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两个杀手偷偷潜入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半个小时,每人又点了一杯咖啡,沈敬岩一直心不在焉的玩着游戏。
时针指向5点,咖啡厅的顾客一波又一波的来了又走,只有罗依依的这桌纹丝不动,沈敬岩终于从手机上抬头,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笑的不务正业,“我们去吃晚饭吧。”
伍太太低头浅啜了一口咖啡,她不确定沈敬岩这话是不是对她说的,一时不好搭话。
罗依依立刻附和,早就聊的想要撤了,道,“好呀,去吃什么?”
沈敬岩宠溺地看着她,眼神微笑地看向伍太太,“问问你的朋友想吃什么呀?”
罗依依笑着,“伍太太喜欢吃什么,我们也算是初相识。”
伍太太愈发受宠若惊,她要跟沈总和沈总的夫人一起吃饭了,笑的心花怒放,“都好,都好,沈总沈太太决定就好,我请客。”
罗依依笑靥如花,“自然是我请客。”
沈敬岩又问从安,“那就让小美女说了算吧。”
从安吐舌头,语气熟稔,“沈总,你就别假客气了,日料走一遭吧,你不就是想让我说出依依姐最爱吃的东西吗?鄙视你。”
沈敬岩笑了笑,招呼侍者结账,顿时几个记者也都装作若无其事的随着他们的动作站起身,反正方才的话他们已经听清楚了,继续定位子就好了,主编说了,再贵的消费都报销的,总之就是不差钱。
跟踪沈敬岩有钱拿有饭吃。
几个记者跟着沈敬岩一行人又往日料餐厅而去。
车上,汤伟看着后视镜,那几个破记者,讨厌死了,打扰他好事,“沈总,我手痒。”
想打人,这些记者破坏他的好事,他就想破坏他们好事。。
沈敬岩不知其中的真实原因,笑笑,“那就忍着吧。”
罗依依终究是个不愿意惹事的,“差不多就得了,总是爆些负面新闻没什么好处。”
沈敬岩道,“看到没,家里的女主人发话了,我不敢不听啊。”
汤伟腹诽,你有什么不敢的,一天太难嘴里没个实话,也不干个正事。
就这样,在沈敬岩一行人坐进日料餐厅的包间时,外面的记者们也都精确的拍下了沈敬岩亲亲热热的搂着罗依依的腰身进去的身影,同时选好了最佳的位子,以待等会的拍摄顺利进行。
沈敬岩想着,总要给记者一些机会啊,中途便出来上卫生间,有个胆子大的记者上前采访,“沈总,您对今天网上的消息怎么看?”
沈敬岩明知故问,态度温和,“什么消息?”
“就是,是……是您打人的消息。”
“让警察调查不就好了吗?”
“沈总,您真的没有打记者吗?”
沈敬岩避重就轻,笑容平静,“我打你了吗?”
记者立刻摇头,“没有。我的意思是,您有没有打网上爆料的那名记者。”
“让警察给你一个定论不是更好吗?”
绕来绕去,记者都绕不过沈敬岩,沈敬岩推开卫生间门,“要一起吗?”
……
记者们忙活了一整天,只拍到了沈敬岩的恩爱,在沈敬岩的车子驶入罗依依的别墅,记者们放弃了跟踪,将所有的事情都汇报给领导。
沈雄冰看着蔡管家转送的那些“视频”,气的要死,“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在一起的。”
蔡管家哈腰,不说话。
沈雄冰抬头看他,“怎么哑巴了?”
蔡管家想了想,道,“倒不是我为大少开脱,他愿意为了罗小姐放弃沈氏,还是很难得的。”
沈雄冰哼了一声,“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沈敬岩会为了那个唐雨嘉跟她分手?要我看,她就是仗着那个孩子,才哄的沈敬岩团团转,对了,那次我们派出去的杀手也是有名望的,怎么就杀不掉一个小孩子呢?”他眸光眯着狠意,“看来沈敬岩早有准备呀,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呢,怎么在我面前伪装的那么好呢,和他妈一样,都是骗子,大骗子。”
蔡管家只在一旁听着,都是陈年旧账,都是昔日的仇恨,老爷子翻来覆去地说,一遍又一遍,始终放不下心结,他又能说什么呢?
