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看透
众所周知，如今皇帝已经快到五十岁了，身子骨却还硬朗，人虽然花心了一点，但是治国手段真的是没话说，勉强也称得上是一个明君。
他的儿子女儿有不少，他看似每个人都宠爱，那是真正能入他心的，也不过就那两三个。
可即便是如此，孩子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也成家了，他却依旧都没有立储的打算。
未来的变数谁都不知道，万一再过一二十年这皇帝不行了，到时候国家没有个储君，岂不是要乱套了吗？
这件事情一直没有人敢说，但是今天不知道是谁在后面说了一声，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沉默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所有的人都曾经想提起过这个话题，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和那个胆量罢了。
上官宴和上官冶站在最前面，他们两个算是当今圣上最看重的两个皇子，其中一个背后还有皇后的支持，另外一个虽然母亲出身不好，但文采武略样样不输，也是深得陛下的欢心的。
所有的人都在暗暗的想着，可能国家未来储君的人选就在这两个人里面了。
而皇上就坐在最高的那个位置上，眉宇之中已经隐隐的染上了一丝的怒火，很显然方才不知道是谁说的那一句话彻底的激怒了他，让平时喜怒不显于形色的皇上也罕见的露出了这样的怒色。
“宴儿！”皇帝突然说话了。
上官宴下意识的单膝跪下，低头行礼：“儿臣在。”
“现在在场的就只有你和老七，老七还未成家，而你已经有了孩子，你说一说，朕现在该不该立储？”
此话一出，下面的那些人都哗然了。
这种问题问一个皇子怎么能行呢？他肯定是巴不得让自己当那个储君的呀！
就在众人这么想着的时候，有一个人的想法却和他们迥然不同，那就是上官冶。
他微微歪了歪头看向上官宴的侧脸，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别人有可能这么笨，但是上官宴绝对不可能会那么笨！现在父皇很明显就不想立储，若是这个时候还要往枪口上撞，那他就不是上官宴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上官宴就低头说出了那些他意料之中的话。
“这件事情不是儿臣应该考虑的。”
他既没有说不该，也没有说该甚至连一个明确的态度都没有，只是避之不答而已。
上官宴的答案似乎是让皇上的脸色稍稍的好转了一点，他松了一口气，清了口嗓子，又喝了口茶，然后才缓缓的说：“说起来自打你成人的这几年来，你也大大小小的帮朕做了不少的事情了，真是能干。”
“这些都是儿臣应该做的，父皇您身为君主，心有治国明策，儿臣所做的不过是执行了您的命令而已，父皇的这声称赞，儿臣担当不起。”
上官宴一直低着头，没有直视皇上的眼睛。
就算他是父皇心中最宠爱的那个儿子，可他现在也只不过是个皇子而已，父皇身体尚且硬朗，他又如此享受着统治的感觉，怎么会早早的给自己准备后路？
帝王本就生性多疑，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也是要试探一番的，上官宴并没有感到多意外，毕竟这样的事情在之前发生过的已经不在少数了。
得到了上官宴的答案之后，皇上满意的点点头让他起来，然后把目光投到了上官冶的身上。
“冶儿怎么一直不说话？”
上官冶装作刚刚被打断了的样子，惶恐的跪到了地上，“父皇恕罪，儿臣方才走神了。”
“哦？”皇上似乎是对他起了些兴趣，“你倒是说说，方才为何走神？”
“前两日的时候，儿臣有幸寻得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画卷，其中有一个必定是王延之的真迹，可是两个画卷相差无几，儿臣分辨了好几天也没能分辨出来了，方才也是在想着这件事情。”
“原来是画卷！朕倒宁愿你看看兵书，总比现在有出息一些！”
脸上染上了一丝不真的怒色，下面的人也都看出了皇帝似乎是没有生气，于是便跟着他笑了起来，而这个不知道是被谁挑起来的风头，也就这么过去了。
皇帝走的时候心情似乎是不错，好像还和他身边的那个大太监商量着一个什么嫔的名号。
大臣们接二连三的出去了，上官冶却猛然转身看下了一个背影。
那背影正是秦山。
方才十几个人，父皇没有看到，但是他对这声音却是非常耳熟的，毕竟当初发生了秦筝那件事情之后，他听秦将军说过的话比这十几年都多。
上官宴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就是上官冶。
只见上官冶也看着那个方向，似乎是还轻轻的笑了一声。
“原来皇兄也听到是谁说的话。”
上官宴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就继续往前走。
“哦！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恭喜皇兄啊！皇兄的夫人怀孕了，按照排行来算的话，应该是咱们这些兄弟里面的第三个世子。”
上官宴的背影猛然就顿住了，随后他快速的转过身，直接用他那惯用的冰冷眼神看着上官冶。
“说起来的话，咱们二人年纪相仿，为何我都快有孩子了，而你却还从未娶亲？”
“啧啧啧……不是说了吗？阿弟我只想看诗书画卷，对于女人倒没有多大的兴趣。”
上官冶露出了一个风流的微笑，把帽子摘下来放在手中随意的把玩着。
他低头的那个瞬间，目光中却突然就迸发出了一丝冷色。
这个上官宴虽然是没有看到，可是他的心中却一直对这个七皇弟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他文采武略样样精通，却始终装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混球模样，连娶亲结党也未曾。
有的时候人表现的太过于与世无争了，反倒让人怀疑他的真实性。
只见上官宴冷笑了一声，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上官冶，眼神死死的锁定着他，似乎是想要看透什么。
“你到底是没有兴趣呢？还是在忙着别的事情顾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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