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卑鄙萨扎和恐怖莫甘
布莱恩根据竖琴手斥候的指示，来到神殿的后花园。
一道爬满常春藤的铁栅栏环绕着这处花园。
他沿着一条土路从零星的树木、花丛和石凳之间蜿蜒而过。
当他来到花园中央后，发现这里更像是一个健身场地，各种各样的配重铁块、木杆和沉重的麻袋散落在地上。
接着，他便注意到一名体格壮硕的灰胡子矮人双手抱头，满头大汗地做着深蹲，一个魁梧强壮的野蛮人正在跟一颗活化树人进行拔河比赛。
与此同时, 还有一個矫健的月精灵，手中拿着一根锁链，在做跳绳运动。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与竖琴手斥候交换的情报。
在精灵姐妹之一阿齐尔萨的伪装之下，绿鬼婆卑鄙萨扎将这座花园作为锻炼和以肉体训练折磨客人的场所。
花园中的树都是受她控制的活化树木，她会在锻炼中用它帮忙，并在遭受攻击时让它保护自己。
任何来到这座后花园的客人，都可以自愿参加到鬼婆的锻炼。
如果有人看起来很虚弱或骨瘦如柴，卑鄙萨扎会率先挑出他们, 并试图刺激他们加入。
“力量是唯一被尊重的东西。”由绿鬼婆卑鄙萨扎变化而成的金精灵阿尔齐萨对正在健身的众人说：
“我最鄙夷的就是弱者，如果有人能够全部完成我的三项训练，那么在淑妮的见证下，我将在今晚，让他品尝到由肉体制造出的华丽而狂暴的运动。”
这是一位有着铜色秀发的矫健金精灵，她穿着华丽的胸甲和红色的毛皮斗篷，说话声音自信而乐观。
话音刚落，深蹲的矮人、拔河的野蛮人和跳绳的月精灵脸上的疲惫之色迅速褪去，像打了鸡血一样，变得更加卖力起来。
“哦，又来一位客人。”金精灵阿尔齐萨注意到了出现的布莱恩，迅速堆满笑容迎了上来。
与此同时，其他人则纷纷向他投去充满敌意的目光。
“尊贵的客人, 你也是来健身的吗？”阿尔齐萨用专业者的口吻，向布莱恩介绍起强身健体和健康服务：
“你要知道, 健身不但可以减肥, 除去身体多余的脂肪，还能增强肌肉的含量, 去塑造完美的身材。拥有了完美的身材，就可以得到愉悦的享受，保持一个快乐的心情，开开心心享受每一天......”
布莱恩保持沉默，装出一副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如果您真的愿意健身的话。”金精灵阿尔齐萨显然是看出了他的意思，仍然面带微笑地说：
“只要你全部完成深蹲、拔河和跳绳，这三项训练，我们不但会赠送你一瓶山丘之力魔法药剂，到了晚上，还拥有额外的特殊服务哦。”
布莱恩当然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绿鬼婆无非就是想通过高强度的训练，榨干每一个锻炼者的体力，等到了晚上就变得任人宰割。
他故作思索片刻，转身看了眼四脚朝天趴在地上，累得跟个狗一样的矮人，神秘地微微一笑，对她说，“你的这些训练我都不感兴趣，因为我有更好的锻炼方式, 你想尝试一下吗？”
“哦？”金精灵阿尔齐萨闻言，扬了一下漂亮的眉梢，好奇的道：“什么样的锻炼方式？”
“这种的。”布莱恩手掌一翻，将自己拿把枪管上镀金的武器，展现给对方看，枪口朝着她的脑袋。
当明亮的镀金枪口对准阿尔齐萨脑门的瞬间，她迅速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危险，下意识地想要躲闪。
可惜为时已晚。
布莱恩轻轻扣动一下扳机，十一颗火流星，呼啸着，朝她的脑门儿疾射而去。
“轰！轰！轰！......”
