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发现
躲在门里的秦莺猛地看向容书,容书摇摇头,耳廓却慢慢晕红了。
“你,你!”景公主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别急嘛!”江乌重施展轻功,飞出十米之外,“这样,你骑马,我使轻功,若你能追得上我,我便将他让给你如何?”
“比就比!本公主的追风可是父皇亲赐的,西域进贡的照夜玉狮子,本公主就不信赢不过你!”
江乌重腾空而起,墨发与红纱交织在风中。照夜玉狮子仰天长嘶,长腿一蹬,如离弦之箭飞窜出去。
仙州是东宁有名的富贵地,安乐乡,这里的姑娘都是温柔婉约、轻声细语的,兵士们哪里见过如此飒爽的女子,一个个都愣在原地张大嘴巴。
护卫首领大喊一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去!公主掉了一根头发你们的小命都得完蛋!”
兵士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朝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追上去。
秦莺拍了拍胸口,扶着桌子道:“走了,走了,终于走了。下次再见到那位姑娘,咱们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她瞪了一眼容书:“当初见你一个小团子,生得玲珑剔透玉雪可爱的,便收留了你,谁能想到你竟长成了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你说说,你为何要长成这个样子?”
容书摇头道:“那位姑娘并非凡世俗人。”
秦莺点点头:“是啊,长得跟个天仙似的,功夫还那么好,咱们家辰砂跟人家一比,差远喽。”
容书没有再说话。
—
景公主一路追着江乌重,跑到仙州郊外的山下。江乌重一直与她保持着十米的距离,景公主加速,她也加速;景公主减速,她也跟着减速。
景公主知晓这个红衣女子是故意逗弄自己,气冲冲扔下马鞭:“不比了!”
江乌重落在地上:“公主殿下是要认输吗?那你可要愿赌服输哦。”
景公主思索片刻,没有容书,她还有那个该死的齐林。于是她点点头:“本公主代表皇室威严,自然不会耍赖于一个小小女子。”
“不过,”她盯着江乌重,“你的功夫勉强能入本公主的眼,本公主给你一个恩典,让你入宫做本公主的伴读,如何?”
江乌重转了转眼珠子,从脑海中翻出一个“民女”的称呼:“民女斗胆向公主讨一件物品,此物寻常,人人都有。”
景公主警惕地后退一步:“你先说说是何物?”
“公主的一缕头发。”
景公主骑着马,噔噔噔后退三步:“你,你,你要本公主的头发做什么?本,本公主虽然看过女驸马的话本,但本公主可,可没有找女驸马的癖好。”
江乌重无语。上次她们两人都是女扮男装,她故意逗小公主,说自己没有断袖分桃的癖好,今日这句话又被还回来了。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身后,护卫首领带着仙州兵士逐渐靠近,江乌重不想惹麻烦,干脆飞身上前,削下景公主的一缕发丝。
“民女谢谢公主!”
景公主对着她的背影大喊:“伴读之事呢?”
“自然是不答应了!”
—
仙山结界。
江乌重将麒麟的一缕元神还给他:“多谢麒麟大哥,要不是你,我都越不过这道禁制,何况与人赛马了。”
麒麟提醒她:“万事万物皆有理可依,有法可讲,禁制亦有其存在的道理。往后你还是莫要随意离开此地,否则对你飞升不利。”
江乌重乖巧点头。
深夜时分,麒麟照例去云乐坊镇守。江乌重取出景公主的那缕头发燃成灰烬,坐等禁制扩大。
然而她等了整整三十分钟,禁制丝毫未动。
江乌重摸摸下巴,看来她解开禁制的关键并不是头发,而是容书这个人。
—
次日。
戌时的仙州总是风流,灯火辰星,堆金叠玉。一道花街的桃花灯尽数亮起,姑娘们轻纱迤迤,暖声笑语。
江乌重抬头瞧了一眼云乐坊的牌匾,提起裙摆就要跨进去。
门口站着的三个女子拦住她,捂着嘴笑:“姑娘,这里可是花楼。”
江乌重点头:“我晓得。”
碧衣女子见她生得极美,一袭踯躅色流影瑶光裙掐出一段好细腰,便凑到声旁黄衣女子的耳畔,悄声道:“你去告诉辰砂姐姐,有人来打擂台。”
江乌重听得真切,心里好笑。她撩了撩头发故意道:“听闻仙州花榜榜首是云乐坊的辰砂姑娘,我倒是想见一见。”
她从钱袋里取出一锭金子放到黄衣女子的手中。来者即是客,人家又给了这么大的金锭子,黄衣女子只好福了一礼,去二楼找辰砂了。
“姑娘,请。”
碧衣女子将江乌重请进雅间,又吩咐人沏了上好的茶。花厅里坐着许多人,见到江乌重经过,眼珠子都不会动了。直到雅间门关上,才遗憾又失望地收回目光。
过了片刻,辰砂到了,还带着秦莺和容书。秦莺原本紧绷的面色见到江乌重就放松了下来:“都怪茯苓,说什么有人砸场子,吓了我好大一跳。”
她用胳膊肘碰了碰容书:“昨日帮咱们解围的天仙姑娘来了。”
容书闻言揖了一礼,嘴角扬起。
秦莺拉着辰砂等人退出去:“姑娘,我们还有要事,便先失陪了。”
江乌重福了一礼:“您去忙吧。”
雅间的门一关上,茯苓就忍不住开口道:“妈妈,你昨晚跟我说救容书的是一个天仙模样的姑娘,我还不相信。今日我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秦莺伸出食指戳她的脑袋:“山外青山楼外楼,让你们平日里自诩貌美,这下见识到了吧。”
辰砂有些黯然:“我瞧那位姑娘举止优雅,恐怕不止容貌,连出身都是极好的。”
秦莺见她们沮丧,忙安慰她们:“那位姑娘应是神仙下凡,咱们不跟人家比。就说仙州,有几个姑娘能及得上你们的美貌。”
茯苓被鸨母妈妈哄好了,嘻嘻哈哈地拉着姐妹们下楼迎客。
—
江乌重拉着容书坐下,容书无奈一笑:“让姑娘看笑话了。”
江乌重摆摆手:“公子不必在意眼盲之事,在我看来,公子心澄如水,明净透彻。”
容书揖了一礼:“姑娘妙人妙语,让人如沐春风。不知在下有什么可以帮到姑娘的,姑娘尽管开口。”
江乌重敛下神色:“公子此话何意?”
容书忙道:“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姑娘救了在下两次——”
“两次?”江乌重似笑非笑地瞧着他,“昨日我误闯了公子的府邸,那是我们第一次相见,何来两次之说?”
容书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袍:“在下是天盲,许是因为目不能视,在下对外界的感知远超常人。评花榜那日起的异风,与昨日吹落在下衣袍的那阵风,与寻常风不同,都是姑娘唤来的吧。”
哦豁。
江乌重捏了个诀,降低室内的温度:“那你猜猜我是什么?若是猜错,你就得死。”
容书怅然道:“死有何惧?或许在下只有变成孤魂野鬼,才能看见世间的姹紫嫣红。姑娘,你杀了在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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