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寻找银镯,身世之谜
儿子进门,看母亲疲倦的面容,他朝王梦皱皱鼻子:“老妈,累你就去睡,我爸等我做作业就行了。”
“好,我睡了,你认真点哈!”王梦看儿子拿出当天作业在做,她未洗漱,走进卧室,灯也不开,一头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天乱麻麻的讯问轰炸,一躺下,脑袋嗡嗡作响。她翻来覆去,越睡越清醒,干脆起来,去卫生间稀里哗啦冲个热水澡,吹干头发,回卧室接着睡。
躺床上,白天的情形依然似电影镜头一幕幕在脑袋里闪来闪去。她努力强迫自己,睡吧,睡吧,明天还要接受调查!
恍惚中,母亲来看她。母亲拉着她的手,老泪纵横道:“梦儿啊,你咋瘦了?”
“妈,看你大惊小怪的,我没瘦,你看看,近来胖起三公斤呢!”王梦捋起袖子给母亲看她的粗胳膊。
母亲抬起袖子拭去眼泪:“你自小这个犟脾气,都是我和你爸惯的!”
接着母亲叹口气道:“梦儿啊,你爸近来丢三落四的,你不要凶他,多和你哥去瞧瞧他。还有,你爸床头柜里锁着个旧盒子,那是给你的,钥匙在你手上。”
说着,说着,母亲身影一晃,飘飘浮浮,离她而去。
“妈——妈——”王梦大喊。
李山摇摇她:“王梦,醒醒,醒醒!”
王梦睁开眼睛,喘口气,幽咽道:“我梦见咱妈来家里,说几句话就走了!”
李山问:“你想她了?别想了,睡吧!”
王梦说:“妈妈泪眼啪啦,她交待说,要我和咱哥多关心关心老爸。她还说,床头柜里有个旧盒子,是给我的,你瞧瞧,这梦很乱啊!”
李山说:“我看爸爸是越来越糊涂了,今天还打电话,要我帮他找那只旧银手镯呢!”
“我看他真是老了,经常忘黄失脑的!”
“你刚才说什么?妈妈说床头柜里的旧盒子是给你的,里边装什么?”
“谁知道啊?不就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你倒是别说,老爷子找旧银镯子,老妈梦里告诉你旧盒子,他们是否会有啥关系?”
“能有啥关系,人老了糊涂又怀旧,有关无关,牛胯马胯,都扯一堆了!”
“哎,父母这代人,他们是从艰难困苦中走过来的,活得不容易!”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难处,谁活得容易?”
“不说了,睡吧!”
“睡吧!”
李山关了床头灯,不一会就响起来呼噜声。
王梦闭着眼睛,总也睡不着。
越是睡不着,越是胡思乱想。公司里边的事,大大小小,杂七杂八,一股脑涌现眼前,她咋说得清?
每一份会计凭证,每一笔钱,都是经各道程序批准后才入账,自己没贪没占,问心无愧啊!可今天那些来封账的人,他们的眼神都是很辣的,似乎我就是姜总的同伙,一定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想着想着,王梦迷迷糊糊走进了一个很宽很宽的大漠,四周静得,只有呼呼的风吹沙子声。
她高一脚低一脚,独自往前走,越走越吃力。渐渐地,天黑了,天空中出现了很多星星,明明暗暗,闪闪烁烁,犹如鬼眼,从天幕中将她包围起来。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也走不出大漠,急得大喊。
“妈妈,妈妈你在哪?”
“妈妈,妈妈!”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天的那边传来:“梦儿啊,你在哪里?在哪里?”
王梦静静听着,那是谁的声音?咋那么熟悉?
“梦儿啊,你在哪里?天黑了,赶快回来吧,回来吧!”
这声音飘飘悠悠,似很近,又很远,熟悉又陌生。
王梦使劲揉揉眼睛,眼前依然一片模糊,她看不清道路,分不清声音源于何处,她害怕了,眼泪滴滴答答往下落。
家在哪里?她找不到回家方向。
大漠中,她已经是一个迷失方向的小女孩,爸爸妈妈在哪?哥哥在哪?
王梦走不动了,她坐在沙漠里,呜呜咽咽地哭。突然,那声音又传来了:“梦儿啊,你在哪?快跟妈妈回家吧!”
这回,王梦听清楚了,是妈妈的声音。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
“妈妈,妈妈,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妈妈,妈妈你等等我!”
王梦听到妈妈的呼唤,却看不见妈妈的身影,她拼命呼喊,拼命往前跑,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一跤摔倒。醒来,李山正在拉被子给她盖。
李山说:“这么大的人了,还蹬被子!看你,手舞足蹈干啥呢?”
“我做噩梦了,在一个很大的沙漠里,天黑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急死了!”
“我听见妈妈在很远的地方,喊我回家!”
“可看不见妈妈的身影,我很害怕,拼命呼喊,奔跑,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摔倒了。”
李山一把将王梦搂在怀里,轻轻拂开脸上的头发,安慰她道:“刚才你的脚卷着,我把你拉直了!”
“原来是你绊我的脚,你真是坏死了!”王梦依着李山,淡淡地说。其实王梦知道,要不是李山拉她脚,估计她还得在黑暗中跌跌撞撞,依然找不到回家的路。
李山说:“你一定是过于担心白天发生的事了,所以做噩梦!”
接着李山又说:“事已至此,怕也没用,砍掉脑壳碗大个疤,你配合调查就是了!”
王梦未吱声,她依偎在李山怀里,似儿时,躺着爸爸怀里,安全,温暖。
在李山怀里,王梦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李涛已经去上学了,李山做好早点,等王梦起来同吃。
吃着早点,王梦说:“一夜的梦,真是累人啊!”
李山说:“等哈我跟哥哥说说,带着爸爸,我们去妈妈的墓地看看,你一定是想妈妈了。你是爸妈的掌上明珠,妈妈在那边也一定是想你了。”
王梦说:“昨天调查组说了,我们公司的会计出纳,不准离开县城,要等候着,随叫随到。”
李山说:“那就等过了这阵子,我们再去。”
吃过早点,李山有课,去学校。王梦公司账被封了,她去公司除了接受调查讯问,没其他事,她沿公园跑道逛了两圈,才慢慢悠悠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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