炙热的火焰在鬼婆的哀嚎中炸裂，那撕心裂肺惨叫声足以刺穿一个人的耳膜。
布莱恩正欲投掷辉银圣水，突然感应到烟雾中浮过一抹传送法术的波动。
能够如此之快地通过传送法术原地消失，布莱恩并不认为这是一个远距离传送法术。
于是他迅速环顾四周，搜寻对方的落脚点。
他果然看到绿鬼婆的身影出现在一株粗壮的大树旁，此刻的样貌已经变成了一个驼背佝偻的形象。
她的一只手臂肌肉发达，另一只则干瘪萎缩。
她有一双猫儿一般的眼睛，头发、驼背和胳膊上都生着锈红色的毛发。
她的尖牙在她痛苦的哀嚎中显得模糊不清，听起来像是如蛇一般嘶嘶作响和尖啸。
最醒目的是她憔悴而萎缩的脑袋上，被十几颗火流星炸得血肉模糊，红白之物如泉涌般顺流而下。
这种情况下，对方都没有当场死亡，布莱恩只能暗自感叹鬼婆的生命力之顽强。
那些锻炼者们看到露出可怖面貌的鬼婆，吓得尖叫连连，丢下手中的健身器材，便朝花园外狂奔。
甚至连那位累得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矮人，也仿佛被打了兴奋剂似的，从地上一跃而起，撒腿就跑。
一时之间，他的速度竟然超过野蛮人。
然而，就当他们准备沿着唯一一条土路，从零星的树木、花丛和石凳之间逃跑时，周围树木迅速活了过来，树枝横扫，一击拍飞跑在最前面的矮人，死死地挡在他们逃跑的路径。
布莱恩自然不会理会这群人，在鬼婆现身的瞬间，他的法术已经准备完毕，十几条阴影触手从地面破土而出，将其紧紧地捆绑住。
随后，他丢出一记「高等解除魔法」，破开她的防御力场。
早已等候多时的星质构装体，划过一道凌厉的剑光，将鬼婆残破不堪的脑袋斩落，结束了她的痛苦。
“都给我待在这里不要乱动！”
战斗结束之后，布莱恩立即对逃跑的客人们呵斥一句，随后掏出法杖，接连不断地释放出火焰箭，将十几颗活化的树木清理干净。
众人看到布莱恩如此干净利落的战斗作风，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现在你们已经看到了吧。”布莱恩面无表情地用法杖指了指绿鬼婆萨扎的尸体，对他们说：
“这是一座被鬼婆占据的神殿，如果想要活命的话，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我自会将这些邪恶生物清理干净。”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这群人，迅速动身朝最后一个鬼婆的方向走去。
布莱恩来到休息室。
这间开阔的房间里摆着许多带坐垫的椅子。
空气中弥漫着舒缓的音乐和花香。
一张吧台占据了房间的一角，旁边的架子上摆满了昂贵的葡萄酒、烈酒和一篮篮新鲜的水果。
沿着一面的墙边摆着两张桌子，上面放着修脚和美甲使用的指甲剪、矬子和一瓶瓶指甲油。
房间内有两名年轻貌美的工作人员，正在为休息的客人们的杯子里，时不时的添上饮料。
从表面上，以及浴室外的服务和守卫人员，布莱恩就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察觉到另外两个鬼婆已经被他杀死。
毕竟这是白天，这群鬼婆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和睦，通常只是到了晚上，才会聚集到一起，汇报各自的情况。
想到这里，布莱恩将目光投向吧台旁的绿鬼婆恐怖莫甘，神色淡定地走了过去。
在伪装形态下，这位鬼婆的名字叫莫甘娜，是一位瘦高的月精灵，有着光滑的黑发和闪闪发光的蓝宝石眼睛，专注于经营浴场的生意。
“尊贵的客人，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看到布莱恩走过来，她热情地招呼道。
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迷人，“我已经观察你许久了，你一直在神殿里走动，却始终都没有找到令自己满意的服务。是这样子吗？”
说完，她将手放在饱满的胸口，挑逗似地抛给布莱恩一个诱人的秋波。
“没错。”布莱恩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微笑着说，“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这里的确没有令我满意的服务，所以......”
他将目光移向那些不该看到的地方，露出一副你应该懂的表情。
“原来如此，您这是需要特殊服务啊。”月精灵莫甘娜轻笑一声，会意地点了点头，从靠椅上直起身子，热情地向他介绍起来：
“那您可算是找对人了，亲爱的客人，我们这里的特殊服务可以赐予每个人一种魔法恩惠。”
“真的吗？”布莱恩立即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对她说，“那都是什么样魔法恩惠？”
“这里的魔法恩惠可以增加肉体力量和精神灵敏，或者让您重返青春。”月精灵莫甘娜介绍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甚至还能够让您如愿地改变自己的性别、种族和外貌。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你付得起这个价格。”
“价格不是问题，只要能够满足我的要求就行。”布莱恩瞥了眼周围的环境，发现附近有许多守卫，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杀死对方，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选择将对方引到其他地方。