“我们请来的杀手都到了吗?”沈雄冰声音狠戾。
“是,到了,昨天就到了。”
“怎么还没有动手?”
“今晚动手。”
“吩咐下去,务必要问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蔡管家眸光晦暗,语调诚恳,“是。”
沈雄冰冷笑,“这帮叛徒,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夜色渐浓,沈敬岩正跟罗依依和罗一默在一起玩闹,享受享福的三口之家的欢乐,他的手机响了,电话那端是冯思萍的声音,“儿子,你不来我心里不踏实。”
罗依依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眼神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沈敬岩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话是对着手机说的,“好,我马上来。”
罗一默窜到他的背上,“大朋友,带我一起去吧。”
“带着你容易暴露。”沈敬岩拍了拍他的屁股,把他放下来。
罗一默嫌弃的撇嘴,“你比姑姑差远了,姑姑就是带着我来去自如的。”
罗依依想到曾经那一幕,“是,还是沈夏道行更高。”
沈敬岩无奈道,“我又被你们嫌弃了。”
他说着话,去衣帽间里换了一双软底黑色鞋子,又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出来,看了看门又看了看窗,他跟罗依依摆了摆手,道别,“好梦。”
紧接着,他像一阵风似的飞走了,罗一默看着爹地的身影干净利落的消失,道,“妈咪,你要是敢背着他给我换个后爹的话,大朋友是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呦。”
罗依依眼角抽搐,拍了拍儿子的头,“你这个叛徒。”
罗一默嘻嘻笑,抱住妈咪的大腿,“妈咪,我最爱你啦。”
“宝宝,我也最爱你啦。”
“妈咪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善良的妈咪。”
……
沈敬岩很顺利的偷偷潜入进冯思萍的别墅,从窗户进入了十七的房间,冯思萍看到儿子进来,坐在床榻上,一脸紧绷的她终于露出了笑容,像个寻求依靠的孩子似的,“你终于来了。”
沈敬岩看了眼坐在床头追剧的十七,“辛苦你了。”
十七莞尔,“大哥,这么见外当心我跟你打起来呦。”
沈敬岩笑道,“我可打不过你。”他又对冯思萍说:“好了,妈,睡觉吧。”
冯思萍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有些事情要不要跟儿女坦白呢,沈雄冰为什么要派高手来对她不利,当年为什么要卖掉女儿,想必有些事情他是已经知道了。
只是,他知道多少呢?
她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沈雄冰知道的一定不会是所有的事情,不然不会如此风平浪静,不会只在背后搞小动作。
沈敬岩定睛,“妈,你想说什么?”
冯思萍一脸纠结的表情,“儿子,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沈敬岩努努嘴,沈幸林比沈夏小好几岁,爸爸先出轨有的沈幸林,妈妈后出轨有了沈夏,作为爸妈共同的儿子,他又能站在哪一头呢,“妈,我大概知道一些。”
冯思萍诧异地看着他,张大嘴巴说不出来话,原来自以为的密不透风,竟然连儿子已经早就知道了。
沈敬岩顿了片刻,又道,“沈夏也知道,我偷偷潜入过爸爸的书房,翻出了一张DNA鉴定,爸爸在外面还有别的儿子,在读初中,然后,就解开了爸爸为什么要卖掉沈夏的疑惑。”
他说的委婉,也刻意略掉了验他和沈夏的DNA的事情,冯思萍却听懂了,当然知道儿子在给她留面子。
她嘴巴张了又合,死死的咬着嘴唇,尔后又流出了泪,沈敬岩还没有来得及安慰,冯思萍已经开始掩面哭泣了。
过往的一幕幕跃上心头,一切恩怨早已随着时光消散的无影无踪,只是,当儿子成为揭开一切不堪的那双手,冯思萍的心被狠狠的触动了。
总是会有一个人,拨动心底最痛的那根弦。
十七惊讶地看着冯思萍,她也知道这个家庭的特殊之处,更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她拍了拍冯思萍的后背,不大会安慰人的她,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干妈,都过去了,沈夏虽然吃了些苦,但是好好的回到了你的身边,不像我,都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国家的人。”
