，他们蓄谋已久，目标明确。这帮人，绝对不简单！而且可能还做过其他的走私军火的黑色交易，这一次居然敢打起了警察局的主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主任，需要麻烦你去一趟海口。”
算算看日子……顾柏舟像是想到了什么顾不上其他的，立马起身去了对面杨听的办公室，杨听现在忙的焦头烂额的，没看见顾柏舟进来，直到他出声：“杨队长，有些事我需要单独和你说。”
杨听抬起头，想赶他出去又没法，只能起身关门。“顾队长，有何指教，说吧。”
“杨队长，不管你怎么看我，我现在确实需要你的帮助。这件事非同小可”
顾柏舟很认真的说道。杨听叹了口气：“尽管说吧。”
他不是无理取闹，是非不分的人，今天听了顾柏舟说的话他才知道差距在那。
这人年轻，果敢，智商高高的离谱。怪不得人人都欣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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