毕竟鬼婆们骄傲自大，总觉得世上只有自己最精明，此外的其他人都是低贱的下等生物。
不过尽管如此，只要能得到足够的尊重和顺从，她们还是会愿意跟凡人进行交流。
在她们漫长的寿命中，鬼婆积累了大量的情报，这些信息涉及面广（本地逸闻、黑暗生物的相关信息、甚至各种魔法知识），某些情况下，她们甚至会以此跟其他人作交易。
因为鬼婆最喜欢看着凡人自取灭亡，所以跟鬼婆交易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这种交易往往要求交易者妥协原则或是放弃所爱——而这些条件通常会降低交易者所得知识的价值。
布莱恩自然清楚，所谓的‘特殊服务’绝对跟这种黑暗交易有关。
接着，在月精灵莫甘娜的带领下，两人沿着神殿的走廊，一路来到一间画室。
看到布莱恩进来之后，鬼婆立即满脸谨慎地关上房门。
望向鬼婆那满脸警惕的样子，布莱恩隐隐感觉，她这更像是在担心自己到手的猎物逃跑，或者被自己的同伴抢走一样。
魔法的光芒照亮了这个房间，厚重的窗帘遮住了窗户，屋子中有一张超大号的椅子，还有一只华丽的大木箱子。
“尊贵的客人。”月精灵莫甘娜从华丽的大箱子中取出一张空白的画卷，平铺在桌子上，满脸热情地对布莱恩说：
“请问，您想要如何改变，将您的想法全部说与我听，我会为您完成一幅完美的画作，这样的话，您就可以变成画作中的理想样子。”
话音刚落，布莱恩便一言不发地直接动手。
他抬手一指，一发呼啸的火焰箭，朝着鬼婆的身体疾驰而去。
月精灵莫甘娜神色一惊，精致的面容上浮过一抹怒色。
只见她抬手猛地一拍桌面，墙壁周围的魔法符文迅速被激活，化作一道幕帘似的屏障，阻挡住了布莱恩试探性的一击。
“看来还是一个不太安份的客人。”月精灵冷冷地对布莱恩说：
“虽然任何畜牲都能吓唬人，但是它们根本不知道真的恐惧是一门高雅的艺术。你放心，我会把你这巧妙的侮辱，变成一份最华丽的艺术。”
说话的功夫，月精灵也随之露出原形。
这是一个骨瘦如柴的苍白生物，黑色长发上佩戴着骨头和牙齿做成的饰品。
她的嘴角因冷笑，弯曲成不寻常的角度，血红的嘴唇上，还布满令人作呕的水泡和疖子。
布莱恩才不会跟她这么多屁话，在他进入房间时，就察觉到房间内设置的防御力场，所以才利用简单的一环法术去试探她。
面对这种提前布置好的防御，他并不是没有任何办法，飞快地掏出一把细小的金属钥匙，注入奥术能量。
——“六环法术：撕裂屏障！”
——“超魔专长：法术瞬发！”
眨眼之间，钥匙脱手而出，射中挡在鬼婆面前的一道幕帘似的屏障，将其撕开一道裂缝。
尽管这道裂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对于布莱恩来说，已经足够他释放法术，将对方轰杀致死。
——“超自然能力：摄心目光！”
鬼婆恐怖莫甘用尖细的嗓音吼出一个单词，病态苍白的瞳孔骤然间变成充满力量的恐怖黑洞。
——“心灵空白！”
布莱恩迅速启动灵能，增强自己的疑惑豁免，轻而易举地扛过了鬼婆法术中附带的沉睡、惊恐和疾病判定。
鬼婆并未因此而停止，或者她的超自然能力更像是为这道攻击做铺垫。
——“类法术能力：死亡一指！”
只见她冷笑一声，伸出枯瘦的手指，又朝布莱恩射出一道深红色的射线。
面对这种即死法术，布莱恩早有防备，撕开一张防死结界卷轴，再次抵消了这个足以致命的伤害。
——“六环法术：反魔法灵光！”
与此同时，他的法术也准备完毕，一圈闪亮的魔法灵光钻入鬼婆面前即将闭合的屏障内，包裹在她的身体上。
紧接着，鬼婆周围的魔法全部失效，甚至连防御力场也因此消散。
「反魔法灵光」在某种程度上与「反魔场」类似，但这道法术却是为敌人或带有魔法性质的生物准备的。
凡是被「反魔法灵光」笼罩的生物，不能施展魔法，被影响的带有魔法的生物，也不能攻击或使用类法术能力。
同时，魔法武器也不能使用附带的特殊能力，变为普通武器，周围所有带魔法特性的法阵或力场，也会全部失去作用。
当然，布莱恩攻击鬼婆的法术同样也会因此失效。
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还有灵能。
趁着鬼婆还没有想到解除「反魔法灵光」的方法，他立即集中精神，一边操控着星质构装体，一边释放自己的攻击灵能。
片刻功夫，最后一个鬼婆也在哀嚎中死去。
虽然他干净利落地干掉了鬼婆，但是在释放灵能的过程中，布莱恩也意识到自己的攻击异能非常欠缺。
想到这里，他觉得等到了银月城，一定要找自己的心灵术士同伴，让她多传授自己一点灵能。
毕竟在他眼中，这位传承了阿塔斯灵能的伙伴，几乎掌握了六个领域，一级到九级的所有灵能。
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大百科全书。
战斗结束之后，布莱恩像往常一样开始搜刮战利品。
不一会儿功夫，半精灵武僧便通过传讯石，联系上了他。
“布莱恩先生，你那边怎么样了？”他首先询问道。
“三个鬼婆已经全部被我干掉，就剩一些杂鱼还没有清理。”布莱恩说，“你那边呢？找到那些画了没有。”
传讯石那边先是震惊了一下，显然对于布莱恩能够这么快消灭掉三个鬼婆而有点不可思议。
随即明显迟疑片刻，才略显不好意思地说：“找是找到了，只是这个恢复诅咒的方法.......总之，我一时也说不太清楚，你过来看一下就明白问题原因了。”
被对方这么一说，布莱恩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于是暂时先放弃了清理杂鱼的想法，朝武僧指引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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