冯思萍更加抑制不住情绪了,哭的双肩颤抖,十七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抬头看着沈敬岩,满脸歉意无处安放,“大哥……”
沈敬岩坐在妈妈身旁,柔声道,“没事,一会就好了,让妈哭出来吧。”
冯思萍转身扑到儿子身上,“你知道那么多年,你爸爸是怎么对我的吗?他从来没有拿我当人看过……”
说到这里,他更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以往,她从不跟儿子说这些,将一切苦楚埋藏在心底,她将自己伪装成云淡风轻的潇洒,外人怎看得见那颗快乐的心原来早已千疮百孔,尽管她竭力修复,却也掩盖不住那段婚姻在她心上留下的不可磨灭的伤痕。
沈敬岩目光沉痛,“妈,我知道,他就是那样的人,对我都那么狠,何况是对你。”
十七在一旁无所适从,这种血缘关系的亲情是她融入不进去的,也不知道怎样安慰他们,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为了避免尴尬,她说去干妈的房间,看看沈夏怎么样了。
十七离开后,沈敬岩抱着冯思萍,给予妈妈温暖,冯思萍渐渐止住了哭泣,脸上犹带着泪痕,朦胧的视线看着儿子,眼里的歉意显而易见,“你会不会怪妈妈?”
沈敬岩摇头,真诚道,“不会,是他先对不起你的。他的一生,都在背叛家庭,对家庭从来都没有过责任心,对你是,对张如玉也是,他的儿子都是悲剧,我是,沈幸林是,沈觅波的结局,也定然是悲剧。”
冯思萍抓着他的胳膊,“那沈夏呢,她能理解吗?”
沈敬岩宽慰一笑,“妈,那你就想多了,沈夏从小生活艰苦,也不知道爸妈是谁,被卖掉的那个场面,她一直以为是一场梦,成长工作的过程中,她的生活是整个世界,她的格局也不是爸妈的恩怨,不是血脉亲缘,这些对她来说都无所谓的。”
冯思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们兄妹,我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
说着说着,他的眼角又流出了泪,“她就算恨我也是应该的。”
“妈,真的不会,他对我这个亲生儿子也不好,沈夏都看在眼里的,她的心胸你还是不够了解,她的格局真的很大的,你看她整天生活的快快乐乐,她的工作在世界各地,朋友遍布整个地球,七大洲五大洋走留下了她的足迹……”
冯思萍的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但是,她早就明白,恐怕真的是因为她的缘故,当年沈雄冰才会卖掉沈夏。
“我去她的房间看看她。”
沈敬岩搂着她的肩膀,“我的亲妈呦,可别让爸爸派来的人看到家里有两个你,本来那些人对你的辨识度就不高的,只要脸差不多,她穿着长衣长裤,别的看不出什么区别的。”
“好吧。”
安抚好了冯思萍,沈敬岩又去叫了十七回房间,他自己则优哉游哉的睡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他才不会担心妹妹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什么意外。
夜色像一块黑布,完整的覆盖着整个青城,也覆盖了这栋别墅。
两个飞檐走壁的人影悄悄的跳进了别墅内,左顾右看,没有任何异常。
沈夏和十七的异常,是这种档次的杀手发现不了的,沈敬岩对两个妹妹绝对的信任,像往常一样,酣然入睡。
他们顺着早就刻在心里的地图,精确的到了门外,灵巧的打开门,又顺着楼梯直上,来到了冯思萍的房间外。
两个杀手站在门外,侧耳倾听,一切正常,连呼吸声都是均匀的。
一只手按在门把手,几乎没有任何声响,门开了。
两个杀手脚上踩着软布底鞋,脚步轻盈,像鬼魅入梦般无声无息。
环顾房间,没有异常。
两个杀手,一人站在床的一侧,在黑夜里,看着床上那张睡颜,和他们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
就是她。没错。
顿时,一个杀手猛的朝着床上的老人伸出了白鹰爪,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沈夏的脸上,那和人体同样触感同样温度的脸皮没有让他们发觉有任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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